如果不是她無意聽到那兩人的對話,那么那一晚她是不是就替他人做嫁衣了。
她以為他邀請自己,無非不過是想要氣一氣靳深,卻不想原來是想讓自己成為那顆會讓靳深失去所有理智的棋子。
其實一開始都清楚不過是互相利用。
但慕念晚沒想到他會用那樣的手段。
下藥!
“你難道就沒有利用我?”季亦辰反問。
“有!蹦侥钔頉]否認,相反她承認的很是爽快。
她道:“但我從沒想過用一些卑鄙手段!
“從一開始不過都是各懷心思,只是我以為大家堵有底線,就算要做什么也不會觸及那條底線?娠@然我想錯了!
慕念晚眼底的失望濃烈的像是要將人給淹沒。
季亦辰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
他再度嘲弄的一笑:“對一個害死我家人的仇人,你告訴我該有什么底線?”
慕念晚目光一頓,他的故事并不完整。
她目前僅是知道霍家人害死了他的弟弟,可她隱隱有種感覺,并不僅限于此。
他對霍家的恨更甚。
“所以,仇恨可以讓你連自己都放棄?”
慕念晚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復雜。
“季亦辰,你知道我為什么愿意跟你一起嗎?”
“你真的以為在四九城你可以斗過霍靳深?”
季亦辰凝眸看她。
慕念晚又道:“當年的你不過也只是個孩子,你確定你所了解的就是真相?”
“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將你自己也一并毀了。”
這是她最后能夠給他的忠告。
慕念晚抽出自己的手臂,轉(zhuǎn)身迅速離開。
“二少爺,要派人跟著慕小姐嗎?”
身后,管家走了出來。
季亦辰搖頭,他神情有些恍惚的開口:“寧伯,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寧伯是季亦辰養(yǎng)父家的管家。
自從養(yǎng)父去世后,寧伯就一直跟在季亦辰身邊照顧他,直到他幾年前回國,而他最近才被季亦辰叫回國來。
“二少爺,慕小姐深愛霍靳深,她自然是向著霍靳深的。”寧伯低聲道。
他低垂的眼瞼下似乎藏著濃濃的恨意。
他繼續(xù)說道:“她過來無非是想知道她好友的下落,一旦讓她知曉一定會立刻回到霍靳深身邊。二少爺,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寧伯來的時間不長,但他已經(jīng)幾次看到二少爺為了這個女人破例了。
“二少爺霍家害死了您的家人,也害死了大少爺,霍家就沒一個人是無辜的!
寧伯眼底恨意彌漫,“他們?yōu)榱俗约旱睦,可以罔顧所有人的性命,又憑什么讓其他人來有底線!
“二少爺,那個女人留在您身邊本就沒安什么好心。她不過就是想借此機會接近您好查清楚您的身份告訴霍靳深對付您!
“您別被她給騙了!
寧伯有些著急的道。
對于慕念晚寧伯顯然早有怨言,只是礙于季亦辰而一直沒有說。
現(xiàn)在,季亦辰主動提及,寧伯也不再藏著。
更是字字數(shù)落慕念晚的不是。
“那個女人的心明顯就不在二少爺您這里,繼續(xù)留在身邊怕也只是個隱患!
“二少爺,您如今是寰宇總裁,更有老爺?shù)募耶a(chǎn)等著您繼承,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依寧伯看倒不如利用這慕念晚讓霍靳深……”
寧伯比了個手勢。
季亦辰瞳孔一瞇,怒斥:“寧伯!
寧伯住嘴,但緊皺的眉頭卻透露著他心底的不甘。
他有多恨霍家,寧伯只會比他更甚。
季亦辰哪里不知道。
他凝眸警告:“寧伯,你要做什么我不會管。但沒我的允許不許對晚晚下手!
晚晚是他最后的底線,誰都不準動。
寧伯垂眸,恭敬道:“我知道了。”
慕念晚從別墅出來,打車來到一家清吧外。
這家清吧在四九城并不出名,倒是極為受學生以及年輕人的歡迎。
環(huán)境雅致清幽,放著輕緩的音樂。
慕念晚進來立刻有服務生上前詢問:“小姐是一個人嗎?”
“我約了人。”慕念晚四下尋找,很快就在大廳角落里找到了要見的人。
她指著對方道:“我約的人在那里。”
說著自己就走了過去。
“來了!绷衷傓D(zhuǎn)動桌面的酒杯,清透的液體因為慣性旋轉(zhuǎn),察覺頭頂陰影,他抬頭望去。
觸及那一雙不曾改變的瞳眸,林詡勾了勾嘴角,“坐吧。”
然后招手讓服務生過來:“給這位小姐來杯果酒!
慕念晚酒量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幫她點酒精度數(shù)低的。
這是數(shù)年的習慣。
然而——慕念晚卻叫住了服務生,“等一下!
“你可別貪杯。你現(xiàn)在可不是在霍靳深身邊,喝醉了容易出事!绷衷偺嵝。
慕念晚笑,沒解釋而是對服務生道:“給我來杯牛奶!
牛奶!
在清吧喝牛奶。
這可能是在場兩人頭一次聽說。
林詡剛入口的酒都差點噴出來。
他詫異的看向慕念晚:“你來清吧喝牛奶?”
眼神里有著說不出的嫌棄。
慕念晚笑,單臂撐在桌面杵著下顎,“這里有規(guī)定不能喝牛奶?”
這話問的服務生。
后者立刻搖頭。
店內(nèi)確實沒這規(guī)定,而且該店面向的也是年輕人,但清吧都知道是喝酒的,也沒人會準備牛奶啊。
慕念晚從包里掏出一張錢遞給對方,“能麻煩你幫我去買瓶嗎?”
服務生接過,現(xiàn)在這個點清吧內(nèi)不算忙碌,對于客人的要求他們也是盡量做到。
也沒推辭,接過錢,“那您稍等!
看著離開的服務生,林詡還有些不敢置信:“你真喝牛奶?”
“我看起來像開玩笑的?”慕念晚反問。
林詡搖頭。
不過,怎么想怎么覺得怪異。
來清吧喝牛奶。
她要說自己要喝牛奶他可以換其他地方啊。
看出他內(nèi)心所想,慕念晚道:“這里很好!
林詡將她上下打量了下,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慕念晚莞爾一笑,反問:“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
林詡哼嗤:“最好是這樣!
如果再像當年一樣,不顧一切認罪那他絕對會很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