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收回目光。
他喃喃道:“那我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能碰上她。”
洛水也跟著笑:“是啊,我們都走了狗屎運!
姐弟倆知道云清是神醫(yī)谷的人,心里居然松了口氣,神醫(yī)谷這三個字就像是定心丸一樣,他們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神醫(yī)谷的人。
可這次居然……
不僅接觸了,對方還是內門弟子!
這對于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榮幸,要知道皇室中人,都很難有機會和神醫(yī)谷的內門弟子打交道啊。
洛水警告道:“阿弟,不管怎么樣你都要聽云大夫的話,聽見了沒有?”
“嗯,阿姐放心,既然有治好的機會我肯定會忍受下來,不管有多痛苦,我都會堅持下去,等我好了,就幫阿姐打理爹娘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
洛水滿意地道:“你有這個心就好,現(xiàn)在你就放心治療。”
“嗯。”
……
睡了一夜,云清醒過來便開始忙活。
洛冰起得很早,畢竟他身體不太舒服,睡得不是很熟。
再加上有點激動,很早就醒了,醒了之后就怎么都睡不著了。
“云大夫!
洛冰打了個招呼,指了指椅子道:“坐吧,飯菜很快會送過來的!
云清已經(jīng)洗漱完畢,看了眼洛冰道:“你今天的氣色比昨天還差,沒睡好?”
洛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太激動了,有點睡不著。”
“那可不行,這是大忌!痹魄遄哌^去,伸出手號了號脈,淡淡的道:“還好,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以后可不許亂七八糟的想了!
“好!
洛冰了下頭。
云清猶豫了會,對洛冰道:“從娘胎下就帶來的毛病,你能撐這么久,算你厲害了,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云大夫,我壓力還好,主要是我阿姐……”
洛冰眼神里滿是心疼:“她比我辛苦!
“嗯!
來了這么久,云清也和丫鬟打聽清楚了洛家的情況。
姐弟倆在豺狼虎豹環(huán)伺的情況下能堅持這么久,真的算厲害的了。
都說大宅院之間勾心斗角的多,還真是不假。
“吃過飯我們就開始治療,你做好準備!
洛冰眼神詫異地道:“這么快嗎?”
“治病當然是越快越好,拖久了身體更受不住,再晚點碰上我,我可能都拿你沒辦法!
洛冰道:“好,我知道了!
吃過飯,兩人進了房間。
這間房是專門用來治病的,里頭很干凈,也沒有其他雜物,只有云清要的東西。
“那我先出去了。”洛水目光落在洛冰的身上,“阿弟,你別緊張,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云大夫,你若是缺什么就叫我一聲,我就等在外面!
“好!痹魄孱D了頓,“若是你沒事的話,可以去幫我把我朋友叫來,他可以給我打下手!
洛水道:“好,我這就去!
屋內。
云清指了指床榻:“把衣服脫了躺上去,背對著我!
洛冰有點害羞,紅著耳根道:“要全部脫了?”
云清沒說話,整個人板著臉,顯然不容商量。
洛冰只好脫了衣服躺了上去,整個人留了一條短褲。
“閉上眼睛,疼的話你就說出來!
洛冰漲紅著臉,閉著眼。
銀針扎在了他的身上,有的地方一點感覺沒有,有些地方疼的他整個人都受不了,渾身上下打著擺子。
“能忍受住嗎?”
洛冰點了點頭道:“能忍受住,你放心吧,這點疼不算什么的,我以前比這個疼更嚴重我都忍下來了。”
云清還算滿意他的態(tài)度,點頭道:“能吃苦就好!
洛冰笑了笑。
“云大夫,你這么年輕醫(yī)術這么好,肯定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云清面不改色地道:“沒有,我天分好,在這方面沒吃過什么苦,而且我喜歡醫(yī)術,對于我來說,這并不算苦,反而是一種興趣!
洛冰聽到這樣的話,有點詫異。
顯然是第一次聽到人這么說的,他低著頭,突然又道:“云大夫,你說我能完全好起來嗎?”
“怎么,到了現(xiàn)在你還是不相信我?”
洛冰搖了搖頭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有點不放心,不敢置信,病了這么多年,我從未想過能夠好起來,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自己什么時候死。”
“呵,那你這種思想可是要不得的!痹魄迕蛄讼卤〈,盯著洛冰道:“你姐姐可不想讓你死,你若是死了,你姐姐恐怕真的要被豺狼虎豹給吃的骨頭都不剩!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死,也舍不得死,可我這身體從來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云清瞇起眼道:“所以,你遇上我了,算你運氣好,等治療完畢你就能夠重新活出你自己想要的樣子。
洛冰點了點頭道:“謝謝你,云大夫……”
說到這里,洛冰眼皮開始打架,徹底堅持不住了,直接閉上眼睡了過去。
云清見他這樣,什么都沒說。
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繼續(xù)下了針法。
心疾只光銀針并不管用,還要給洛冰吃藥,以及特質的刀法。
這種刀法整個神醫(yī)谷都沒有人能夠打包票會,但云清會。
“真是便宜你了……”
云清嘀咕了聲,洛冰已經(jīng)沒了疼痛的感覺,整個人像是在云端。
等他醒過來時,云清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而他整個人都處于麻痹的狀態(tài),渾身酸疼,甚至動彈不得。
“唔——”
“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洛冰看了看旁邊的天色,已經(jīng)黯淡下來了,屋內只有一盞燈。
外面似乎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云大夫,我弟弟什么時候醒,已經(jīng)三天了!
云清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不過這里面你們都不能進去,你們身上臟,進去了會讓他傷口發(fā)炎!
洛水不放心的看了眼屋內:“你說他醒了?可我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整整三天,洛水如坐針氈。
一點弟弟的消息都沒有聽見,讓她有點抓狂后悔。
每天她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魯莽了,明明對云清不了解,居然還敢讓她給弟弟治病。
萬一落了最壞的下場,那她豈不是成了孩子弟弟的罪人?
云清懶散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若是不信,你現(xiàn)在就可以進去,不過你弟弟出事我可不管。”
“那讓我見見我弟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