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想了想,認(rèn)真地道:“好,你快點(diǎn)睡吧,我會叫你!
云清打了個哈欠,靠在大樹底下瞇起雙眸。
夢中,她看見了恒秋滿身是血躺在了一處亂石堆。
恒秋朝她伸出手,拼命的看向她,就好像將她當(dāng)成了救命稻草。
“云清,救我——”
云清道:“你在哪,我找不到你,恒秋你醒醒,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恒秋滿臉的血,連衣服都被染紅了。
他的手指頭,更是猩紅,連指甲都被人抽走了,云清看的心里一縮,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你知道我在哪的,快來找我,我會等你,我會一直等你。”
“恒秋!”
云清驚醒過來,她看著夜空的星子,整個人呆若木雞。
“云小姐,你怎么這么快醒了?”
水心看過來,她也從睡夢中驚醒,她皺眉道:“我好像聽見你叫恒秋的名字,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了?”
“做了個噩夢,我夢到恒秋全身都是血,躺在一處亂石堆里,遭受了非人折磨!
水心安撫道:“只是一個噩夢,你用不著怕,少谷主武功高強(qiáng),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流落到那種地步。”
云清道:“武功高強(qiáng)又怎么樣,遭遇圍困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你是暗影盟的人,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她當(dāng)然懂。
只不過她想要讓云清冷靜下來,這才說出這樣的話。
哪知道云清非但不聽還要踩她一腳,這讓水心很不暢快。
“懂。”水心狠狠地道:“所以你非要我說恒秋遭遇不測了,等著我們?nèi)ソ饩龋阍俨豢禳c(diǎn)可能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恒秋死!
云清抿唇道:“你故意的!
水心道:“我說好話你不聽,不只能這樣說?你難道還不滿意?云小姐,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你何必騙自己!
“嗯!痹魄逋蝗焕潇o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再和水心爭執(zhí)。
“我們出發(fā)吧,時間不等人,恒秋還等著我們?nèi)ゾ龋⒄`一刻鐘,恒秋就危險一分!
有很多事情,云清其實(shí)看的很明白,只不過不想接受。
在她心里,恒秋格外厲害。
從小到大,恒秋護(hù)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而恒秋也一直做的很好,比她爹娘做的還要好。
若說恒秋遭遇不測死了,她不能接受。
那種感覺仿佛天塌了一樣。
“行!彼闹涝魄逍乃紡(fù)雜,就沒有和她對峙,上了馬車,繼續(xù)走。
到了半路上,水心猶豫了會還是說出口。
“云小姐,其實(shí)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冷靜,這樣才能帶著我走恒秋會經(jīng)過的路,你明白嗎?”
馬車?yán)餂]有聲音。
水心知道云清沒有睡著,呼吸聲都不夠平緩,應(yīng)該是在想事情。
“你心里難受可以和我說,我不是外人,我也不會笑話,更不會嫌棄你,我這樣的人,你都不嫌棄,我又怎么會……”
“咳——”
馬車?yán),咳嗽聲傳來,似乎和誰被嗆到了。
水心無奈道:“你慢點(diǎn),沒人和你搶。”
“哦。”云清接過話,“你好好趕車,我知道分寸,用不著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若不夠冷靜也不會讓你出發(fā)了。”
水心松了口氣道:“你恢復(fù)正常就好,我就怕你一直不吭聲,到時候我走錯路了!
云清似笑非笑地道:“不至于,我沒那么脆弱,水心,一直往北走,我可能知道恒秋在哪里了。”
聽見這話,水心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立即問道:“在哪里?”
“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到了就知道了,到時候不用問,你就看的一清二楚!
見她賣關(guān)子,水心皺了皺眉,反正往北走,也沒繼續(xù)再問。
沒一會,兩人只覺得越發(fā)的安靜。
到了一座山面前,水心停下馬車,她問里面:“云小姐,要不要你自己出來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根本就沒路了!
“有路,只不過你自己沒看見罷了!
云清從馬車?yán)镢@了出來,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脈。
看起來連綿起伏,當(dāng)真是沒有一條路。
不過若仔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瘴氣之中隱約有條路,而且這路看起來非常的廣闊,但云清往水心那邊看了看。
從水心那個方向是看不見路的。
尤其是水心心浮氣躁,更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
“你安靜點(diǎn)!
水心湊過來,問道:“云小姐,你打什么啞謎?”
“我說你冷靜點(diǎn),往這邊看,那條路就是我們要走的!
水心學(xué)著云清的模樣,將頭低了下去。
突地,她眼睛一亮,果然發(fā)現(xiàn)那邊有條路,只是……
她蹙眉道:“云小姐,這條路看起來并不安全啊,這么多瘴氣,就算我們能走進(jìn)去,可能走不出來!
云清冷笑出聲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在里面迷路的,先把藥丸吃了,吃兩顆!
水心從懷里拿出藥瓶子。
這瓶子看起來翠綠色,藥丸也是翠綠色,看起來詭異萬分。
顏色嚇到了水心,她皺眉道:“之前給我的時候不是這個色啊,不是藍(lán)色么,怎么變了?”
云清看了看她,將藥丸塞進(jìn)了嘴里道:“因?yàn)檫@藥丸碰上瘴氣會自動變化,你可以把它理解為銀針試毒!
“還有這樣功能?你們神醫(yī)谷,可真是人杰地靈!
云清懶得搭理水心。
這拍馬屁的話,簡直無法茍同。
水心見云清一直不吭聲,以為自己說錯話了,試探道:“云小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這藥丸和瓶子難道不是你們神醫(yī)谷的東西?”
“是。”云清回答了聲,“你趕緊吃吧,不然待會中毒了就沒人趕馬車了!
“難道,我對你的價值就是車夫?”
云清盯著水心上下打量。
在水心期待的目光下,她鎮(zhèn)定自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如果不是缺個車夫我也不會讓你跟著我。”
“云清,你別太過分,好歹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你這樣說話會很傷我的心,明白嗎?”
云清托腮道:“我知道。”
水心哼了聲:“那你好好說話!
“吃不吃藥,不吃藥就進(jìn)車?yán)锩娲糁,我可不想等你暈倒了還要將你從地上背起來,我力氣沒有你大,到時候拉不拉的動還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