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和向老太都沒想到蘇玉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胡言亂語。
事到臨頭還要將他們拉下水,心里不由得氣憤不已。
真是個孽障!
“哪能的事,蘇玉你不要說屁話!”蘇長福當(dāng)即回懟。
現(xiàn)在和蘇玉扯上關(guān)系那就是罪大惡極,很有可能要被趕出村或者和蘇玉一樣的下場!
稍微有腦子的都會知道怎么做。
“大家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她已經(jīng)瘋了,說的話不算數(shù)!碧K長福著急忙慌地解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眾人哪里會相信他的片面之詞。
“蘇老爺子、向老太,剛才蘇玉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里正如鯁在喉。
手底下的人出事真的很打他的臉,他都沒說話的底氣了!
“哪能是真的!”蘇長福辯解。
他看向蘇玉,語氣格外強(qiáng)硬:“你啥時候跑的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爹娘放你走的!”
“呵呵——”
蘇玉走得搖搖晃晃:“怎么現(xiàn)在不敢承認(rèn)了,當(dāng)初你們放我走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敢做不敢當(dāng)?”
向老太嘴皮子動了動,神色倉皇。
蘇老爺子死死地拽著她的胳膊,呵斥道:“里正,這孽障盡快除去,她說的全是在胡言亂語,根本沒有的事!”
既然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乖巧女兒了,那就沒有必要留著。
不是他自私,而是到了現(xiàn)在根本留不住她。
“來人,把她嘴巴給堵了!”里正大手一揮,明白蘇老爺子的決心了。
眾人都沒再給蘇婉說話的機(jī)會,紛紛跟在屁股后面往宗祠那邊過去。
原地,向老太失神喃喃道:“怎么會,玉兒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以后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蘇玉雖然跋扈可卻敬愛她跟蘇老爺子,是個乖巧孝順的。
為何如今變成這副德行。
難不成蘇玉一開始就是這樣,只是她沒發(fā)現(xiàn)罷了?
“娘,我們過去吧!睆埵溪q豫了會,還是走過來扶著向老太,“姑姐這次做下來的事實(shí)在過分,不可饒恕,你別太自責(zé)!
向老太回過神,瞪向張氏道:“我看你就是在得意,你巴不得玉兒早點(diǎn)死是不是?”
張氏心里的確是這么想,可哪敢表現(xiàn)出來。
她解釋道:“娘,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心疼還來不及,姑姐平日里對我還蠻好的,我肯定是希望她能活下來的!
向老太狠狠地掐了把張氏的胳膊:“你跟蘇婉那個賤丫頭都是一個德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都是一路人!”
張氏被掐得疼,可不敢躲,齜牙咧嘴的道:“娘,咱們快點(diǎn)走吧。”
去晚了,可就見不到蘇玉最后一面了。
進(jìn)了宗祠受族規(guī),怎么可能還能活著出來!
向老太這么大歲數(shù)了,自然知道,走得飛快,蘇老爺子在后面看了看,沉重地嘆了口氣跟了過去。
宗祠。
祖宗牌位都在上面供奉著,修得很大很肅穆,里面都是香火的味道。
底下,蘇玉被扔在那,整個人還在不停地慘笑。
“你可認(rèn)罪?”里正正襟危坐,審問地盯著蘇玉,“勾結(jié)匪徒,罪該萬死!”
蘇玉嘴里的抹布被扯出來,她陰冷的笑道:“認(rèn)不認(rèn)又怎么樣,反正都是一個死,我憑啥認(rèn)罪,錯的不是我,是你們!”
里正懶得在聽蘇玉說話。
抬手一揮,看向旁邊掌管刑法的青壯年。
“動手吧!
青壯年早就摩拳擦掌,他們的親人被匪徒傷的傷死的死,早就恨不得將蘇玉千刀萬剮。
聽到里正這么說,當(dāng)即搬出來幾大刑具。
先滾刀子再沉入池塘半個時辰,這是對待背叛者的刑法,是往死里整沒有留活口的族規(guī)。
蘇玉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瞪著那雙眼:“蘇婉,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還有你們這些人,都斷子絕孫——”
“嗚嗚——”
下一刻,蘇玉的嘴巴被重新塞住,強(qiáng)行滾了刀子。
刀子鋒利無比,每天都有專門的人打磨養(yǎng)護(hù),此時不費(fèi)吹灰之力入了蘇玉的體內(nèi)。
鮮血淋漓,沒有人覺得可憐。
只因被蘇玉害的親人還躺在地上,尸骨未寒!
滾完刀子,青壯年綁住蘇玉沉入池塘,起初繩子還會攪動,過了一刻鐘后,便沒了動靜。
半個時辰后,時間到了。
里正盯著池塘道:“拉出來吧!
青壯年朝自己的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摩擦了幾下,開始拉繩子,越拉越重。
等蘇玉被拉上來,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
星月之下,透著幾分詭異蒼涼。
“咔嚓——”
聽到聲音,蘇婉朝后面看了眼,竟然是蘇老爺子捏斷了自己的煙桿子。
也是,再怎么痛恨,蘇玉都是蘇老爺子唯一的女兒,心中悲痛在所難免。
蘇老爺子察覺到她的目光,抬起頭看過來,眼底帶著深深的恨意,等觸及到蘇婉的目光,稍縱即逝。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這尸首你們自己處置。”里正平了眾怒,心里吁了口氣,“蘇老爺子,這次是你們失職,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去你家拜訪!
蘇老爺子僵硬著點(diǎn)頭:“好!
平日里,眾人看蘇老爺子懂點(diǎn)道理都是尊著他的,今日恨不得將他的臉面踩在腳底下狠狠摩擦。
“唉,竟然生下這種孽女,要是我都沒臉待在村子里了!”
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
偶爾還會飄過來議論紛紛的聲音,擺明就是在指桑罵槐,那聲音大得很,就怕上房的人聽不見。
“爹、娘,我們怎么辦?”蘇長壽看著冰冷的尸首,并不想動。
他斜了眼地上,一不小心便觸及到死不瞑目的蘇玉。
當(dāng)即,怕得不輕,抖了抖身體:“咱們直接回去吧,就讓她在這里喂狼得了!
“逆子,她好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向老太吃驚地盯著蘇長壽,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兒子如此冷血:“你怕不是魔怔了,被誰洗腦了?”
蘇長壽煩躁道:“我這就是魔怔了?你才是魔怔了,教出這種惡毒的好女兒,她差點(diǎn)害死我們大家!”
向老太噎住了,說不出話。
眼瞅著蘇長壽要走,她快地拉住他。
“將你姐姐找個地方安葬了,今天誰都不許走!”向老太瞪向蘇長壽,又看向旁邊的蘇長福,“趕緊去!”
許久沒說話的蘇老爺子在這時道:“婉丫頭,你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