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瑞清又怎么會回來。
弘毅書這么說,擺明就是想撇清關系,然后過河拆橋。
可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你究竟想做什么!”弘毅書看老和尚要說破了,打斷他說的話。
老和尚嘆了口氣:“主上,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你跟夫人好生說話,別再惹夫人生氣,不然就連我都沒有辦法。”
弘毅書擰了擰眉,一時竟然猜不透老和尚的意思。
瑞清見老和尚走了,便看向弘毅書,興許是老和尚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她現(xiàn)在看向弘毅書的目光多了絲復雜。
“怎么了?”弘毅書問。
瑞清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你好像跟我認識里的不太一樣,弘毅書,我們以后會好好的對不對?”
原本他還以為是老和尚說了壞話,聽到她這么說,目光之中閃過驚喜。
弘毅書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抱得很緊:“對,清清,我們會好好的。”
她抬手,環(huán)住他的腰肢問:“那些人都死了嗎?”
弘毅書身體明顯僵住,嗓子都變得干澀了:“你突然對我好聲好氣說話,是為了那些人?”
瑞清無奈。
她就知道弘毅書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她都還沒有問具體的,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心里面恐怕已經(jīng)在懷疑她的目的了。
想到老和尚說的話,瑞清耐著性子解釋道:“是也不是,他們死了嗎?”
“死了!焙胍銜曇衾飵е嫖叮瑦阂鉂M滿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多此一舉地問我!
瑞清撐開身體,用手捧住他的臉:“弘毅書,我要你說實話!
弘毅書眼神閃爍:“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他們沒死對不對!比鹎遒|問。
當年,要不是聽說弘毅書殺死了那些人,一個活口都沒留,兩個人也不會鬧到生死離別的地步。
弘毅書閉了閉眼道:“你要見他們?”
瑞清道:“是!
“我能拒絕嗎?”弘毅書小聲問。
瑞清一本正經(jīng)地搖頭:“我現(xiàn)在是想跟你解決誤會,若你想要我心里一直有個疙瘩,那可以拒絕,甚至以后我都不會再提!
看她這么認真,弘毅書不敢再啰嗦。
他牽過她的手,往前走:“跟我來!
到了地牢,里面暗無天日,來來往往還有蛇蟲鼠蟻的聲音,吱吱亂叫。
地牢里面的環(huán)境真說不上太好,甚至還有股子惡臭。
最深處,關押著幾個頭發(fā)凌亂的人,有男有女,渾身上下都透著慘白,一眼看去就知道許久沒見過天日了。
似乎聽見了外邊的動靜,那些人都怔怔地抬頭看過來。
他們還沒看清楚人,怒罵道:“弘毅書,你不得好死,有本事就放我們出去,假以時日,我們定要為清清討個公道!”
瑞清看到這些人沙啞著嗓音,明明都護不住自己卻還嚷嚷著保護她。
心酸得不像話,眼睛都在瞬間變得通紅。
“阿苑!比鹎迳斐鍪,去抓那個女人的手,又看向旁邊的男子,“大哥、二哥、銘遠,你們都還活著,太好了!”
她就知道弘毅書不會對她那么狠心。
早該想到的啊。
可那個時候她被仇恨蒙蔽雙眼,什么都聽不進去。
“清清?”阿苑不敢置信,雙手去摸瑞清的臉,根本不愿意相信是她,“你……不是被弘毅書殺了嗎?你——”
瑞清抓住阿苑的手,對于自己的遭遇她不知道怎么解釋。
說了,這些人恐怕也不會相信。
她道:“沒有,他舍不得殺我的,這些年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回家的路,讓你們受苦了,對不起!”
阿苑沒怪她,只是戒備地看向身后的弘毅書:“你既然離開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弘毅書他不會放過你的!”
弘毅書俊眉微皺,他就知道不能讓她們見面。
這些人都不看好他和瑞清。
都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說壞話,他早該殺了他們!
“清清,看夠了嗎?”弘毅書壓抑著怒火,朝她伸出手,像是要她做抉擇,“過來,我們該出去了!
瑞清沒動,站在原地看他:“放他們出去,這地牢不是人呆的!
弘毅書拒絕:“不行!
這些人還有用處,若她想離開他,那他還可以用他們來威脅她。
“若你不放他們出去,那我也不走!比鹎迥抗鈭远,說到做到。
弘毅書目光冷冷地掃過這邊,甩了袖子率先離開:“你喜歡待在這就待在這!”
他走到拐角處,看瑞清還不過來求他。
又覺得好笑。
她就不是會求人的人啊,若會求他,那就不是瑞清了。
“還不帶他們出來,我可舍不得你在這里吃苦!焙胍銜溧停駱O了高傲的鳳凰,明明卑微到了塵埃里,可表面卻還要裝出高冷模樣。
瑞清已經(jīng)打開了牢籠的門鎖,又解開束縛在幾人手腳上的鎖鏈。
正準備叫人。
啪——
一巴掌,響徹了這個地牢。
瑞清微微一愕,沒察覺到臉疼,卻看向了紅著眼還揚著手的大哥瑞琮。
瑞琮聲音都帶著顫栗:“為什么要回來?”
“大哥,我……”
瑞琮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既然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們這些年吃得苦都白吃了!”
即便瑞琮滿身的怒火,卻擋不住他瘦削無比的身軀。
甩這一巴掌,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對不起。”瑞清低頭,正兒八經(jīng)的認錯,不敢有一絲懈怠。
瑞琮恨鐵不成鋼的閉了閉眼:“清兒,你心腸還是不夠硬,你是不是又原諒他了?”
瑞清道:“大哥,這些事說來話長,你先跟我出去!
“若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出去的。”瑞琮耍賴,用了瑞清一樣的借口。
瑞清別無他法,只挑一下能說的說。
為了避免瑞琮生氣,她特意簡化和弘毅書相處的日常,在幾個親友面前,她說話時,簡直如履薄冰。
陸銘遠站在原地。
自從瑞清出現(xiàn)后,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阿苑扶著他站起身:“瑞琮,現(xiàn)在不是沖著清清發(fā)火的時候,我們先出去,別讓清清為難!
瑞琮冷笑道:“她跟弘毅書和好如初,那我們這些年的受的苦又算什么,別忘了這事兒都是她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