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和定王沒什么交情。
之所以在皇上面前說柳皇后已經原諒宋廊了,只不過是為了給皇上心里添堵。
而且,他知道這件事根本和宋廊無關。
“這件事本就和小王爺無關,冤有頭債有主,我分得清楚。”柳家主正義凜然,“定王心里應該也清楚小王爺究竟犯了什么事才對!
定王目光躲閃。
從表面看起來,他分明是知道小王爺和葉蓁的事了。
只不過他沒有直說。
他難堪地道:“總之謝謝柳大人方才在皇上幫本王說話!
“蘇神醫(yī)!苯又ゎ^看向蘇婉,深情恭敬,“能否幫小兒治病,本王什么代價都愿意付出!”
“定王,你恐怕不知道我和小王爺的恩怨!碧K婉聲音毫無起伏。
定王還真是不知道:“你和小兒怎么了?”
蘇婉道:“小王爺曾經為了葉太后可是派了殺手追殺我,要不是我命大,我恐怕活不到今天,所以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不是以德報怨之人。
有仇報仇,否則就是傻子!
自然,如果對方給出的價格非常吸引人,她也可以考慮下。
“本王代替孽子和你賠罪!”定王也是說到做到之人。
聽見蘇婉說了兩人之間的恩怨就沒有勉強,直接道:“改日本王登門道謝,告辭——”
蘇婉和柳家主頷首。
定王領著人離開,馬車在這個時候突然狂躁起來,不停地揚起四肢。
連衣護住蘇婉,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只見那馬車直接朝定王那邊橫沖直撞了過去,眼看著,定王要被馬蹄子踩死。
驚險萬分時,旁邊竄出一人,直接拽過定王。
發(fā)瘋的馬兒也被人拉住,可它還是不停地跳動,像是這宮門口有臟東西嚇到了它般。
“吼——”
馬兒吼叫出聲,救定王的人抽出長劍捅向了它的脖頸,鮮血噴涌。
“見過皇叔。”那人一席紅衣,烈焰如火。
眉眼之中卻是英氣萬分,面頰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卻不覺得女氣。
那長發(fā)垂下來,松散著,裙帶飄飄。
是個貴公子。
“虞山?”定王驚魂未定地回過神,看向宋虞山,驚喜交加,“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玉海嗎?”
玉海是錢王的封地,宋虞山從小在那邊長大。
十一歲的時候才進宮一次。
如今,宋虞山已經二十歲了,跟小時候很不一樣,只不過長相跟他母親倒是很相似。
“我這次回來是專門來看你和皇伯父的!卞X王不能隨便進京,但是他可以,沒有約束。
“難為你有心了!倍ㄍ跖牧伺乃斡萆降募绨颉
可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他根本笑不出來,他嘆了口氣:“你父王還好嗎?”
“父王他好得很,在玉海什么都不缺,他老人家吃好玩好,可不像你住在天子腳下日日夜夜都要擔驚受怕!
定王無奈道:“你這孩子……”
宋虞山笑瞇瞇的道:“皇叔,我性子就這樣,父王老說我喜歡闖禍,所以在臨出門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到了欒京可絕對不能跟在玉海一樣。”
“唔——”
倏地,躺在擔架上的宋廊突然吐了口鮮血。
血腥味瞬間吸引了宋虞山的注意力,他扭過頭看過去,像是才發(fā)現宋廊的存在。
看見宋廊的慘樣,他抽了口冷氣:“這是誰?”
“你不爭氣的堂弟,宋廊!倍ㄍ跣奶圩约旱膬鹤,讓侍衛(wèi)將他送到馬上,準備回家去請大夫。
宋虞山目光閃了閃。
朝皇宮里頭瞥了眼:“被皇上罰的?”
人從皇宮出來,在皇宮里頭敢懲罰王爺的兒子不就只剩下皇上了嗎?
畢竟皇后要懲罰皇室中人都要掂量下。
“嗯,你這是要去哪?皇叔還要去給你堂弟請大夫看病,就先走一步了。
宋虞山容顏明媚如火:“看來皇伯父現在正在氣頭上,我還是不去他跟前湊熱鬧了,我跟皇叔一塊走!
“好!倍ㄍ跎宪嚒
而蘇婉和柳家主的馬兒死了,也沒了馬車,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開。
經過蘇婉面前時。
不知道是不是宋虞山故意的,他掀開了簾子,深深地看了眼她。
那雙眸子分明充滿了惡趣味。
還有股子騷包味道,就好像是刻意為之。
“他是錢王嫡子,宋虞山。”柳家主介紹了句,又道:“這么多年他可從來不會進京,今日怎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這!
“很得寵?”蘇婉問。
柳家主點頭:“錢王就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心疼得厲害!
蘇婉目光狐疑:“他應該認識我!
“你們見過?”柳家主奇怪。
“沒見過,但他肯定調查過我!碧K婉揉了揉額頭,頭疼道:“看起來我又要多一個麻煩了,你們欒京還真是亂得厲害!
麻煩簡直一茬接一茬。
她都還沒解決完現在的事,怎么又多出一個宋虞山。
回到小院子,蘇婉累得虛脫了。
閉著眼迷迷糊糊地給百里青說了會話,全是關于皇宮里的事,又提了一嘴宋虞山。
百里青都記在了心上,讓無畏去把宋虞山的底細摸清楚。
蘇婉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一覺睡到半夜,在她醒時,坐在旁邊案桌上看信的百里青一下子就察覺了。
“醒了?”
蘇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道:“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沒睡?”
“睡不著,索性在這里陪著你!卑倮锴鄬櫮绲匦α诵,又看向旁邊的連衣,“衣衣,去把鍋里的飯菜端過來!
連衣哼了哼,他愿意去端飯菜。
畢竟是給彎彎吃的,可他不喜歡被百里青支使的滋味。
“宋虞山的身份我查清楚了!卑倮锴噙f過來一封信。
蘇婉從床上起來,接過信封:“我記起來一件事,上次我不是和姑姑去牢房看過宗二爺和宗三爺嗎?他們嘴里就提到了海邊。”
“宋虞山就是從海邊來的,你說他們會不會有聯(lián)系,總覺得有點巧合了!
信封上面寫了宋虞山的身世背景。
還有來京城的目的。
果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他是打算來求娶的。
“想娶隔壁小國的公主?”蘇婉挑了挑眉,“按照宋皇的脾性,應該不會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