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山臉紅脖子粗,幾乎氣都喘不過來了。
他雙手扳住百里青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可百里青像是沒看見般,就在旁邊的侍衛(wèi)要出手時,百里青松開了手,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角,云淡風輕地坐回了原位。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不可思議。
氣息平穩(wěn)得差不多,要不是宋虞山還在揉脖子連連咳嗽,都好像這事從未發(fā)生過。
宋虞山嗓子眼都覺得疼。
他怒目而視:“長孫殿下你未免欺人太甚,本世子不跟你計較,你卻要動手動腳,這可是待客之道?”
百里青四平八穩(wěn):“孤才是客人!
這個酒樓是宋虞山住的地方,他來這,本來就是客人。
宋虞山覺得嗓子眼更加的疼了:“你蠻不講理!”
“對于想要挖墻腳的還需要講理?”百里青問。
宋虞山皺眉道:“什么意思?”
“你對她有什么企圖。”百里青瞇著眸子,從眸子里泄出來的光都是暗無天日的。
宋虞山反應過來:“本世子只是欣賞蘇神醫(yī),而且,我對她有事相求!
“不可能!卑倮锴嘁豢诨亟^。
宋虞山神情訥訥的道:“怎么就不可能了,我都還沒說我給你什么好處,你別把話說得這么死,而且我對她欣賞只是因為她醫(yī)術好,除了這個就沒其他了。”
“長孫殿下,你來得這么快難不成是誤會了我對她的心思?”宋虞山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定是這樣,否則火氣怎么會這么大!
百里青被挖苦,冷冷地道:“世子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樣的孤看得出來,你對她絕對不像是表面這般簡單,何必在此裝模作樣?”
男人最懂男人。
任由宋虞山說得天花亂墜,他都知道宋虞山不是表面這么簡單。
對蘇婉肯定是有別的企圖。
“那長孫殿下你說,我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能有什么企圖?”宋虞山懶得解釋,他覺得百里青是故意想要刁難他。
百里青目光盯著那枚玉佩:“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靠近阿婉,你最好掂量下場!
宋虞山睨著他:“我就不信你敢在欒京城里亂來,你以為這是庸城?我就要討好蘇神醫(yī),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有病。
百里青沒工夫和他胡扯下去,用手捏住那玉佩,直到化為齏粉。
他道:“你的下場,就如此物。”
宋虞山打了個哆嗦,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又看向那玉佩,心如刀絞。
這可是父王送給他的禮物,從小到大戴在身上,今日送給蘇婉卻沒想到人家還沒焐熱就送回來了,還變成齏粉了。
可惜了這個好物件!
百里青給了警告就沒繼續(xù)待下去,直接走了。
那桌子飯菜根本就沒動。
宋虞山眉眼起初是笑著的,直到最后他拂袖站起身:“本世子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她,我要定了!”
侍衛(wèi)心驚膽戰(zhàn)地道:“世子,來之前王爺交代過讓你別惹出岔子,欒京不比玉海封地,再加上皇上本來就防著我們王爺,你何必去針對一個姑娘?”
“你懂什么,我好歹是宋國的世子,可他百里青算什么東西!”宋虞山瞧不起地道:“他只不過是被人趕到庸城的過街老鼠,我叫他一聲長孫殿下,你難不成真以為他就是長孫殿下了?”
侍衛(wèi)無言以對。
他覺得宋虞山說得不對,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駁。
“世子,他的事跡屬下也聽說過,能從皇帝的追殺之中活到現(xiàn)在,還有了如今的成就,肯定非比尋常,你又何必和他作對,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再加上你來欒京本來就是帶著任務來的,惹了他還能辦好王爺交代你的事?”
侍衛(wèi)硬著頭皮把話說完,瞬間就察覺到自己頭頂?shù)囊暰變得冷厲嚴肅。
他只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像是要被人凌遲處死。
“本世子的事什么時候要你來管了?”宋虞山笑瞇瞇地問。
侍衛(wèi)卻覺得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屬下只是想起王爺交代的事特意提醒世子一聲,免得世子忘了此行目的!
宋虞山笑得更歡了:“你在用父王來壓本世子?還是說,你就是想要表明你是父王身邊的人,是他派來監(jiān)視本世子的?”
侍衛(wèi)膝蓋一軟:“屬下絕無二心!”
就算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能承認,否則還不得被世子給吃了?
“行了,起來吧!彼斡萆角昧饲盟募绨颍袂榭雌饋砗苁菧睾,“記得跟父王說,本世子不會忘了他交代之事,讓他不必這么驚慌!
“屬下遵命!笔绦l(wèi)嗓音有點哆嗦。
世子爺這么說話是不是已經肯定他是王爺派來的眼線了?
沒事,王爺是為了世子爺好,王爺就只有世子這么一個兒子,自然不會害他。
知道也沒關系的。
侍衛(wèi)不斷安慰自己,總算是鎮(zhèn)定下來:“世子,王爺都是為了您好,百年之后,王爺?shù)幕鶚I(yè)都是您的,您不必對王爺有這么大的敵意!
“呵,說這么多是想本世子縫了你這張嘴?”宋虞山摸了摸下巴,說得很是自在。
侍衛(wèi)卻渾身不自在:“屬下失言,還望世子恕罪!
宋虞山自然不會和個侍衛(wèi)計較。
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滾,侍衛(wèi)走得飛快,生怕宋虞山反悔。
到了門口。
宋虞山突然道:“等等,你過來!
……
百里青從酒樓出去后就直接回了小院子。
蘇婉還沒睡,在庭院里的椅子上等他,她手中揣著本醫(yī)書,石桌上擺著盞油燈,看起來歲月靜好。
“回來了?”聽到腳步聲,她扭頭看向門口。
他就站在那定定地看著她,聽到她這么說,便扯了扯嘴角。
可下一刻意識到他還在生氣,立即將笑容隱藏,高冷的點了點頭:“嗯!
蘇婉看他這樣,不死心地問:“玉佩還回去了?”
看吧,又氣上了。
難不成是宋虞山給他氣受了?
百里青走過來,倨傲地坐在椅子上:“還了!
“那你在……”本來是想問在氣什么,但蘇婉想到他肯定不會承認,便頓了頓,“算了,沒事,還了就好,反正不認識,留著也是礙眼!
百里青冷哼道:“真不認識?”
他怎么覺得他們不僅認識而且還熟悉得很。
蘇婉認真地道:“比真金還真,白天在宮門口是我跟他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