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估摸著正在心里大罵你不解風情呢。”
薛小苒捏捏他高挺的鼻梁,心里偷樂。
連烜把她細白柔軟的手握在手心把玩,心不在焉道:“與我何干!
他的答案讓薛小苒笑瞇了眼,在他額頭上獎勵了一個親吻,“不錯,答案很標準。”
連烜身體頓了一下,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緩緩開了口,“我,可能要出去幾天。”
他坐直了身體,拉著她的手,一臉肅穆地看著她。
“……找到那些刺客的老巢了?”薛小苒眨巴了一下眼睛。
連烜微微頷首,這種時候,她最是靈透不過,瞞也瞞不過她。
“要去幾日?”薛小苒比較關心這點。
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生孩子時,他不在她身旁,萬一,有個什么事情,豈非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這時期,生孩子就如同走了一道鬼門關,誰敢打包票一定能順利。
薛小苒臉色有些沉重。
“放心,最多十日我便回來!鼻扑樕行┌,連烜雙手捧著她的臉,鄭重承諾。
十天?還還成,薛小苒臉色好了些,手撫在他大掌外,“也不用太著急了,在我入產房前趕回來就成了!
連烜把她有些豐腴的臉頰往中間擠了擠,讓她嫣紅的唇嘟了起來,“最多十日!
把她擠出了肉嘟嘟的臉,他話說完,就忍不住笑了。
幼稚!薛小苒白他一眼,把他的大掌拉下來,“你們小心些,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連烜輕笑一聲,“是誰說我能以一敵千的?”
“如果是普通的山賊,我覺著你肯定沒問題,可那些江湖幫派,亡命殺手就不好說了!
薛小苒對他有信心,但內心還是有些擔心的。
“放心吧,我?guī)е笋R呢,又不是單槍匹馬去挑山頭!
連烜靠在羅漢床上,把她攬入懷中,“我不在府里,有事找小九或者衛(wèi)青涯商量,方魁也留下,讓他飛鴿傳書給我也行!
她身子越發(fā)沉了,連烜很不放心,“我讓苗永福隔兩日就過來給你診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訴他……”
他蹙著眉頭,想著還有什么沒叮囑好的。
薛小苒嗔他一眼,“你不是說就去十日么,哪有這么多要絮叨的!
連烜抿著嘴看她,輕嘆一聲,他從軍作戰(zhàn)這些年,何曾這般牽腸掛肚過。
聽他嘆息,薛小苒心軟,“我知道的,你安心去收拾那些壞蛋吧,順王那邊的情形怎么樣了?”
怕他總惦記她,薛小苒移開話題。
連烜沉眉,冷笑一聲,“風聲已經傳出去了,有他焦頭爛額的時候!
薛小苒一臉同仇敵愾,“他買兇殺人,要是真成功了,我們就得背黑鍋,一箭雙雕陰損至極,是該好好收拾他才行!
“不會讓他好過的!边B烜微微瞇起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
天還未亮,連烜穿戴整齊,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她側身朝里睡得香甜,臉頰微紅,呼吸綿長。
幫她掖了掖被角,轉頭走出房門。
雷栗等人早在外院等候。
皇甫連轅幾人也在一旁,瞧見他大步走來,皇甫連轅溜到他身旁,“七哥,讓我也跟著去吧!
他猶不死心。
連烜橫他一眼,“老實在峪肅城待著,你不是跟父皇說,是來觀摩管理藩地的經驗么,閑著就去各部門好好學習。”
皇甫連轅蔫巴著臉應了一聲。
“別亂跑,你七嫂快生產了,平日多仔細些!边B烜冷聲叮囑。
皇甫連轅頓時一個激靈,站直身體,認真應下。
“殿下,兵馬都點好了,已經在城外等候,隨時可以啟程!
雷栗雙手遞過馬鞭。
連烜接過,朝送行的眾人微微頷首,大步朝門外走去。
薛小苒吃了早飯,才慢悠悠朝外院走去。
她醒來的時候,連烜早就走了。
“七嫂,我七哥說了,讓你安心等著,別亂跑!
皇甫連轅穿戴整齊,一身石青色素面長衫,衣飾穿著簡單低調,看著似要出門的樣子。
薛小苒聽了他的話,不禁笑出聲來,“這話是交代你的吧?”
“才不是呢,七哥讓我們到各部門去好好學習!被矢B轅挺直胸膛。
“哦,去學習穿這一身?”薛小苒挑眉,當她好糊弄么。
“嘿嘿,學習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我們先到處逛逛。”
他受傷后,窩在肅王府好幾天,峪肅城是什么樣子,他都沒見過。
好不容易解除了他的禁足令,怎么也得出去瀏覽一番才成。
“去也成,帶好護衛(wèi),讓方魁領著你們到處走走吧。”
薛小苒召來方魁。
方魁卻搖頭拒絕了,“娘娘,殿下吩咐,屬下這段時間只負責您的安全問題。”
“沒事,我今天不出門。”
方魁依舊搖頭,肅王殿下的命令不可違。
薛小苒無奈,只好叫來了蘇源,讓他帶著九皇子在城內四處逛逛。
董明月她們這陣子跟著靳菁華和李芳華去了不少地方游玩,就沒跟著九皇子出門湊熱鬧。
兩人陪薛小苒在府內游游花園,說說閑話。
午飯過后,苗永福過來給她把脈。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些燥熱,娘娘可以多吃些果蔬,如果體力足夠,多走動些也無妨。”
“胎兒會不會太胖了些?”薛小苒摸摸鼓起的肚皮,有些憂心,她總覺著自己太胖了,擔心孩子也胖。
苗永福微微一笑,“娘娘不必憂心。”
薛小苒有些訕訕。
連烜帶著親兵出了城門后,與兵馬集合,浩浩蕩蕩向西駛去。
那群地下殺手組織名叫“獄殺門”,在邊境交界處存在已久,一直收攏三國邊境的牧民或者難民培養(yǎng)成為新的門徒。
利用本地人的優(yōu)勢,懂得本地方言和地形風俗,地下交易做得風生水起,門派越發(fā)壯大,只要給錢,幾乎什么生意都敢接手,邊境百姓聞之色變,漸漸成為了一方毒瘤。
他們非常狡猾,駐扎的地方位于三國中間的三不管地帶,想要圍剿他們,還得冒著被他國兵馬圍堵的危險。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敢這般肆無忌憚,連刺殺祁國皇子這樣的單子都敢接手,就是看準了祁國不好出兵征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