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德才回來的時候,他感覺到張小寶有強烈的表達欲望,卻又不知如何表達,便通過神念之體,把“南瓜”傳遞給了張小寶,張小寶才順利說出了“南瓜”二字!
張德才一路飛奔,盞茶工夫便跑到了自己家中。
“孩兒他娘,小…小寶他,會,會說話啦!”張德才激動地語無倫次,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周氏聽了,忙從屋里走出,看著張德才激動的樣子,問道:“他爹,你說什么呢?”
“小寶,快,快告訴你娘,這是什么?”張德才指著筐里的南瓜,沖張小寶說道。
“南瓜。想吃!”
周氏聽了兒子的話,握著勺子的手直抖個不停,“嘡”的一聲,勺子掉在了地上,她也顧不得去拾,三兩步走到張小寶的身邊,一把抱住張小寶,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兒子,想吃南瓜是吧?娘給你去做!”
說著,周氏伸手從魚筐內(nèi)抓出一只南瓜,轉(zhuǎn)身奔灶房去了。
“小寶,過來,這是奶奶!”
“奶奶!”
“這是漁網(wǎng)!”
“漁網(wǎng)。抓魚!”
……
許青童的神念之體,寄宿在張小寶的泥丸宮中,目睹著眼前的一幕。他并沒有幫助張小寶多少,只是在張小寶有表達意愿之時,將他想表達的內(nèi)容,傳遞給他。
他不想干擾張小寶的思維,更不愿試圖改變,更多的時候,是在感受張小寶想法,并把自己融入到這個想法之中。
不大會兒工夫,周氏將熱騰騰南瓜端了上來。
“小寶,好兒子,過來吃南瓜吧,可甜啦!”
“甜!好吃!”
一頓晚餐很快過去,張德才仍然處在興奮之中,拉著張小寶,一件件東西教他。每當張小寶說出一件東西的名字,張德才都會高興地咧嘴笑。
這是濃濃的父愛,許青童之前感受并不深刻。他十歲喪父,那時還懵懂無知,并不像此刻感受那么強烈。
俗話說,養(yǎng)兒才知報娘恩!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很難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受!
張家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張德才兩口子也不管兒子困不困,拉著他的小手,一會兒教教這個,一會兒教教那個。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周氏起身去了灶房,做了些吃的,一家四口,圍坐在桌旁,吃罷了早飯。
張德才收拾了一下,拎起魚筐,準備出門打漁。
“爹,我去!”
“好,好!爹帶你去!”
張德才帶著張小寶,來到了海邊碼頭,登上了漁船,便向海里劃去。
劃了大半個時辰,張德才已是滿頭大汗。黝黑的皮膚上,也冒出了汗珠。
“爹累,我劃!”張小寶說道。
“兒子,爹不累,你坐好,不要亂動!”張德才搖了搖頭,說道。
“爹累,小寶能劃!”
張德才拗不過兒子,只得讓他試試。
張小寶接過船漿,開始學著爹爹,劃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張小寶還不知如何劃動,費了好大會兒工夫,才漸漸學會劃漿。
不過,他畢竟沒有劃過船,劃了半天,船只在原地打轉(zhuǎn),卻不向前行進。
看著兒子笨拙的樣子,張德才有些心疼地走到他的背后,雙手握住張小寶的小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劃船。
許青童仔細地感受著張小寶的動作,體會著船漿劃過水面的感覺。
他的神念之體,寄居在張小寶的泥丸宮中,對張小寶的動作和想法,感同身受。
其實,他完全可以把劃船的技巧,傳遞給張小寶,但他沒有那么做,就是為了以張小寶的角度,去感悟劃船的技巧。
張小寶畢竟只有九歲,之前還是個憨傻之人,不到盞茶工夫,已是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