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霜還在捂著腦袋尖叫，聲音刺耳至極，將周遭海水都震得沸騰爆炸，整個大地都在震動翻滾。
修為低者如藍(lán)楓幾人，更是匆忙退開百里才能站穩(wěn)。
她不想聽這些話，她一句都不想聽！
可是江寒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竟然直接把聲音傳到了腦子里，她用法寶都遮擋不住。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他非要這樣逼我？！
嘩——！
尖叫聲突然消失，墨秋霜猛地收聲僵在原地，披頭散發(fā)，抬頭看向江寒，神色驚慌無助，嘴唇顫抖：
“小寒，小寒，我是你的大師姐，你不記得了嗎？”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不要變成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好陌生，好可怕，師姐好怕……”
她猛地?fù)渖蟻碜プ〗氖�，速度之快，江寒竟然沒躲掉。
她努力仰著頭，雙目通紅，眼底滿是委屈與害怕：
“小寒，你……你變回來好不好？還像以前那樣，這次我一定好好待你，保護(hù)你，絕不讓旁人欺負(fù)你�！�
江寒低頭看著她，他第一次用這種角度看她。
這張臉，以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他，神情一向是冷漠且高傲的，還帶著一絲藏的極深的不屑一顧。
可這次，他只從這張臉上看到了害怕與無助。
原來，她也會害怕。
“你還記得嗎，我在很久以前，也曾這樣對你懇求，也曾用這個眼神看著你，想讓你幫我，想求你救我，想求你饒我一次�！�
“可你是怎么說的？”
江寒低頭睨著她，眼底不帶一絲同情，只有不耐和厭煩，就和曾經(jīng)的她一樣。
墨秋霜身體一顫，沒有說話，只是抓緊了江寒的手，眼中溢出更深的懇求。
她在害怕，她怕江寒說出那句話。
眼看著江寒嘴角帶起一絲譏諷，她手上陡然用力，用最小的幅度搖著頭，小聲求饒：
“不要，不要那樣，小寒，不要，不要……”
江寒緩慢且堅(jiān)定的抽出手來，揮袖將她遠(yuǎn)遠(yuǎn)甩開，一邊取來手帕擦著手，一邊皺著眉斜眼看她：
“泥坑里爬上來的東西，就是不懂規(guī)矩，犯了錯就要認(rèn)罰，只想著求人告神，走那旁門左道，殊不知，宗門法度，豈能任你玷污！”
墨秋霜跌倒在地，心臟猛地停跳，口中涌起一抹腥甜，雙眼瞬間血紅。
她不明白，都過去這么久了，他怎么還記得！
而且，還記得這么清楚，一字不錯……
江寒又回身來看她，眉梢輕挑，笑問道：
“怎么樣，墨師姐，我學(xué)的像不像？”
時隔多年，江寒再次叫她師姐，墨秋霜本該高興才是，可她卻一點(diǎn)都開心不起來。
她看著江寒的眼睛，只對視了一瞬就趕緊挪開，不敢再看。
她現(xiàn)在好害怕，是真的害怕，江寒瘋了，他肯定是瘋了！
她就不該今天提這事，她應(yīng)該等一等的，要是等一等就好了。
江寒走到她身邊蹲下，小聲問道：“墨師姐，你怕什么？你不是要贖罪嗎，這些都是我經(jīng)歷過的事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直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的表情，那種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讓我感覺我們距離好遠(yuǎn)好遠(yuǎn)，明明那么近，卻又那么遠(yuǎn)……”
他目中閃過迷茫，隨即自嘲一笑，停止了自言自語，眼中重新恢復(fù)了清明，問道：
“你呢，還記得接下來要干嘛嗎？”
她記得，她怎么可能會忘！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墨秋霜就顫著身子想躲，想離江寒遠(yuǎn)些。
“一定要這樣嗎？小寒，你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