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失焦，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柳寒月聽到聲音，喘著氣扭頭看她，卻在下一刻猛地愣住，瞳孔驟縮，喘氣的聲音變得急促。

她表情復(fù)雜，帶著幾分驚喜和畏懼，忐忑開口：

“師弟？你什么時(shí)候……”

江寒站在不遠(yuǎn)處，就那么平靜的看著她們，沒有說話，更沒有半點(diǎn)情緒波動。

他的目中如今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紫色靈光，看起來高貴神秘。

可曾經(jīng)那些燦爛明亮的星光，卻不知去了何處。

哪怕他在劍宗受人呵護(hù)，被無數(shù)弟子崇拜敬仰，哪怕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些星光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

聽到動靜，幾人才回過神來，痛苦掙扎的陸婧雪和南宮離二人艱難抬頭，正在咬牙攥拳邊哭邊笑的夏淺淺，也撐著身子朝他看去。

墨秋霜癱坐在地沒有起身，只是用那雙濕潤含淚的眼眸看向江寒，神色痛苦中帶著幾分欣喜，嘴角扯出一個(gè)難看的笑，說道：

“江……師弟，你來看我們了？”

她在冒險(xiǎn)，冒著極大風(fēng)險(xiǎn)叫出了這聲師弟，換來的，可能是謾罵毆打，也可能是其他。

但她忍不住，她想嘗試一下。

她成功了。

江寒沒有在意她的稱呼，而是緩緩邁步走來，在幾人不遠(yuǎn)處站定。

平靜的目光自幾人臉上緩緩掃過，與她們對視片刻后，落在了墨秋霜的臉上。

他看著對方眼中的哀求和欣喜，那是一種將死之人終于要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里面藏著一抹極深的絕望和渴求。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他也曾擁有過，但他渴求的結(jié)果卻并不美好。

短暫的對視，讓墨秋霜感到心慌。

對方的眼神冷漠無情，除了尊貴之外再無其他，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gè)師弟。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江寒也該看開了才對，怎么還是這樣漠然？

難不成，師弟被邪魔奪舍了？

墨秋霜悚然一驚，卻不敢開口去問。

場中寂靜無聲，五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寒身上，卻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許久之后，有清風(fēng)拂來，吹散了些許悲傷，也吹走了短暫的安寧。

“聽說，你們想見我？”

江寒的聲音像他的眼睛那樣平靜，卻在出現(xiàn)的瞬間點(diǎn)燃了幾人心中的希望。

“是！”

墨秋霜撐著身子爬起，激動上前一步，卻在江寒皺眉的同時(shí)，慌忙把腳收了回來，小心說道：

“師弟，師姐知道以前犯了太多的錯(cuò)，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今邪魔已死，師姐想彌補(bǔ)之前的錯(cuò)誤，師姐想為你做些什么。

單是之前那些肉身的傷害，已經(jīng)不能讓師姐心安，師姐想讓你更嚴(yán)厲一些，師姐想承受你以前遭受過的所有痛苦，所有的悲傷……”

她說的很快，很急，似是怕江寒突然走掉，恨不得把所有的話全部說出。

剛說完她就有些后悔，她太心急了，她不該得寸進(jìn)尺的。

能冒險(xiǎn)叫江寒一聲師弟，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jìn)步了，如果要求太多，萬一惹得師弟不滿該怎么辦？

“所有痛苦？”

江寒眼中終于多了一絲情緒，那是一抹很淡的驚訝，但聲音卻依然平靜：

“我與你們不同，折磨人并不會使我感到愉悅，哪怕是折磨你們這些仇人�！�

墨秋霜大驚，除了被折磨之外，她想不到該怎么彌補(bǔ)對方。

如果連被折磨的資格都要失去，那她以后可怎么辦？

“那你想怎么做？”

墨秋霜焦急開口：“只要你想，怎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