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也舍不得那些仙家寶貝,但他更懂得審時度勢,寶物雖好,但也要有命拿才行。
現(xiàn)在的他們,沒資格和江寒爭搶。
不,別說爭搶了,此子殺人如麻,但凡他們口中蹦出一個不字,都要當(dāng)場全部身死。
他默念清心訣,強行壓下心中濃烈的貪欲,捂著胸口咳嗽兩聲,這才有些虛弱的緩緩起身,對著江寒恭敬行禮,稱呼道:
“江師兄……”
此時叫師兄,是想拉近一下雙方關(guān)系,以免哪里做得不對,被對方順手打殺了。
江寒沒有理他,而是看著身前眾人,挑眉一笑:
“怎么?你們要攔我?”
說著,他緩緩踏前一步,嚇得眾人驚慌后退。
明明對方身上沒有散出太強的氣息,甚至連飛劍都沒有取出。
可這一刻,他們心臟卻怦怦直跳,渾身氣血翻涌,好似馬上就要爆體而亡一般。
這是恐懼到極致的驚恐,是身體本能的在害怕。
就連體內(nèi)潛藏的元嬰,也害怕到不停顫抖。
當(dāng)初,他們可是曾親眼看到過的,就連黃長老都不是此人對手,他們便是攔在這里又能如何?
巨大的恐懼瞬間壓過心頭貪欲,心中升起一股后怕之余,眾人眼中強行恢復(fù)了幾分清明。
不敢再有怠慢,眾人有些慌張的向兩旁退開,躬身行禮道:
“見過江師兄……”
見對方退讓,江寒便沒再多說其他,而是緩緩邁步,自眾人中間走過,走入殿內(nèi)環(huán)目掃視一圈,最后在那蒲團前方站定。
見狀,李丹塵心中一急,慌忙跟上來說道:
“江師兄,那蒲團……”
他本想說那蒲團是他看中的寶物,江寒能不能不要跟他爭搶。
但轉(zhuǎn)眼一想,萬一說了之后惹怒對方,反手把他一巴掌拍死,那他可就完蛋了。
可惡!
若此時在此的是其他人,哪怕是那個王慶豐在這,他也敢為了寶物與其爭論一番。
可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江寒,是那個同階無敵,可以重傷化神,殺人如麻,甚至還喜歡滅人全族的劍宗圣子,江寒!
在對方面前,他不敢有半點不敬。
江寒看著那蒲團,沒有立刻回應(yīng),頓了片刻才頭也不回的緩緩開口:
“繼續(xù)說,這蒲團如何?”
他聲音平靜,沒有半點特殊情緒,但聽在李丹塵的耳中,卻仿佛盡是威脅。
李丹塵喉結(jié)滾動,心中糾結(jié)的要死,拳頭不斷攥緊又松開,但掙扎片刻后,還是頹然垂下了頭,干澀開口:
“那蒲團……有水之法則凝成的陣法防護,在下斗膽猜測,應(yīng)是需以自身法則之力與其抵消,方能將陣法打開,取到寶物……”
說到最后,他已然聲若蚊蠅,幾不可聞。
這原本是他摸索出來的法子,甚至還親身驗證并且受了不輕的傷勢。
可現(xiàn)在,對方連問都沒問,他竟然就主動將這法子全盤托出。
李丹塵心中暗恨,恨自己怎么這么沒用,膽小怕事,難成大器!
他就算不說,江寒又能怎樣?!
這般想著,他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分毫不滿,只是心中憋屈到了極點,復(fù)又低聲提醒道:
“但這僅是在下猜測,江師兄還請小心。”
江寒唇角微揚,點頭道:“多謝師弟提醒!
他能清晰感受到眾人的情緒變化,從一開始的欣喜,到他出現(xiàn)后的忌憚驚慌,再到現(xiàn)在的恐懼。
特別是這個李丹塵,情緒多變,忽喜忽怒,心中對他恨到了極點,但卻不敢露出半分殺意,所有情緒都被埋在心底,不敢顯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