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著,江寒與邪魔不共戴天,聽到消息后一定會全力搜尋邪魔所在,甚至不惜把此事鬧大,弄的人盡皆知才對。
屆時,她就可借機(jī)與江寒產(chǎn)生交集,隨著一次次接觸逐漸消除雙方隔閡,與其緩解關(guān)系。
就算江寒不想與她接近,此事也可交給秋霜她們?nèi)プ觯瑹o論最終能不能找到邪魔,她們也都能從中得益,修補(bǔ)凌天宗和江寒的關(guān)系。
卻沒想到,江寒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要大肆搜捕邪魔的意思,甚至連找都不想找,那她的盤算可就完全落空了。
“林玄那邪魔害他十三年,將他折磨的不成人樣,甚至還差點(diǎn)斷了他的道途,難道他就不恨那邪魔嗎?”
季雨禪不理解,如果是她,肯定會動用全宗之力,甚至聯(lián)合其他四宗全力搜捕。
哪怕依然抓不到邪魔,她也要借機(jī)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以此逼迫邪魔,使其不敢大張旗鼓的害人。
然后,便可借靈韻山之力將其從容抓捕。
“弟子覺得,他應(yīng)該是恨的,可能他還有其他事要做,騰不開手吧……”
說到這里,墨秋霜眼前一亮,急聲說道:
“對了師父,小寒快要化神了,他應(yīng)該在忙于此事無法分心,待他化神后,弟子再找機(jī)會勸誡一番,他定會出手搜捕邪魔!
季雨禪恍然:“原來如此,化神雷劫乃修士一身大事,他將心神放在此處也情有可原!
只不過,江寒這么快就準(zhǔn)備化神,會不會太倉促了些?
他突破到元嬰大圓滿,也才幾個月而已啊。
季雨禪感嘆一番,又搖頭嘆息。
罷了,這樣也好,哪怕會晚一點(diǎn),但至少還有機(jī)會。
“那你繼續(xù)跟著他,若是有事,及時告知本座。”
墨秋霜恭敬應(yīng)是,可就在她要切斷傳信之時,卻忽然猶豫了一下。
她的表情被季雨禪看了個清楚,不由問道:“你還有事?”
墨秋霜略一猶豫,隨即咬牙站直了身子,壯著膽子說道:
“師父,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弟子越發(fā)覺得小寒心善純真,根本不可能做出那些錯事,弟子可以肯定,以前他犯的所有錯誤,都是林玄的栽贓陷害!
一提到這個,季雨禪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此事早已鬧得世人皆知,本座自然也知道非他之過,你此時提及這些是何意思?”
就因?yàn)槟切┢剖,她現(xiàn)在的高人形象都被毀了個一干二凈,曾經(jīng)的凌天宗宗主變成了茶館酒肆的閑談。
雖然她聽不到,但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罵她。
墨秋霜忽然行禮,低頭說道:
“弟子是想說,以前是師父罰錯了,是師父誤會了江寒,所以想請師父……”
她頓了一下,身體因?yàn)楹ε麻_始顫抖,可她還是強(qiáng)忍著恐懼,咬牙把話說了出來:
“弟子,想請師父向江寒道歉,和江寒和好!”
此話一出,季雨禪眼中有驚色一閃,隨即大怒喝道:
“混賬!無論先前發(fā)生了什么,江寒叛逆一事乃是不爭的事實(shí),他做出此等事來,還想讓為師向他低頭道歉?”
“你中了這么重的邪法,那邪魔一定就在你等身邊,否則你也不會瘋成這樣!”
墨秋霜把憋了很久的話終于說出口,心里反倒沒那么恐懼了,抬頭勸道:
“邪魔之事,弟子自會全力探查,但弟子想讓師父明白,低頭道歉并不是什么可恥之事,若不是我們有錯在先,根本就不會鬧出這么多事。”
“只要師父肯道歉,江寒說不定會原諒師父的……”
“此事絕不可能,本座上次親自出面與他商談,還帶了那么多的禮物送他,可你也看到了他的態(tài)度,哪有半點(diǎn)晚輩的樣子?”
季雨禪一想起那天的事就來氣:“錯了如何,不錯又如何,本座乃是凌天宗宗主,此界最強(qiáng)的修士之一,用得著要他一個晚輩原諒?”
墨秋霜心中一急:“可師父有沒有想過,為何師父的心魔始終無法祛除,為何每次一牽扯到江寒,師父的心魔就會突然爆發(fā),且根本就控制不?”
“師父可還記得,師父的心魔本來不重,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唯有江寒的清心咒作用非常好。
每次師父罰完江寒,心魔就會突然爆發(fā),但只要江寒一念清心咒,心魔就會乖乖平息!
“而隨著江寒離開,師父的心魔也越來越重,直到現(xiàn)在,幾乎都無法控制了!”
墨秋霜眼神哀切,語氣悲傷:“師父,難道您現(xiàn)在還不愿承認(rèn)嗎,師父的心魔,就是因江寒而起,也只有他才能解。
“胡說八道!你是在威脅本座?”
季雨禪目光一寒,真是和江寒待的久了,就連自己最信任的大弟子,竟然也開始大逆不道了。
身為弟子,就該聽師父的話,尊重師父的所有決定,可墨秋霜不但膽敢質(zhì)疑她,甚至還敢說什么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