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晶見狀放心多了,甚至覺得糕點挺好吃的,提出還想再吃。
時鏡便讓它又吃了一塊。
然而這次地靈晶吃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它身體里靈力好像在變少,而且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在減少!
地靈晶嚇得把糕點丟了,“你……你給我吃的是什么?我的靈力!你還我的靈力,我好不容易存的靈力都沒了!”
黃泥小人在發(fā)現(xiàn)自己靈力被削減后,簡直是鬼哭狼嚎。
但是它也沒有叫得了太久。
地靈晶能夠說話,完全是因為它多年以來,自己本體儲存的靈力,現(xiàn)在那些靈力都被化掉了,它自然也就變回了一塊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石頭。
在徹底變回石頭前,它不甘心地上下跳了跳,但最終也只是歸于沉寂。
“誰讓你要吃那么多。”時鏡彈了一下桌上暗沉的石頭。
之前的地靈晶是微微散發(fā)著靈光的,現(xiàn)在就真的,變成了一顆灰撲撲的石頭。
不過這也沒辦法,她本意只是讓它嘗一點。
誰知道地靈晶會貪嘴,吃那么多,雖說如此,她還是給地靈晶注入了靈力。
一塊拳頭都不到的石頭,足足吸走了她四分之一的靈力,要不是時鏡后來制止,還能再吸下去。
變回去的地靈晶后來飽的不得了,摸摸肚子,滿足地喟嘆,“吃飽了 要是以后日日都能吃的這么飽,就好了!
它這么說完,那狡黠的目光又落在了時鏡身上。
然而還沒等它暴露目的,時鏡就將它收了回去。
地靈晶不滿地在芥子袋里上躥下跳。
時鏡拍了拍芥子袋,沒多久,里面安分了。
神識往外面掃了一圈,她拿出那張折紙,淡淡地光暈頓時鋪散出來。
那是商旻白留在上面的神識印記。
還沒散就證明,剛才發(fā)生的他都知道。
“那個糕點有問題!鄙虝F白言辭十分篤定,其中還藏著一絲冰冷。
“嗯!睍r鏡點頭,“不過他們還是疏忽大意了,也可能是害怕我們,所以不敢多留就走了!
顧元跟孫妙妙這兩人的蹊蹺,并不難發(fā)現(xiàn)。
首先是他說的話,一起同行的所有人都死了,就他們靠著法寶跑了出來,這里面本身就有問題靠。
什么法寶,能從六階的骨妖手中逃脫?
就算真有那種稀罕法寶,也不可能在兩個小宗門的普通弟子手里,顧元跟孫妙妙,看穿著也并不像是能自己掏得起腰包買那種稀罕法寶的人。
剩下的一點,就是孫妙妙這個人的表現(xiàn)了。
之前時鏡去斬殺骨妖的時候,全程交流,都是顧元來進行,孫妙妙沒有說過一句話,說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被嚇傻了倒也能說得過去,那她怎么今日又能主動來親近時鏡了?
“妖獸終歸是妖獸,皮囊模仿得再像,也不能變出一顆真心來!
“把他們留在客棧不安全!鄙虝F白淡淡道。
時鏡明白他的意思。
這兩個人估計跟那骨妖是一伙的,或者干脆,就是被那只骨妖操控的。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說,但如果是后者的話,六階的骨妖混入這個只有金丹跟元嬰出頭的客棧里,那些弟子加起來,都不夠殺的。
濃墨的夜色籠罩著城中,客戰(zhàn)中棲息的人們并不知道,黑暗中,有一雙妖異的瞳孔虎視眈眈。
時鏡跟商旻白將神識放出去了一夜。
以骨妖的修為,當(dāng)然能察覺出他們的神識,因此整整一夜,都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一晚。
第二日起來,時鏡見顧元跟孫妙妙兩人臉色疲憊,眼下還有青黑,像是一夜沒怎么睡好。
反倒是時鏡精神抖擻的。
修士睡著也能放出神識去,這對她并不影響,對那些神識比她弱的也不影響,說到底被影響的,就只有骨妖一個。
本就疲憊的顧元,見到這么精神飽滿的時鏡,更加恨得牙癢癢。
“時道友,昨夜你為何放了神識出來?”他欲言又止地問。
本來他還猜測,是不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結(jié)果時鏡很茫然地說:“我喜歡啊,不行嗎?”
顧元:“……”
他忍氣吞聲地說:“我倒是還好,但是我?guī)熋盟逓椴粷,又靈感敏覺,昨夜一夜沒睡!
“沒睡?”時鏡疑惑地瞄了眼孫妙妙。
后者因為昨夜外放的神識,提心吊膽了一整夜,現(xiàn)在精神萎靡,聽了顧元這話,眼圈又紅得像是要哭出來。
“顧師兄,我……我沒事的,畢竟時姐姐也是為了我們好。”
“若是不那么做,有妖獸混入客棧都不知道,我們經(jīng)歷過的那般可怕場景,我再也不想嘗試了!
孫妙妙帶著哭音的軟糯腔調(diào),要哭不哭的,惹人憐愛極了。
顧元這位師妹本身也是柔弱的長相。
這么一哭訴起來,周圍的人心尖都不由得提了起來,本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也好似成了他們自己的事一樣,對時鏡怒目而視。
“怪不得昨夜我總隱約睡不安穩(wěn),道友,你這般就有些過了吧?”
“妖獸都還沒個影,就鬧得這般人心惶惶,等獸潮來了,我們豈不是如一盤散沙?”
“現(xiàn)在你們就不是散沙了?”
“你!”時鏡輕飄飄的詰問,激怒了就近的一人,那人下意識便想要動手,被身旁人拉住。
本來還有些不滿,但此時一聲清嘯,時鏡放在桌上的云斷海自行出鞘。
劍身像被控制似的懸浮在半空,沒了銹跡的劍,華美絕倫,綻放的冰冷寒光滿是嗜血之意。
寒光反射到他臉上,那人臉登時一白,踉蹌了下。
這時,他身旁的人也罵了一句:“你瘋了?是能打得過還是死不掉,惹這種人!”
“說吧,你還要說什么?”時鏡瞥向那人,涼涼的目光似冰刀一般。
“我……”那人不敢說了。
能放出八十四道劍陣來的人,一個都夠打他們這一群的,哪是他能惹得起的?
幾個想出頭的人,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憐惜之情不是人人都有,但強者為尊,卻是修真界亙古不變的真道理,俗話說得好,誰拳頭大就聽誰的。
所以再想幫孫妙妙,又能怎么樣,難道他們還敢沖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