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世界欣然加入諸天萬界的整體,成為其中一員。
只是這片世界的意志懵懂無知,還沒有衍化出生命,一切都從頭發(fā)展。
黃二、黃三兄弟以及眾多子嗣、親屬被調(diào)派到這片區(qū)域,成為封疆大吏。
“呸!什么封疆大吏,就是發(fā)配流放!
“就是,大師兄自己在中原享受花花世界,咱們兄弟被派到這兒挖土!
“呸!師父在的時候咱們挖土,師父不在了咱們還挖土!
“師父啊,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哥倆你一句我一句,旁邊的子嗣和親屬也跟著附和。
然而,黃二上去就是一巴掌,黃三也跟了一腳。
“啐!老子想怎么說就怎么說,當著大師兄的面也這么說,你們幾個什么東西,也配議論大師兄?”
“這里都是咱們自己人,你說說也就罷了,話要是傳到外人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編排!
“混賬東西,閑出屁了是不是?去那邊,往東一萬里,都交給你了!”
“滾!”
“你們一個個都杵在這干什么?老子干活,你監(jiān)工?滾,都滾!”
黃二指天畫地罵咧一通,繼續(xù)埋頭挖土。
雄渾的土靈力翻滾涌蕩,地面也出現(xiàn)了潮起潮落,原本需要數(shù)年功夫的翻地、開墾,轉(zhuǎn)眼間就做完了。
黃三狗腿子一樣跟在后面遞水。
“哥,不是我說你,下面那么多人,看著他們干活就是!
“不是我說你啊哥,咱們是干大事的,不能整天干這些瑣碎的小活!
“哥,你瞪我干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黃二“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把空間法器的水壺丟回黃三懷里。
“三啊,你跟哥說句實話,如果大師兄不在了,以咱倆的實力,能不能壓服萬族,能不能壓服萬界?”
呃……
黃三沉默了。
他打小就聰明,對自己的斤兩一清二楚。
當初還沒化形時,整天跟在黃二后面打架。
不是他勇,而是黃二身后最安全。
“哥,說這個干嘛,大師兄怎么會不在呢……”
話剛出口就沉默了。
師父都不在了,更何況大師兄。
然后,黃三就想到一件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師兄也不在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黃二一鋤頭砸進地里,土靈力滾滾灌注。
“咱倆修為進步速度確實快,可是有什么用嗎?”
“當初師父派咱們?nèi)ノ饔,是因為咱們勇嗎?是因為離了咱們就拿不下西域嗎?”
“現(xiàn)在,大師兄派咱們來這里,是因為離了咱們,這里就開發(fā)不動嗎?”
“三,哥沒你聰明,但哥認準了一件事!
“咱們能活到今天,走到這個高度,不是因為咱們天賦卓絕,也不是因為咱們修煉刻苦,更不是因為咱們無可替代!
“而是……那年冬天咱們恰好餓暈在了師父門口!
“是因為咱們選擇了給師父磕頭,選擇了跟著大師兄!
“選擇,永遠大于努力!”
黃二薅出鋤頭,方圓十幾里顫動不休,宛如地震。
“三啊,你要是有什么不理解的,就學哥這樣罵大師兄幾句,反正這事咱也不是沒干過,而且干過不止一次!
“但是,不要想著真和大師兄對著干!”
“大師兄……他一直都在為咱們著想,只是咱們一直不理解罷了。”
“就像當初,大師兄漫山遍野搜集食物儲藏過冬,還讓咱們也提前做準備,而咱們呢,嘲笑大師兄是吃素的膽小鬼!
黃三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怎么不記得,又怎么不知道。
那年冬天,冬天來的特別早,雪下得特別大,天氣特別冷。
而他倆,特別餓。
所以,他們跑去土地廟偷吃的,結(jié)果被大師兄摁著修理了一頓,又一頓。
雖然最后也吃上了土地廟的魚,端上了土地廟的飯碗。
但那絕不是自己有什么能力,更不是自己的努力。
一切都是選擇,以及被選擇。
現(xiàn)在師父不在了,自己再一次來到命運的十字路口。
“哥,我明白了。”
黃三也掏出一把鋤頭,默默翻地。
其他黃家成員看到這一幕,也都沉默了,隨即拿出自己的鏟子、鋤頭干活。
一切,宛如當年。
黃二反而撂下鋤頭,坐在一塊土坷垃上歇著。
“三啊,這里太空曠了。要不,建個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