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有蘇月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熟悉什么熟悉,見個漂亮的異性就覺得熟悉,有蘇月啊有蘇月,你什么玩意兒!”
真要說起來,有蘇氏的男性從小就在沒人圈子里出生、成長。
各種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多得數(shù)不清,再加上姑姑、姨姨,不同年齡段,不同風(fēng)格的美女應(yīng)有盡有。
最關(guān)鍵這些長輩還喜歡對自己要抱抱、舉高高、親親、揉揉。
有蘇月不說對美色免疫,至少也是高抗性,他自己都沒想到,怎么會如此容易心動。
“難道是我對青丘女的感情不夠真摯,不夠深厚?”
“呸!人家稷下的同僚就是例行公事,沒有多說哪怕一個字,更別說故意魅惑我,我就是自作多情。我真該死!”
“有蘇月啊有蘇月,真以為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呸!”
自我譴責(zé)了十分鐘,有蘇月開始將心思放在正事上。
既然已經(jīng)跟黃相打了包票,要把天下所有游離在文明之外的妖族、勢力、山頭、散修等都籠絡(luò)進來,就得付出相應(yīng)的行動,否則黃相必然會看清自己。
有蘇月還想著攀上黃相的關(guān)系,大權(quán)在握,方便以后拯救青丘女,萬萬不敢在大黃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事情成敗暫且不說,哪怕一個效率低下也不行。
憑借有蘇氏外嫁女的關(guān)系,有蘇月到哪都是座上賓,哪怕再孤僻的妖族也不會將其拒之門外。
娘家侄過來看望自己姑姑,怎么能閉門不見呢?
更何況這個娘家侄在人族地界混的風(fēng)生水起,能量超大。
“賢侄兒,咱們這幾年收成有點不好,過冬的余糧不太夠,不知賢侄能不能……能不能……賢侄放心,我們會還的!
淳樸的妖族不敢往下說。
娘家的侄兒過來看望姑姑,自己這當(dāng)姑父的非但沒有好東西招待,還打侄兒的秋風(fēng),傳出去臉面往哪擱啊。
可是族里真的很困難啊,今年又添了好幾個小崽子,要是沒口糧,冬天可怎么辦啊。
有蘇月卻哈哈大笑,“姑父,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不就是糧食嘛!好說,侄兒在姜國恰好認識幾個糧商,這就給姑父弄幾車糧食過來!
“這個……會不會很貴啊,侄兒不知,族中……族中……”
“姑父!你說這話就是不把侄兒當(dāng)自家人了!”
“唉,姑父無能,唉……”
“姑父,你只是時運不濟,這兩年暫時困難罷了,等過了這個坎肯定時來運轉(zhuǎn),就像黃家的黃二前輩、黃三前輩……”
隨即,有蘇月說起黃二、黃三當(dāng)年沒有口糧過冬,去土地廟搶食物,結(jié)果因禍得福。
這事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黃二、黃三并不覺得這是黑歷史,反而將其當(dāng)做自己的來時路,逢人便說。
有蘇月說起來毫無心理壓力。
這一支妖族在大禹治水之后就隱居洞天,不與外界交流,更不知道外面的風(fēng)云變幻。
得知北方出了個土地公,座下還有一群神通廣大的同族,洞天里的妖族贊嘆連連,嘆為觀止。
“沒想到,外面的同族如此了得,隨隨便便就能開墾萬畝良田!
“竟然還能制作磚瓦陶器,自給自足?”
“他們竟然還跟人族做生意?”
看看人家,再瞧瞧自己,洞天里的妖族羞愧難當(dāng)。
還好女性沒上桌,這里坐的都是族中男性,丟人,但不算太丟人。
偷眼瞄了一圈,大家好像都很意動。
只可惜,祖訓(xùn)難違。
有蘇月端著粗陶碗,左右輕輕晃蕩,控制酒中的浮沫撇到一邊。
他若有若無的問道:“姑父,按理說,你們這處洞天秘境方圓百里,哪怕種草也不至于挨餓啊,怎么會缺糧呢?”
姑父嘆息一聲:“賢侄有所不知啊,這洞天秘境雖然寬闊,可是因為陣法年久失修,靈氣開始匱乏,別說種植,便是正常采光也一日不如一日!
其他人跟著補充道:“以前一天有八個時辰白晝,現(xiàn)在只剩下六個時辰,以后怕是更短了。”
“是啊,陣法損壞的速度也與日俱增,恐怕?lián)尾涣颂。?br>
“現(xiàn)在幾位懂陣法的族老還健在,還能縫縫補補,等他們壽終,怕是撐也撐不住了。”
有蘇月立刻問道:“既然那些前輩還能修,為什么不修呢?”
“賢侄兒,我們是不想修嗎?分明是修不起啊。”
洞天秘境的情況有蘇月早已了解,對姑父族中的窘迫也清清楚楚。
覆蓋方圓百里的洞天秘境,根本不是尋常妖族能布下的。
就算布置成功,后續(xù)的運轉(zhuǎn)也耗費巨大。
妖族實力強盛倒還罷了,要是落魄了那真是維護都成問題。
就相當(dāng)于有錢買車沒錢加油。
有蘇月拍了拍胸口,“姑父,實不相瞞,侄兒在外面認識幾個人,也有些關(guān)系和路子,這些煉器材料都不成問題。不知姑父……”
什么?
眾人一驚,看向有蘇月的目光變了又變。
剛開始還以為是一個尋常的親戚,有可能是上門打秋風(fēng)的。
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侄兒不簡單,無論說話做事都豪爽闊綽。
但也僅止于此。
世俗中混的再好也是尋常,放到修行界啥也不是。
自家雖然落魄,可好歹祖上闊過,還有遺留的大陣,比外面那些尋常的妖族高了一等。
現(xiàn)在,有蘇月說他能搞到稀有的煉器材料,甚至是族中沒法煉制的陣法部件。
這意味就不同尋常了。
“賢侄此話當(dāng)真?”
有蘇月把陶碗往桌上一頓,“姑父看不起侄兒,覺得侄兒是吹牛皮?”
“不不不,賢侄誤會了!姑父這是高興,是高興!
其他人也連忙打圓場。
后面就是一個拼命的大包大攬,一個拼命的阿諛奉承,賓主盡歡。
住了幾天,有蘇月提出告辭。
洞天秘境一族連連相送。
到秘境入口時,幾個年輕的妖族成員提著包袱,擔(dān)著挑子,顫顫巍巍跨過那條界線。
有蘇月故作驚訝,“姑父這是何意?你們不是……”
“噯!賢侄,這一路上山高水遠,猛獸眾多,我們實在不放心你!
“是啊是啊,就叫你這幾個表兄弟陪著,我們也算放心了,你姑母那里也好交代是不是!
“月賢侄啊,你這幾個表兄弟一輩子沒出過門,沒什么見識,不過有的是一把子力氣,你有什么事盡管交代他們!
有蘇月拼命推辭一番,另一方死命不肯。
最終,有蘇月無奈的點頭,“好吧,一路上就有勞各位兄長了!
拎包挑擔(dān)的妖族連連客氣。
一群人走后,洞天秘境入口,一群妖族成員齊刷刷跪下。
“祖宗在上,不孝子孫也是沒辦法了,才違背祖規(guī)!
“是啊,秘境坍塌在即,與墳?zāi)篃o異,我等死不足惜,但是祖宗香火不能因我等斷絕!
“叫他們幾個出去,也算是給咱們留了一條血脈。”
“他們……能回來最好!不回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