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說道：“小墨，我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征服者，他和他的族人一起征服了當(dāng)時所有的國家，打下一塊數(shù)倍于中原九州的疆域。”
“在征服的過程中，他殺了差不多兩億人。兩億你知道什么概念嗎？就是兩萬萬！”
“但是在后世的史書上，他被認(rèn)為是促進(jìn)了民族大融合，促進(jìn)了世界的和諧與繁榮�！�
“你知道為什么嗎？”
小墨被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兩萬萬。
這是什么概念？
墨家發(fā)展到今天，也不過百萬人。
即便將鄭國全境、晉國全境的百姓都算上，也就一千萬罷了。
華夏九州所有國家，有一個算一個，也湊不出五千萬。
而那位征服者殺了兩萬萬。
小墨說道：“是因為那兩萬萬人都死了，沒有子孫后代，歷史被人隨意評說。”
岳川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不！后世之所以說那個征服者促進(jìn)民族大融合，以及世界的和諧、繁榮，就是因為他將西域范圍內(nèi)的小部落、小民族殺盡殺絕�！�
“如果他沒有這么做，西域?qū)袛?shù)以萬計的部落、民族，每個民族再因為信仰、國籍等原因，又會分裂成數(shù)以十萬計甚至數(shù)以百萬計的勢力�！�
“這些勢力各有各的語言、規(guī)則、生活方式、生產(chǎn)方式，幾百年發(fā)展下來，每一個都形成了自己的傳統(tǒng)甚至歷史�！�
“你能想象，在這種十里不同風(fēng)、百里不同俗的地方生活，會是什么感受嗎？”
“幾百年后再想統(tǒng)一這片區(qū)域，可能嗎？”
“如果可能，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屠殺，而這一次就不是兩萬萬，而是二十萬萬！”
這時候，岳川晃了晃手指。
“而這，還僅僅是人族單一的種族�！�
“在這個征服者之前，應(yīng)該還有一個征服者，這個征服者誅滅了人族之外所有生靈�！�
“所以，你明白了嗎？”
岳川說的“第一個征服者”，大概率就是佛教。
只不過，這個佛教和上輩子世界里的佛教有所不同。
佛是覺醒的人，人是未覺醒的佛。
按照這個觀點，只要對佛法的修行達(dá)到一定程度，都可以成為“佛”。
從古天竺到西域，一直到歐洲，這大片的土地上，充斥著一個又一個“佛”。
歐洲人最初都是信佛的。
所以，佛教勢力最盛的地方叫“西天”，而不是“西南天”的古天竺。
所以，古代對西方宗教人士的翻譯是“僧侶”，“修道士”和“修女”是滿清后的稱呼。
僧人剃度，只有佛才能留發(fā)，而且是那種卷發(fā)，歐洲人地位最高的人才有資格戴白色的卷發(fā)頭套。
這個不陌生吧
這個也很熟悉吧？
所以岳川覺得，歷史上華夏之外的歐亞大陸都曾經(jīng)被佛教聯(lián)盟或者“西方教”統(tǒng)治。
也正因此，這片區(qū)域幾乎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被清剿一空。
只是后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這個龐大的宗教勢力土崩瓦解，什么都沒留下。
與此同時，小墨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腦海中敲鑼打鼓，就像一百個新娘同時出嫁的吹吹打打。
又像一萬個汽笛同時拉響。
岳川講述的事情，與他的認(rèn)知完全不同，甚至背道而馳。
但仔細(xì)思考之后，卻發(fā)現(xiàn)岳川說的合情合理。
小墨并不覺得岳川說的是“西域”。
相反，他覺得岳川說的是“中原”。
軒轅時代，擊敗所有生靈，奠定“人族”。
之后數(shù)千年，華夏大地上都是人族為主，其他所有形式的存在都只能依附人族，臣服人族。
現(xiàn)在，人族分裂成數(shù)百個國家。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文字、信仰、風(fēng)俗。
如果再這樣發(fā)展下去，豈不是有上千個國家，甚至上萬個國家。
小墨喉頭動了動，聲音干澀的說道：“師父，天下國家眾多，有什么不對嗎？”
岳川沉默了幾秒鐘。
“你說的是大一統(tǒng)吧？但是大一統(tǒng)的前提是有一個‘一’的標(biāo)準(zhǔn)�！�
“南方人、北方人，又或者漢人、胡人、蠻夷戎狄，都是人，有大一統(tǒng)的基礎(chǔ)�！�
“可如果我們?nèi)俗搴头侨俗宓纳锬兀俊?br>
“如果某種生靈，發(fā)毛曲卷、白目烏皮、身散臭穢之氣。無智、性暴烈，雖有人型，卻無人心。德難感化，畏威而不畏德，是否該以對待牲畜的方式對待它們呢？”
“所以你明白了嗎？”
“即便大一統(tǒng)，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把諸多生靈捆在一起，強行綁定。”
“而是像樹木一樣，要有主干，而且是強大的主干，一個能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主干，而不是每個枝杈都爭著搶著成為主干�！�
“一棵樹想要長得更高，結(jié)的果實更多，必須得清除掉多余的枝杈，保障主干有充足的養(yǎng)分�！�
“所以，你明白了嗎？”
小墨搖頭，“師父，山精野怪不是可以通過雷劫化為人形嗎？我記得岳先生在姜國學(xué)堂中講過的……”
岳川搖了搖頭，“狐貍、黃鼠狼、刺猬、蛇、鼠，它們生來具有靈性，可以通過修行和做功德化為人形。”
“但是有些生物，天生劣性，好吃懶做，狡詐惡毒，比如夜叉、羅剎、修羅等�！�
“便是人族中，也有一種天生壞種，名為超雄體質(zhì)……”
岳川淺淺的講述了一下。
小墨還是搖頭，“師父，您的意思，是人性本惡嗎？是某些生靈天生就具有原罪嗎？”
聽到這話，岳川心中暗呼一聲“臥槽”。
本來是忽悠小墨的，卻沒想到歪打正著，無意中觸碰到了基督教的根基。
原罪論，這是基督教的基礎(chǔ)，基督教的一切，比如救贖、救世主、審判日等等，都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建立起來的。
但是小墨的話給岳川帶來靈感。
有沒有一種可能，原罪論是真實存在的，是清初那些傳教士從“西方教”中抄襲過來的。
而西方教的原罪論，并不適用于人族，而是人族之外的那些妖魔鬼怪。
畢竟在輪回理論中，能投胎為人的都是有功德的，是來享福的，怎么可能天生背負(fù)罪孽？
不過岳川沒有多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說出了一錘定音的例子。
接上期帽子，再看她手里的權(quán)杖和另一個東西
再看看這兩件東西，是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