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岳川有種特殊的感覺。
大周世界的自己在思考。
異界,自己的精神意念也在思考。
只是因為時間流速,異界的自己思考起來更快。
怎么說呢……
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東西,不是光,不是電,而是思維。
一剎那能穿越數(shù)百億光年。
一剎那能從零開始,渲染出一個宇宙。
一剎那……
思維是不受時間、空間約束的特殊存在。
但這一瞬間,岳川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兩者的差別。
這種思考速度上的差距,令岳川產(chǎn)生一種割裂感。
岳川隱隱中有種直覺——放任下去,這團精神意念肯定會衍生出“越來越多”的思考、感受、領(lǐng)悟,最終與自己割裂,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
真到了那時候,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但無論如何,先把“人”的事情解決了吧。
土著的野人實在太丑了。
無論膚色還是長相,又或者四肢與軀干的比例,頭顱的形狀。
都令岳川直覺想到“哥布林”。
岳川不算博愛,相反,岳川是一個純粹的種族主義者。
人族,只能是人!
于是,岳川控制泥土,捏了一個小人出來。
然后……
岳川靈機一動,將自己精神意念中剛剛衍生出來的部分分割出去,注入小人中。
“完美!”
“這樣一來,問題就解決了!
精神意念不受控制的發(fā)展,變化。
但岳川不斷將其割裂下來,割舍出去。
如此一來,岳川就能“不忘初心”,永遠保持最初的狀態(tài)。
小泥人被岳川灌注精神意念之后,立刻活動起來。
太陽出來了。
小泥人身上立刻變得干涸,身體也僵硬起來。
最終,它失去平衡,無力的倒下,摔成一地殘骸,那些分割出去的精神意念也重新找了回來。
岳川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捏了一個泥人。
這個泥人保留了“第一世”的教訓,變得畏懼陽光。
只是一場雨下來。
泥人緩緩融化、消散。
分割出去的精神意念又回來了。
有于泥人的經(jīng)歷,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自然衍生,岳川感覺自己多了許多雜念。
不過岳川還是進行第三次捏泥人。
這次,岳川吸取前兩次教訓,在泥人身上施加法術(shù)。
傀儡術(shù),令這個小人能自由活動,而不是行動遲緩、笨拙,最后被陽光曬死,被雨水沖死。
皮膚表面加持了一層陣法,還銘刻了特殊的符文篆字。
如此一來,就能像皮膚一樣,抵御外界的侵蝕和破壞。
其他的不敢說,至少不會見光死。
然后……
皮膚太堅固了,小人餓死了。
岳川:……
好像的確沒想過它們的維生方式。
那么問題來了,怎么搞這個消化器官?
它們應(yīng)該靠什么維生?
岳川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像蚯蚓一樣吃泥土是一個好辦法。
但問題是,岳川壓根不知道蚯蚓的維生方式是什么。
再者……
岳川投送過來的就只有一團精神意念。
很弱小。
很菜雞。
就算搞清楚了,也沒辦法付諸實踐。
岳川想來想去,最終只能選擇像墨家的“墨法”能量體系。
“我在異世界構(gòu)筑一個能量中樞,通過蓮臺的方式,將這些泥人和能量中樞聯(lián)系起來!
“如此一來,它們就不用考慮能量的問題了,也就不用吃飯了!
岳川嘗試了一番。
給泥人搞出來一套消化系統(tǒng)很難,但在這個世界手搓蓮臺很簡單。
很快,岳川就將泥人和蓮臺連接起來。
泥人再也不用擔心能量不足,生命衰竭。
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之后,泥人開始忙碌起來。
它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總之,它本能的清理雜草,用小拳頭夯實地面。
然后拾取石塊,配合泥土,壘了一個臺子。
又在臺子上壘了一個土堆。
看形狀,好像是墳包。
這個墳包的位置,恰好在岳川正上方。
“巧合?不會這么巧吧?”
泥人疑惑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許久……許久……
它又扒掉了墳包。
岳川:幾個意思?
然后,泥人建了一座土地廟。
真的是土地廟。
就連里面土地公的形象都一模一樣。
岳川沒有教它。
也沒有向它下達任何指令。
泥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總之就是本能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它,應(yīng)該這樣做。
滿意的打量著土地廟,泥人甚至還像模像樣的跪倒下去,磕了幾個頭。
觀察了一段時間,岳川確定,自己的創(chuàng)造成功了。
于是他開始捏第二個泥人。
這次,是一個女性。
甭管里面如何,至少外在形象是女性。
岳川很頭疼。
一個消化系統(tǒng)都搞不定,更別說其他系統(tǒng)了。
嗯,反正無所謂了。
造人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精神需求,而不是為了解決這些小泥人的生理需要。
岳川將自己這段時間衍生出來的“多余念頭”分割出來,灌入泥人中。
之后,岳川不斷重復這個流程。
這些小泥人都誕生在“土地廟”周圍。
它們自然而然的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將土地廟周圍的土地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岳川又造了幾個泥人,于是將精神意念收回土地公神像中。
沉睡!
只要睡著了,就不會滋生奇怪的念頭,精神意念也就不會膨脹。
大周世界,岳川眨了眨眼。
剛才那些事情說起來漫長,但是在時間流速的作用下,大周世界這邊也就過了幾刻鐘。
重樓饒有興致的看著,不說話。
另一邊,大黃和龍陽不斷揉眼睛、揉太陽穴。
他倆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眼泡高高腫起,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觀照萬象的力量負荷太大了。
無論眼睛還是精神,都不堪重負。
岳川揮手撤去了神通。
二人頓時不滿的抬頭。
“岳先生,干什么啊,我們正看得精彩呢!
大黃也跟著點頭,“岳先生,讓我們再看一會兒,就看一眼。”
岳川懶得理會他倆。
“瞧瞧你們現(xiàn)在的樣子,說說,剛才都領(lǐng)悟到了什么。”
龍陽并指如劍,興奮的說道:“岳先生,我們對戰(zhàn)斗,有了不少領(lǐng)悟!”
大黃也跟著點頭。
那些野人雖然愚昧,但戰(zhàn)斗本能很強,戰(zhàn)斗技藝也粗糙到極致。
簡單到極致,實用到極致,就是暴力美學。
岳川心中暗道:觀摩小世界的發(fā)展、變遷,必然能獲得智慧。
那些茹毛飲血的野人,可以獲得戰(zhàn)斗方面的智慧。
如果步入文明時代,就能獲得軍事、政治、人文、科學等方面的智慧。
龍陽和大黃沒有觀照萬象的神通,無法精細入微,看到異世界的方方面面。
即便如此,還收獲匪淺。
如果換成自己,豈不是千百倍于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