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最后一間房了,大殿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但許黑并未看見能讓他突破大乘中期的機緣。
那日在迷霧中看見的仙池,靈液,堆積成山的靈石也沒有,說明還有寶物在別的地方,不在此處!
或許……就是此人口中的帝家傳承?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一個分身,不怕死,我身上還有如此多的仙符,拼也能拼掉一個!
許黑心中念頭轉(zhuǎn)動,他收起了躁動不安的血蚊皇,走入了大門內(nèi)。
進入房間后,立刻變得敞亮起來。
房間內(nèi)空無一物,只有一尊青銅鼎,鼎內(nèi)裝著滿滿的血液,散出濃厚的血氣,與他眉心的帝印同出一源。
而那一道人影,就懸浮在鼎的上空。
“祭靈石鼎?”
許黑盯著那一尊鼎,脫口而出。
這一尊鼎的形狀,與騰蛇太蒼的祭靈石鼎幾乎一致,只是材料不同,這一尊是青銅構(gòu)造。
“你居然知道祭靈石鼎,果然有幾分眼界!蹦侨擞罢f道。
這是一名赤著上半身的中年男子,須發(fā)皆白,目光古井無波,看不出一點情緒變化。
“這的確是祭靈石鼎所化,此鼎吸收了多種真靈,被我煉制成了祭靈血鼎。不僅可以溫養(yǎng)神魂,還可以滋養(yǎng)肉身,正因為如此,我這殘軀才可以保存到現(xiàn)在,但我也時日無多了。”
神秘的中年男子淡然道。
許黑連忙抱拳道:“不知晚輩可以做什么?”
中年男子望向他,道:“你不是帝家人!
聽聞此言,許黑心中咯噔一下,手掌猛然抓緊了甲元符,隨時準備發(fā)動。
“罷了,你有帝家的帝印,說明與我帝家有緣。”
“另一位化身為了鬼族,也只是勉強夠格!
“我帝家被逼迫到了這種地步,能有兩位有緣人來此,已經(jīng)不錯了!
中年男子無奈一嘆,自言自語。
帝家中了血源咒殺術,族中子弟一個不留,全部死光。
這可能是世間唯一與帝家有關聯(lián)的二人了,再往后等,也等不到條件更好者。
許黑抱拳道:“晚輩許黑,的確是偶然獲得帝印,不知前輩要我做什么?”
既然被發(fā)現(xiàn),許黑索性承認了。
或許真如對方所言,當今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別的帝家人了。
帝紅鸞還是變成了鬼族才僥幸活下來,其它人早已絕種。
“你到鼎中來。”中年男子望向許黑。
許黑望著那一口大鼎。
剛才,鼎中散出的恐怖威壓,至今都讓他心悸,就這么進去,如果對方想要發(fā)難,許黑八成是難逃一劫。
“此鼎中,裝著我帝家人一半的精血,我會替你鑄造一具身體,將你變成真正的帝家人!
“只有這樣,你才能與另一位繁衍出帝家的后代。”
“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你出不去的!”
中年男子目光漸冷,語氣帶著一絲威嚴。
他沒時間可以浪費了,肉身僅余的念頭也在飛速逝去。
他所保留的神念已經(jīng)不多了!
如果是百萬年前,有帝家人入內(nèi),他會欣喜若狂,會感嘆蒼天有眼,會激動的無以復加。
可是現(xiàn)在,他的這些情緒正在消失。
他變成了一個無感情的機器,只會執(zhí)行本尊最后殘留的命令——
等待持有帝印的一男一女,進入帝家遺跡中,組成新的家族,重現(xiàn)輝煌!
是不是帝家人,是否保留帝家的身體,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帝家在覆滅前,他將族中大半的精血集中在一起,并鑄造了兩尊祭靈石鼎,分開存放,極大限度的保存了血脈之力。
他會利用一種秘術,將這些血脈轉(zhuǎn)化為一副全新的身體,讓許黑繼承!
這是一種極其邪門的招式,源自上古血宗的鍛血鑄靈大法,是帝家偶然獲得的禁忌之術!
未經(jīng)過實驗,不知隱患,可在那種關頭,他沒有更多的選擇,只能用此招,延續(xù)帝家最后的希望。
融合帝家所有人的血脈,會鑄造出一個什么樣的身體,他也不知道。
但毫無疑問,那一定是最最純正的帝家人,純的不能再純!
“你說什么?!繁衍后代?”
到了此刻,許黑再怎么遲鈍,也發(fā)現(xiàn)出異常了。
難怪帝家宮殿的大門口,會設下陰陽陣盤,還專門要求一男一女才能入內(nèi)。
原來是想繁衍出后人!
帝家已經(jīng)覆滅,族中沒有活口了。
繁衍,這是唯一能重建家族的機會!
“沒錯,就是繁衍!另一人雖是鬼族,可繼承了帝家血脈后,會重塑人類的軀體,你與她,是帝家最后的希望。”
中年男子的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情緒,淡然道:“我知道,修為越高,誕生后代就越難,但此地有帝家全部的精血之力,足以讓你們繁衍出上百個精英后人。”
“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帝家鼎盛時期,族中有上萬嫡系后人,數(shù)百萬旁支,以及數(shù)之不盡的附庸!
“此地的資源足夠,給你們足夠的時間,足以繁衍出一個大家族。”
“等此地的資源耗盡,我帝家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到那時,就是我帝家重現(xiàn)靈界之日!”
中年男子沒有隱瞞,將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根本不怕許黑拒絕,也不可能給他拒絕的機會!
因為許黑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一股氣場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