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靜骨林。
厲行天跟著前方兩位金丹修士的路徑而去。
這兩人是特意安排厲行天接手精銳部隊,以及后續(xù)事宜的安排和助力。
有熟人來輔助工作自然是好的,能免去不少麻煩事,而且很多瑣事也能丟給下面去辦。
只不過……這兩人對于要去的地方和要辦的事情都三緘其口,只表示——您師父交代,為了保密,到了地方才能跟你交代。
雖然奇怪,但畢竟是師父交代,這兩人也是師父安排的,厲行天也壓下了心中疑惑,畢竟到底要做什么事情,終歸要讓自己知道。
厲行天進入靜骨林已經(jīng)有了片刻,只覺得此處靜謐無聲,只有細微的野獸鳴叫之聲,卻又很快的平息,在這里,似乎只要出聲便是死罪一般。
而且這里總會給厲行天一股陰森的感覺,山高林密,只是簡單路過就能瞧見許多山洞和夾層,是極好的藏身隱匿之地。
厲行天心中微微感嘆——不愧是師父口中的精銳之師,藏匿的地方都如此講究。
在厲行天左側(cè)的修士緩緩減慢速度,語氣尊敬道:
“教主,前方左側(cè)山體內(nèi)便是據(jù)點了。”
厲行天目光微皺,神情稍有疑惑——教主?據(jù)點?
這是什么稱呼?這精銳修士領(lǐng)頭的稱呼?怎么聽起來怪怪的,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不過只是片刻,厲行天便沒較勁這個稱呼問題。
畢竟十八仙門的秘密部隊就是這個稱呼也是正常的。
“嗯,麻煩你了!眳栃刑燧p輕頷首,“路途至此,你也該和我交代了吧,你們兩個如何稱呼?”
剛剛開口的高瘦修士開口回答:“在下左溫,乃是您座下的副教主,您右側(cè)的是您麾下的處刑堂堂主,名字叫余靜,您有任何不方便干的活,都可以讓他去做!
“管理教內(nèi)的事務(wù)如果您不想理,即可都交給我們打理!
“我們目前的任務(wù)也很簡單,不用管那么多,只需要壯大我們勢力即可!
“后面的事情都由您師父安排好了!
厲行天此刻隱約有些回過味來,目光看向自己右側(cè)一臉溫和笑意的余靜。
三人身形挪移,只是片刻便已至山洞之內(nèi)。
此處的山洞被掏空了極大一塊,還用術(shù)法撐住了山體,空間也極大。
厲行天剛踏入其中,目光掃過便能看見三三兩兩,渾身用黑袍遮住軀體的修士,或癱或躺的依在山壁之上。
人數(shù)粗略望去,大約也只有四十多人。
無論找什么借口,厲行天都沒法把這一群人當做什么——精銳修士。
處刑堂長老余靜落地,剛剛露出的溫和笑意瞬間褪去,此刻滿臉盡是兇狠戾氣,語氣也是極盡呵斥:
“想死的就繼續(xù)躺!不想死的都給我兩個呼吸間站起來拜見新教主!”
話音才落下,原先懶散的黑袍人都紛紛站立起來,自覺地排成一隊,緊接著就立刻跪伏下去,聲音起伏不一,但都還算有力氣:
“參見教主!”
厲行天目光掃過,大約明白師父口中所謂的【精銳修士】是什么貨色了。
自己來此處又大抵要做什么了。
厲行天看向一旁神色冷漠的左溫:“我們這教叫什么名字?”
左溫神色緩和:“根據(jù)上使吩咐,我們是行俠仗義之輩,恰好他和邪靈教有些緣分,干脆做個同胞兄弟,也喚作邪靈教,做了什么惹不起的大事,只管報出這個名號即可!
厲行天聞言只能感嘆——還得是師父戀舊,當年在渝州城打過照面的邪修至今都不可肯放過一條活路。
“當邪修也要有當邪修的模樣!眳栃刑煲宦暣蠛龋~步向前方高位走去,“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為什么會成為邪修?”
下方修士微微愣神,有些許人抬起眼睛看向了穿著一襲白衣的厲行天。
厲行天倘然落座最高的椅子之上,目光掃過下方邪修。
既然是師父交代的事情,此時個人的喜惡也已不關(guān)鍵了,此刻要做的便是完美的執(zhí)行好師父交代的任務(wù)。
真論假裝邪修,的確自己更為合適,師父的選擇是正確的。
厲行天雖然沒真親自調(diào)動過他人情緒,但左右跟了師父那么長時間,至少場面話如何說他也是學(xué)會了不少。
至少不再是之前沒幾句好聽話說的厲行天了。
“你們不是為了一副等死模樣躺在這里才當?shù)男靶。?br>
厲行天動作緩慢又小心的解下身上披著的白衣,同時周身血氣滾動而起,一股極為強悍的血氣翻涌而出,只是剎那便將整個山洞照的血氣迷茫。
那群匍匐在地的修士只覺得渾身血氣攪動,仿佛要跟隨那滔天血氣一般。
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雙眼,目光看向宛如血主一般的厲行天。
他們原先都以為自己是被正道抓住,所謂投誠不過只是等著處死,如今看見這新教主這等血氣……
莫非那些正道反而才是被詔降的俘虜?!
厲行天血氣漸漸染上眼眸:“你們是因為走投無路,又不想自甘墮落,一生注定碌碌無為才當?shù)男靶!?br>
“踏上了這條路,便注定你們再也無法回頭!
“這條路,要么往前走,走到頂峰,要么就是死,死的一文不值。”
“偏安一隅那是正常人才有的選擇,無論是你,亦或者是我,都沒有這條路能夠走。”
“你們要銘記一句話!這一條路!”
“沒有!懦夫!”
厲行天側(cè)目看向一旁同樣一臉震驚,神色難以置信的處刑堂主余靜,厲聲道:
“傳令下去!但凡貪生怕死者,盡數(shù)血祭!”
“但凡怯戰(zhàn)不從令者!點天燈!”
余靜聞言一臉心悅誠服的神色,目光卻不易察覺的瞥過那群投誠邪修……這些人怕是沒一個不怕死的。
要按新教主的說法,這些人當場就能全血祭了。
厲行天高坐王位,身后濃厚血氣飄蕩如虹!
他厲聲喝道:“你們以前我不管,在我手下,沒有懦夫存活的余地,要不想死,那就表現(xiàn)你們作為邪修的價值!”
余靜一臉憧憬的拱手道:
“教主千秋!神教千秋!”
左溫迅速跟上,緊接著下方匍匐的邪修這一次呼喊的正氣也更加有力了不少。
“教主千秋!神教千秋!”
他們大多并不是真被厲行天的發(fā)言給感動了。
而是身為邪修的他們明白——正道手段大多也就一劍送你歸西。
但這等滔天血氣宛如魔主降世一般的邪修,要你死的直接都能算是仁慈。
這等血氣,恐怕這新任的教主就只剩下個皮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