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他們走遠(yuǎn)了,相玉才悄然登上須彌峰頂,她直挺挺跪在了劍販子面前,劍販子皺眉說道:「你們啊,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須彌峰就不應(yīng)該留下你們這些女孩子。」
相玉磕頭,劍販子煩躁說道:「有話和山主說,我不管這么多!
相玉再次磕頭,劍販子吼道:「信不信抽你?」
相玉匍匐在地,劍販子說道:「九幽的事情我極少接觸!
相玉說道:「您的劍氣能夠貫穿九幽,得到了紫玉鼎之后,您的劍道必然攀上更高的境界。不敢奢望更多,只希望我回到九幽的時候,您在危急關(guān)頭拉我一把!
劍販子看著遠(yuǎn)方說道:「沒有山主的允許,私自返回九幽,你覺得好嗎?」
相玉說道:「不能讓山主知道,否則山主說不定會一起前往,萬一出現(xiàn)變故,相玉百死莫贖。我只想回到九幽看看,伺機找到當(dāng)年藏起來的寶物!
劍販子說道:「山主得到《陰陽造化訣》還有《陰陽注解》,里面的秘法博大精深,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當(dāng)年諸多靈山練氣士的心血結(jié)晶,你應(yīng)該再看一看,說不定能夠找到適合你的秘法!
相玉遲疑說道:「我也有資格參悟?」
劍販子說道:「時間,山主忙得團團轉(zhuǎn),你還要跟著火上澆油,還嫌事兒不多嗎?老夫不打女人,惹急了就是直接殺了,你別逼我破例!
相玉赧然說道:「經(jīng)過您這么一說,我覺得好像真的心急了。那么多年熬過來了,找回了轉(zhuǎn)世的記憶,反倒心里長草了,的確該罰!
劍販子說道:「別凈挑好聽的說,滾蛋。你和我的劍法無緣,看著你就礙眼!
驚蟄過后,大地復(fù)蘇,青青的野草覆蓋,樹木抽出嫩芽,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眾人避開主路,在田野山林中悠然前行。
萬物生是走走停停,偶然會同時施展天龍?zhí)阶吞忑垟[尾,因為極度不協(xié)調(diào)而導(dǎo)致身體經(jīng)常如同打擺子一樣抖動,簡直就是抽羊癲瘋。
幾天之后萬物生抖動的時候體內(nèi)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噼啪」的爆音,天龍卸甲,這是龍皇從《大荒天龍訣》中提煉出來的三招之一。
天龍?zhí)阶、天龍擺尾和天龍卸甲。天龍?zhí)阶毜氖潜哿,天龍擺尾練的是腿力,天龍卸甲練的是腰力。
霧瀾忘記了和妖淺斗嘴,每次萬物生修煉的時候,霧瀾不錯眼的盯著。憑借本能,霧瀾就感知得到,這是最適合她的練習(xí)方法。
天龍擺尾的前置條件就是天龍?zhí)阶吞忑垟[尾,這兩招同時使用,并參悟天龍卸甲的心法,才能夠真正施展出來。
手臂、肩胛、胸腹、腰肢、雙腿在天龍擺尾的施展中發(fā)出關(guān)節(jié)炸響,周圍的空氣隨之炸裂。
清清秀秀的萬物生如同一頭人形暴龍,他修煉天龍卸甲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愿意站在他附近。勁氣炸裂導(dǎo)致煙塵彌漫,眾人避之不迭。
仿佛回到了去年,從荒木宮走回家里的那段路程,那一次是為了開辟氣海,這一次是為了修煉天龍卸甲。
天龍卸甲在于一個卸字,卸甲的前提是要有甲,沒有甲卸什么?天龍卸甲修煉的最初,是把全身的力量催發(fā),肌肉的力量、血脈的力量、玄氣的力量還有意念的力量。
這些力量匯聚在體表,通過天龍擺尾來千錘百煉,打造出一個真正的戰(zhàn)甲,做到了這一步,才有資格奢談卸甲。地氣精華就是在這個過程不斷融合淬煉,化作了體內(nèi)血脈力量的一部分。
融入體內(nèi)而沒有完全煉化的地氣精華隨著天龍擺尾的修煉而沁入血脈,萬物生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
夜色中彌蠻坐在一個小山丘上接引月光,銘月心坐在彌蠻身邊跟著借光。月光下萬物生依然在勤學(xué)苦練天龍卸甲,淡淡的土黃色光芒若隱若現(xiàn)。
陰陽貨郎微笑關(guān)注,林姝的聲音細(xì)若游絲在陰陽貨郎腦海中響起道:「這就是地氣精華?我怎么感覺不對勁呢?陰陽前輩。」
陰陽貨郎笑而不語,林姝心中癢癢的,她不甘心地說道:「無極紫氣,玄黃之氣,我覺得和后者好像。」
陰陽貨郎依然只是微笑,龍皇不愿意明說,哄騙萬物生說這是地氣精華,那就是地氣精華好了,和玄黃之氣沒關(guān)系。
土黃色光芒隱隱形成了戰(zhàn)甲的形態(tài),萬物生忽然停了下來,龍皇右手捏著左手的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脆響,看他憤怒的樣子似乎要揍萬物生一頓。
鳳馨含笑說道:「龍皇陛下有強迫癥?」
龍皇想了想問道:「啥意思?本皇沒聽過這種病癥!
鳳馨說道:「您看山主的招數(shù)即將得到突破卻停下來,而感到憤怒,恨不得自己去演示一遍。」
龍皇支支吾吾說道:「哪有這種事,我就是看他太笨了,這么久還沒有初步練成,簡直無法容忍。」
萬物生仰頭看著天上明月和寥寥夜星,思索了良久,萬物生的發(fā)髻插著的青木簪子飛出點點星光,那是一粒粒的玄砂。
萬物生催發(fā)玄砂融入到這個即將成型的戰(zhàn)甲中,然后無色烈火蒸騰,萬物生把自己當(dāng)做烘爐,來煉化這個特殊的戰(zhàn)甲。
陰陽貨郎轉(zhuǎn)身對龍皇拱手,龍皇矜持說道:「悟性還算過得去,嗯嗯,比我想象的聰明那么一點點!
妖淺盯著萬物生問道:「舅舅,那你說我呢?」
龍皇板著臉說道:「如果不是喊我一聲舅,我他媽的……不說了!
霧瀾說道:「龍皇爺?shù)囊馑际巧当粕稑幽闵稑印!?br>妖淺尖叫沖過去,霧瀾狂奔沖向遠(yuǎn)方的大河,來到河邊直接跳進(jìn)去。妖淺站在河邊跳腳罵道:「沒人要的騷貨,龍性本淫,你在河里趕緊找個雄性配對成功!
林姝黑著臉走過去,揪著妖淺的耳朵把她拉回來說道:「你胡說什么呢?」
妖淺看到龍皇才想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龍皇舅舅也是龍,方才口不擇言辱罵霧瀾,把龍皇也罵進(jìn)去了。
龍皇臉若冰霜問道:「你來到須彌峰到底都學(xué)了些什么?」
妖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抽抽搭搭說道:「平時沒有人搭理我,就是看些電影消遣,你也知道有些電影不那么正經(jīng),尤其是一些古惑仔的電影!
龍皇眼神凌厲盯著妖淺,妖淺的腳尖在地上畫圈說道:「我這不是沒經(jīng)驗嗎,受到了誤導(dǎo),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不知道我來到這里之后不怎么受待見!
龍皇說道:「滿肚子委屈是不是?你以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
妖淺干笑說道:「哪有啊,舅舅神通廣大,自然無所不知。」
龍皇咆哮道:「你來到這里之后干出了什么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的分神一靡就在小生生的眉心祖竅,你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小生生看到了,我也就看到了!
妖淺咧嘴說道:「舅,你這么大聲干什么?我好怕的。」
龍皇揪住妖淺的耳朵,讓她看著林姝說道:「看看謫仙子,看看鳳大管家、看看彌蠻。哪個像你這樣混不吝?」
妖淺敲著腳尖說道:「疼,真疼,相玉姐說我應(yīng)該過隨心所欲的生活,這樣才能培養(yǎng)出獨一無二的氣質(zhì),我就是……哎呀,哎呀!
龍皇咆哮道:「你完全繼承了你親爹的傻逼智商,你對隨心所欲的理解就是污言穢語?你長腦子沒有?女孩子要知書達(dá)理,溫文嫻雅!
妖淺疼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了,林姝說道:「龍皇,山主讓我和知了輪流傳授她劍法,這段日子瑣事太多,已經(jīng)耽擱了,現(xiàn)在開始補上!
龍皇松開妖淺的耳朵,林姝說道:「那么難聽的話也說得出口,你一定不畏懼練劍的痛苦,對我來說可以和人吵架,那是要站在一個理字的基礎(chǔ)上,絕對不是罵人,我可以承受痛苦,但是罵人張不開嘴。」
妖淺臭著臉裝作聽不見,青云劍出現(xiàn)在林姝手中,說道:「你的劍。」
妖淺說道:「沒有!
鳳馨丟過去一把劍,這是在星空得到的戰(zhàn)利品之一。林姝的氣息狂飆,她對妖淺說道:「山主對我下令,我就必須把事情做好。妖淺,你要知道鐵嘴仙向來不二話,你完不成我的教導(dǎo),我當(dāng)著龍皇的面懲罰你。」
妖淺心虛瞥了一眼龍皇,龍皇說道:「只要打不死,隨便你懲罰,我要是說個不字,今后我就改了名字!
妖淺真的被嚇住了,林姝喝道:「起劍!
「啪!」
姿勢歪歪扭扭的妖淺發(fā)出慘叫,青云劍結(jié)結(jié)實實抽在了妖淺的背上,妖淺覺得自己后背肯定淤血了,疼得鉆心。
霧瀾趴在河邊的巖石上,膽戰(zhàn)心驚看著挨揍的妖淺。完了,霧瀾有種預(yù)感,這種苦難的日子不僅僅屬于妖淺一個人,霧瀾只怕也要淪陷。
霧瀾剛想到這里,就看到滿臉陰霾的龍皇出現(xiàn)在河邊。龍皇看著鬼鬼祟祟的霧瀾說道:「一個是本皇的外甥女,一個是本皇的后裔同族,你們兩個真有出息,簡直就是兩個女流氓!
霧瀾灰孫子一樣爬上岸說道:「我改,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