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此時不再想鄭嫻了,開始想靈研子了,這倒不是他朝三暮四,而是凡事都得講個憑什么,為什么,鄭嫻一直對他愛理不理,對他的示好也沒什么回應(yīng),臨走連個招呼都沒打,他忘了鄭嫻也很正常,不忘反倒不正常了。
南風到了動情的年紀了,雖然懵懂,卻已經(jīng)開始懂了,感情這東西就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一部分來源于對方的言行舉止,還有一部分來源于自己的想象,有真實的一面,也有縹緲的一面。
南風可不管門當戶對那一套,喜歡就追,管她是誰,不過思慮過后,南風還是決定先不追了,他年紀還是不夠大,掌握不好尺度,貿(mào)然示好,弄不好又跟鄭嫻一樣給搞砸了,這事兒肯定得干,但不是現(xiàn)在。
去不去操行早課全看南風心情,次日凌晨,南風又沒操行早課,在眾人操行早課的時候,去了靈研子的房間,把金餅退了兩個回去,他沒全退,自己還留了一個,他不看重錢不表示他不明白錢的重要,他快沒錢了,得留一個,可不能干那打腫臉充胖子的傻事兒。
退了金餅回來,南風又照例去天啟子房前轉(zhuǎn)了一圈兒,沒回來,天啟子還是沒回來。
早課過后,一干新入道人沿階下山,去山前的陰陽廣場習練武藝,南風跟著去了,帶隊的職事看到他中途混了進來,卻也懶得批評數(shù)落,不管什么事情都是習慣成自然,南風總是逃課,他們竟然習慣了。
興趣是最好的師父,推敲經(jīng)文是個苦差事,費心又費腦,但南風很喜歡干這個,參悟的過程雖然苦悶艱難,但一旦悟有所得,就會有撥云見日的感覺,豁然開朗,異常爽利。
同樣的經(jīng)文,不同的人來參悟,所得亦不相同,究其根源,與個人的天賦,閱歷,學識,年紀都有關(guān)系,南風年紀小,又無人點撥,參悟所得多為練氣法門和武學心得,至于經(jīng)文中暗藏的玄妙法術(shù),他始終難以剝離聚整。
新入道士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習練五行拳,招數(shù)套路都是一樣的,南風照葫蘆畫瓢,也跟著出拳踢腿,實際上他壓根兒不認為五行拳有什么用處,跟著練習只當活動腿腳,暖和身子了。
就在眾人習練武藝之時,南風發(fā)現(xiàn)天成子和另外兩個道人自山上下來,三人身后都背著長劍,手里拎著包袱,看樣子是要出遠門。
三人之中,南風認識兩個,一個是天成子,還有一個是當日天德子等人詢問他時在場的一個老道,另外一個中年道人他不認識。
南風有心過去與天成子說話,但周圍全是人,他不便過去,只能挪到人群邊緣,試圖引起天成子的注意,但天成子并沒有往這邊看,與另外二人穿過廣場,往南去了。
“看什么,想跟著去呀!毙炻毷伦吡诉^來。
“師兄,師叔他們干什么去?”南風問道。
“往上清宗公干,”徐職事推了南風一把,“遠處有香客觀望,快站回去……”
此時天成子三人已經(jīng)走遠,南風回到場中,繼續(xù)踢腿出拳,操練武藝。
南風雖在練武,卻心不在焉,他隱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天啟子走了這么多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今天成子也離山遠走,他擔心天鳴子等人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身份,開始暗中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