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尋子說話之時,兇獸抓到了機會,趁那青衣秀士俯沖進攻之時,縱身躍上石像,自石像上弓身借力,再度沖高,揮爪將那身在半空的青衣秀士拍了下來。
那青衣秀士落地翻滾,兇獸疾沖而去,試圖乘勝追擊,將那青衣秀士一舉咬殺。
眼見兇獸沖來,青衣秀士亡魂大冒,顧不得體面,連連翻滾,堪堪避過兇獸的致命猛撲,隨即踏地升空,再也不敢下來。
東方天際的那朵烏云移動的極為迅速,眨眼工夫離眾人已不過十里遠近,自下方仰望,能夠看到那朵烏云之中悶雷滾滾,電光隱現(xiàn)。
兇獸并未察覺到天上的異像,亦可能是察覺了卻不曾在意,眼見對手居高不下,便改換了策略,不再試圖沖高攻擊,而是沖向了破廟廢墟,到得近前,揮舞利爪,將那座已經歪斜卻被鎖鏈拉扯著不曾傾倒的石像砸倒在地。
石像雖然傾倒,下方的鎖鏈卻并未斷裂,在石像的牽引之下,鎖鏈自地面拔出,鎖鏈的另外一端連的是一只一抱粗細的青銅大鼎,那大鼎下有三足,形同香爐。
這大鼎并不是空的,鼎口覆蓋著厚厚的朱砂膏泥,鎖鏈也不是連在鼎耳上,而是穿過朱砂膏泥,連在大鼎內部。
兇獸拍倒一座石像,隨即轉身又撲倒了另外一座,與第一座一樣,這座石像的底部也連著一只青銅大鼎,鼎口也由暗紅色的朱砂膏泥封堵。
眼見兇獸破壞了石像,青衣秀士急切的想要前來阻止,卻畏于兇獸的狂霸兇戾而不敢俯沖,情急之下頻頻歪頭東望,不問可知是在等那雷部神將的到來。
“咋辦?咋辦?”胖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那雷云離破廟廢墟已不足五里,即刻就能趕到。
“能否借助峽谷陰水,掩其氣息?”南風看向天尋子,他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慌亂,心中焦急卻較胖子更甚,這件事情因他而起,可不能連累胖子失了幾世陪伴的異類忠仆。
“大人有所不知,天雷若降,便是藏身地下也不得全身活命!碧鞂ぷ舆B連擺手,不止二人焦急,他也很是著急,若是真的讓雷部神將劈殺了兇獸,他也難辭其咎,便是二人不怪罪于他,林云觀又有何顏面拿那五十畝田地。
此時白犬幻化的兇獸仍在沖撲那些蛟龍石像,每一座石像的底部都連著一只銅鼎,每一只銅鼎的鼎口都由泥膏封堵,土地先前不曾撒謊,這些石像下方的銅鼎里當真封印有韓信的三魂七魄。
很快,烏云罩頂,到得此時胖子反而安靜了下來,“南風,如果我真是高僧轉世,就能護住老白,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也劈了!
南風眉頭大皺,“來的可是道門仙家,你以為他會買你佛門的帳?”
“總得試試!迸肿友粤T,高喊梵語,兇獸聽得胖子召喚,立刻轉身奔回,此時它已然撲倒了五座石像。
兇獸奔到近前,化身白犬,蹲坐在胖子身邊。
胖子盤腿坐定,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垂眉閉目,開始誦經。
南風見狀暗暗皺眉,佛教是西域教派,傳入中土不過幾百年,而很多仙家都證位于千年之前,他們根本就不認可佛教,更不接納,內心深處甚至多多少少有著些許的排斥,要知道仙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沒誰會喜歡與自己爭奪香火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