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雪仍然沒有答話。
兩度發(fā)問離落雪皆未應聲,南風便有些惶恐,不再發(fā)問,而是說道,“師娘,我已經晉身紫氣洞淵了!
“哦!彪x落雪隨口應著。
離落雪反應如此冷淡令南風既疑惑又惶恐,在離落雪離開的時候,他所吞服的龍齒天蠶尚未起效,按理說對于他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晉身洞淵,離落雪應該感到意外才對,但離落雪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些許意外。
“師娘,這里是什么地方?”南風小心發(fā)問。
“連通三界的東海龍門,”離落雪說道,言罷,又道,“可以睜眼了!
此時右眼刺骨的陰寒已經變?yōu)楸鶝鏊,聽得離落雪的言語,南風便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
眼睛睜開之后,木屋里的陳設器物立刻映入眼簾,離落雪此時正面向門口,茫然出神。歪頭再看元安寧,看到的是元安寧消瘦的面孔和關切的眼神。
“如何?”元安寧好生緊張。
“能看到東西了,只是與之前不太一樣!蹦巷L低聲說道。
南風言罷,離落雪在旁接口,“不得陽筆點睛,你只能看到陰屬黑白二色。”
“多謝師娘。”南風站立起身,鄭重道謝。
離落雪聞聲轉身,看了南風一眼,“此處連通三界,陽人不宜久留,早些去了吧,日后也莫要再回來!
離落雪的聲音很平靜,看的出來她的情緒非常低落,究其緣由,當是“睹物思情”,看到他想起了早已死去多年的天元子。
南風本來還想問離落雪的境遇,見她這般,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桌上的那壇酒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測,離落雪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乃是為了幫助天元子重見光明,這壇埋在地下的酒,原本應該是用來引誘黃有亮為天元子治傷的?上У氖翘煸铀赖奶缫蔡^突然,令離落雪苦心的安排和準備徹底失去了意義。
南風能夠體諒離落雪的心情,但就這樣走了,心里又有幾分舍不得,“師娘,你離開之后,外面發(fā)生了很多……”
離落雪搖了搖頭,示意南風無需多說。
哪怕心里有一萬個舍不得,也不能纏著離落雪聒噪啰嗦,愣了片刻之后,南風歪頭看向元安寧,元安寧會意,沖離落雪拱手行禮,轉身出門。
待元安寧出了木屋到得遠處,南風再度看向離落雪,“師娘,您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離落雪沒有立刻接話,沉默片刻方才說道,“天眼只能辨察妖邪,卻無法判斷人心真假,是真是假,還需自行判斷!
南風點頭過后,歪頭問道,“師娘,你怎么了?”
離落雪搖了搖頭,“你師父已經駕鶴多年,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追逆計較也無甚意義!
南風聞言越發(fā)疑惑,不知為何,離落雪今日的表現(xiàn)與當年與他告別時的態(tài)度有了本質的變化,當年離落雪離開時是贊同他為天元子報仇并查找真兇的,但此番卻對此事表現(xiàn)的意興闌珊。
就在南風暗自疑惑之際,離落雪嘆了口氣,“世間有無數(shù)的是是非非,有處置不完的恩恩怨怨,不可執(zhí)念恩怨是非,沒有什么比與有情人相守終老更重要。”
南風聞言恍然大悟,離落雪之所以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是因為發(fā)現(xiàn)他有了意中人,擔心他會步二人后塵,于恩怨是非之中本末倒置。
“師娘,您的恩情我會銘記于心,您多保重!蹦巷L甩開衣擺,跪拜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