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早就領教過南風的厲害,知道他最擅長挖苦揭丑,說是肯定說他不過的,想要不丟丑,最明智的作法就是盡快動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崩畛诤旌粤T,歪頭看向左側酒桌。
那九個紫氣異類早已開始提氣準備,得了李朝宗的眼色授意,便有人試圖起身發(fā)難。
就在此時,一直不曾說話的天鳴子突然站了起來,提氣發(fā)聲,“放肆!”
這一聲放肆將場中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天鳴子神色凝重,表情莊嚴,環(huán)顧左右之后沖南風說道,“南風,你可還認得我?”
南風聞言眉頭大皺,這家伙又要開始裝模作樣了,也不知道這家伙當日是怎么沖李朝宗解釋他逃離石室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糊弄的還不錯,不然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李朝宗的喜宴上。
眼見南風不答話,天鳴子神情越發(fā)莊嚴,幾乎到了肅穆的地步,“當日貧道見你天賦尚可,便收你在太清修道,未曾想你卻辜負了貧道對你的期望栽培,落得今天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貧道雖然痛心疾首,卻也不得繼續(xù)庇護于你,貧道早已料到你今日會來此處,故此前來等候!
天鳴子說到此處,呼吸停頓,場中眾人無不面露驚訝,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原來此人師出自太清,怪不得能夠自鳳鳴山全身而退。’‘若不是得了太清真?zhèn),他焉能搶得那么多天書。?br>
天鳴子從不放過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機會,聽得眾人言語,暗自竊喜,臉上卻仍是那般肅穆莊嚴,“貧道主掌太清,本應懲罰罪過,清理門派,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毀了雙目,貧道心生惻隱,便不與你為難,但自今日起,你與太清宗再無牽掛,本宗也不再庇護于你!
一干武人聞言,再度議論紛紛,對于天鳴子的人品佩服的五體投地,此外,染指天書的念頭也越發(fā)強烈,沒了太清宗的庇護,一個瞎子想必不難對付。
一干武人倒是自以為聽得明白,但知道天鳴子底細的李朝宗和南風卻是糊涂,盡皆皺眉,都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眼見裝的差不多了,天鳴子見好就收,他也怕裝的太過,南風會出言戳破,便彎腰自桌下拿起一只竹編長盒,邁步向南風走去,與此同時出言說道,“你留在的太清宗的舊物貧道今日也給你帶來了,從今往后,你若是敢踏足太清宗半步,休怪貧道辣手無情。”
說話間,天鳴子走到南風近前,將那長盒塞給了南風。
南風接過長盒的瞬間就根據(jù)重量猜到里面裝的是什么,他當日被擒,身上的東西都被眾人瓜分了,那把可自刀劍之中隨意變化的玄鐵長劍落到天鳴子手里,天鳴子趁著李朝宗去皇宮請御醫(yī),把他給背了出來,由于走的匆忙,這把長劍就忘了歸還給他。
“我就知道你會來,”天鳴子聲音壓的極低,“你可千萬別死啊!
眾目睽睽之下,南風也不得應聲,當日他答應給天鳴子一卷天書,脫困之后他也不曾食言,天鳴子這是嘗到了甜頭,示好討賞來了。
不過便是知道天鳴子的小心思,南風卻不討厭此人,他甚至開始喜歡天鳴子,這家伙不應該當掌教,應該去唱大戲。
“你好自為之吧。”天鳴子高聲說道,言語之中既有惋惜又有痛恨,言罷,在眾人敬仰的注視下踱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