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南風出現(xiàn)的毫無聲息,王思政便不曾有所察覺,待房門關(guān)閉,南風閃身上前,長劍出鞘,抵住了王思政的脖子。
直至此時王思政方才回過神來,此人久經(jīng)沙場,自忖必無生理,也不慌亂驚叫,只是慢慢放下手中毛筆,嘆氣過后閉上了眼睛。
南風自然不會殺他,隨即收回長劍,低聲說道,“我不是敵人!
王思政聞聲睜眼,側(cè)目看向南風,也不發(fā)問,而是等他說話。
“那兩個玉清道人不是我的對手,但我不想驚動他們,他們?nèi)羰侵牢襾磉^,對你們會非常不利!蹦巷L低聲說道。
王思政頗有大將之風,臨危不亂,也不驚慌,聽得南風言語,只是緩緩點頭。
南風也不知道如何取信于王思政,沉吟過后,長劍橫于王思政眼前,微一用力,化劍為刀,“她的手是我這把劍的一部分!
王思政聞言微微皺眉,待長刀化為長劍之后,將視線移到了南風臉上。
“這兩年她一直與我在一起,不久之前剛剛回返中土,她要來尋找你們,我也有急事要去做,便臨時分開,原本約好于長安會合,但她一直不曾趕去,我來尋你,是想知道她有沒有來過這里!蹦巷L低聲說道。
王思政仍然沒有說話。
王思政不說話,就說明王思政不相信他,南風只得再度說道,“你們守城所用的公輸要術(shù),也是我送給她的,她臨走之前將公輸要術(shù)轉(zhuǎn)交給了誰,我也知道!
王思政是聰明,焉能聽不出南風的言外之意,這個秘密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南風既然知道,就表明他與元安寧關(guān)系匪淺,“她來過,但只待了半個時辰就匆匆離去!
“回玉璧去了?”南風追問。
王思政點了點頭。
“她離開時是自此處徑直向北,還是偏向西北?”南風又問,此處西北二十里外有條很大的河流,他問這個問題是想推斷那條水虺有沒有與元安寧同行。
“向北!蓖跛颊f道。
南風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出言說道,“將她在玉璧的具體住處寫下來,我要去找她!
王思政也沒有猶豫,提筆書寫,轉(zhuǎn)而將那張寫有字跡的白紙遞給南風。
南風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折疊收好,“事出無奈,令將軍受驚,他日再來向?qū)④娭x罪!
“珍重,定要找到小姐!蓖跛颊䴖_南風拱手道別。
南風點了點頭,自后門離開,施了土遁,閃現(xiàn)遠走,到得城外,乘了八爺,急赴玉璧……
玉璧離潁川不過八百里,天亮之前便趕到地頭兒,南風曾經(jīng)來過玉璧,按圖索驥,很快找到了元安寧先前的住處。
元安寧并沒有住在軍營里,而是住在玉璧西城的一處偏遠僻靜的獨立院落。
此前玉璧城曾經(jīng)受到東魏大軍的猛烈猛擊,此時戰(zhàn)亂的痕跡仍未褪去,城池內(nèi)外一片蕭條破敗,城中房屋多有坍塌損壞,元安寧所住的那處院落也未能幸免,院子里的一棵大樹向西倒伏,壓壞了西側(cè)廂房。
南風自八爺背上躍下,落向院落的同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院子里的那棵大樹是自中部折斷的,已經(jīng)斷為兩截,但樹木的枝葉卻是綠色的,只是發(fā)蔫打卷兒,并未干燥脫落。
東魏大軍攻打玉璧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倘若這株大樹是被東魏攻城的拋石車砸斷的,樹葉早就掉光了,怕是連樹枝都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