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在這種時候提出封侯拜相足見此人的勇氣和膽識,這也是個敢賭的狠角色。
雖然宇文邕盛意拳拳,南風仍然委婉拒絕并說明了原因,他只是與神仙做對,并不是與天道做對,國運也好,氣數(shù)也罷,都是由天道決定的,而左右天道的只有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不到南風的輔弼,宇文邕自然失望,但也不是非常失望,因為只要南風不相助北齊和陳國,對他來說就算是好消息。
隨后宇文邕又向他請教國事,詢問他對此番驅(qū)逐僧道的看法。
南風的意見也很明確,數(shù)百萬的僧道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國計民生,強令還俗是正確的,任何的宗教都不能影響民生,危及國政,但宗教可以撫慰民心,誘人向善,也確有其正面作用,便是驅(qū)逐僧道,也不宜將事情做的太絕,理應網(wǎng)開一面。
這份見解來自于陰陽道理,但他卻并沒有向宇文邕解釋陰陽道理,那是為了標榜博學獲取信任的一種手段,他有真本領,不需使用手段,宇文邕對他也會言聽計從。
談論的直接結果是保留寶生寺和玉清宗,余下的那些寺院和道觀的僧道予以遣散。
實則他已經(jīng)猜到凌云子為何到訪,這樣的結果對凌云子也算有所交代了,
隨后說的就是一些閑話,實則也不是閑話,而是對賭的前期準備,他要借成親之機召集練氣之人前來道賀,此事以圣旨的方式傳揚出去效果最好,與諸葛嬋娟的大昏日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離開皇宮時已經(jīng)是二更時分,元安寧仍在家里秉燭等候。
此處離破廟并不遠,元安寧已經(jīng)知道朝廷自破廟那里趕建庭院,詢問緣由,南風也不瞞她,元安寧心性聰慧,既然已經(jīng)聽到風聲,就應該猜到他想做什么。
“昏期就在三日之后,屆時敕封公主的詔書也會一并下來!蹦巷L說道。
“禮有主次先后……”
“沒什么主次先后,先娶你……”
聽得南風言語,元安寧的表情變的很是復雜,有驚訝,有激動,有疑惑,但更多的還是感動。
待得心情平復,元安寧柔聲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這樣真的不妥!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蹦巷L正色說道。
見元安寧忐忑,南風寬慰道,“同時迎娶肯定不成,會多有尷尬,你出身皇家,沒甚么親友,成親之日也不會有很多賓客。她的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到時候中土的練氣之人怕是都會前來,你雖然在前,卻悄然。她雖然在后,卻隆重。”
聽南風這般說,元安寧方才略微安心,“這般用心,真是難為你了!
“這話應該我沖你說才對!蹦巷L不無歉意。
見南風內(nèi)疚,元安寧探撫上了他的右手,“不要這樣說,自古至今哪個英雄帝王身邊只有一個女子,再看那九天之上的明月,何時不是群星環(huán)繞?”
“你當真這么想?”南風側(cè)目。
元安寧正色點頭,“當真,千古人皇堯舜禹湯無不多妻,便是父皇當年亦有嬪妃數(shù)十,而你只有我們兩個,并不算多!
見南風皺眉,元安寧又道,“你感覺虧欠我是發(fā)乎你對我的關愛,實則你并不虧欠我什么,娶妻納妾人倫常情,自古至今都是這般,只一個妻子反倒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