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作法給他招魂!敝T葛嬋娟催促。
“我試試!蹦巷L點頭過后閉上了眼睛,靈氣散出,蔓延尋找。
搜魂需要心靜,但此時他很難做到心靜,因為耳畔一直傳來李王氏的悲聲呼喚,“夫君,是我。”“夫君,是我!
直至以靈氣閉塞耳目,方才得以專心,似這種以靈氣搜尋魂魄是大耗靈氣的,需要以自身靈氣覆蓋大片范圍,約往外蔓延,所耗費的靈氣也就越多。
半柱香之后,南風睜開了眼睛,此時李王氏已經(jīng)哭的暈死過去,諸葛嬋娟正在攙扶喚醒。
“咋樣?”胖子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不在千里之內。”
“不對呀,”胖子疑惑皺眉,“他一直自這里和身毒往返,說明他的活動范圍局限在了五百里內,怎么會找不著?”
“會不會是被誰封住了?”諸葛嬋娟轉頭問道。
“就算被封在了某處,我也應該有所察覺才是!蹦巷L說道。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諸葛嬋娟又問。
南風想了想,伸手凝變符紙一張,上書符文,以指尖鮮血瀝印,揮手焚化。
“這是干啥?”胖子好奇追問。
南風眉頭大皺。
見南風神色異常,胖子急切追問,“咋啦?”
南風擺了擺手,“沒什么!
“嘖!迸肿硬粷M咂舌。
南風只得解釋,“我焚燒符咒是在施展太清宗的招魂法術,我已無法印,只能以鮮血代替,未曾想符咒仍然有效!
“在哪兒?”胖子追問。
“李開復的三魂不在人間!蹦巷L隨口說道,他之所以皺眉不是因為沒找到李開復的魂魄,而是自己以鮮血代替法印所焚燒的符紙仍能起效,而且是三重起效,這便說明天庭雖然剝奪了他雷霆,風云,煙雨三院主事的一品授箓,三清祖庭仍然認可他的道人身份。
“這可如何是好,”胖子也在嘆氣,“快想個法子,哪怕讓他恢復片刻清醒也好!
南風想了想,抬起右手,為李開復補充靈氣強大七魄,與此同時修復李王氏臉上的刀疤,轉而斟酌陰陽,將李王氏的身形樣貌還歸十八歲的年紀。
此前他為李王氏凝變的肉身參照了她的魂魄樣貌,此番再做改動,李王氏的樣貌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個五十八歲的老嫗和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幾乎是判若兩人,這是一張秀美的面孔,恬靜安然,端莊婉約。
不止容貌有了巨大的變化,聲音也隨之產生了變化,這是少女的聲音,輕柔和煦,宛如和風,又似細雨。
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令李王氏大驚茫然,略微回神之后,再度呼喚著李開復的名字向他走了過去。
三步,兩步,一步,這一次李開復沒有推開她。
見此情形,三人如釋重負,三魂七魄雖然各有統(tǒng)屬,但三魂和七魄也并非涇渭分明,三魂亦有七魄的些許靈光,而七魄之中也暗藏有三魂的部分神識。
不過李開復雖然沒有推開李王氏,卻也沒有其他反應,只是木然站著,容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可能是因為李開復終于接納了自己,也可能是抱住李開復之后察覺到他的身軀已經(jīng)干枯,李王氏哭的越發(fā)傷心,撕心裂肺,聞之動容。
與諸葛嬋娟和胖子的傷感相比,南風顯得很是平靜,但表面平靜心中卻不平靜,人生什么最寶貴?生命最寶貴。等待看似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真的做起來卻很困難,等待的本質是用命在付出,等一年生命就少一年,李王氏一輩子都在等,而且是在李開復音信全無的情況下在等,當?shù)却貌坏綄Ψ降恼J可和回應,想要堅持下去就變的越發(fā)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