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島上巡視了一番,不曾見到廢棄的房舍和人類生活過的痕跡,這說明這處島嶼之前并沒有古人生活過,至少沒有大規(guī)模的古人自這里生活過,這個紅眉老者和那耗子精只是此間土著,年老成精,平日里也不經常與人打交道。
巡游過后,南風來到了那耗子精所在的山洞,山洞不大,里面很是暖和,除了一些空了的食籃和酒壇,少有生活器皿,也無有金銀器物。
二人來到時,那耗子精已經現(xiàn)出了原形,正在啃吃一種很大的橡果,山洞里臊氣很重,簡單看過之后,二人掩鼻走了出來。
元安寧歪頭看向南風。
元安寧雖然沒有說話,但南風卻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紅眉老者的木屋雖然雜亂,卻多有金銀器皿,而耗子精的洞穴很是寒酸,也無甚貴重事物。
“在島上,金銀等同磚石,是無用之物,”南風伸手指點洞口左右,“看見林下那些食籃和酒壇了嗎,在那老鳥兒眼里,外來的食物才是好東西,他并不吝嗇與這耗子分享。”
南風言罷,元安寧笑了笑。
二人此時的默契已經達到了不需說話,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的程度,僅是根據元安寧的笑容,南風就知道她對自己的推測不是非常認可,只是不愿反駁。
“我對那老鳥兒并沒有先入為主的念頭兒,”南風說道,“我看好他是因為他的確值得我看好!
元安寧歪頭,等他下文。
南風說道,“一個對下人以禮相待的主人,十個有九個是吝嗇給予的壞主人,因為主從關系本身就有尊卑之分,如果看似沒有,那就是其虛偽掩飾的結果!
南風說的較為深奧,元安寧一時之間不得理解。
見元安寧面帶疑惑,南風繼續(xù)解釋道,“這么說吧,一個真心對下人好的主人,不會是那種平日里對下人和顏悅色的主人,因為尊卑有別,主人沒必要對下人和顏悅色。”
南風言罷,元安寧問道,“你的言下之意是那飛禽所化的老者,對這鼠輩呵斥謾罵是真誠流露?”
“對,”南風笑道,“罵下人的主人可能不是好主人,但是不罵下人的主人一定不是好主人!
元安寧點了點頭。
元安寧是不是心悅誠服南風看得出來,“不信咱倆賭一把!
“又賭?你要賭甚么?”元安寧笑問。
南風指著山洞里正在啃吃橡果的耗子精,“別看那老鳥兒對這家伙又打又罵,一旦這家伙的性命受到了威脅,那老鳥兒能拼了老命保護它。”
“除非關系生死,否則看不出甚么來!痹矊幷f道。
“這個簡單,那就讓他自主仆情義和自己的生死之間進行抉擇!蹦巷L說道,這也是他先前沉吟之后想要做的事情,看一個人是好還是壞,得看他本質如何,小毛病每個人都有,只要大是大非面前做出正確選擇,這個人就能算是個好人。
“如何為之?”元安寧問道。
南風想了想,手指山洞出言說道,“不能貿然出手,得設法讓它理虧才行,不然沒有出手的理由。”
“你化作女子,去挑逗它!痹矊幷f道。
“你不用先行封口,你是我的女人,不消你說,我也不可能讓你色誘于它!蹦巷L說道。
元安寧笑。
南風抬手北指,“這家伙貪圖口腹之欲,咱們往那岸邊弄些吃食酒水,引它前去偷吃,趁機拿了它,逼那老鳥兒出手,既試他的人品德操,又驗他的神通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