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頌聞言佯裝回憶了一下,然后長長的哦了一聲,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凌游,請問,你是吉山省桃林市的那位凌游嗎?”
凌游一點頭:“是我!
裴志頌豎起一根大拇指道:“既能當市長,還能當醫(yī)生,凌市長的本事,讓裴某佩服!
說著,裴志頌還不忘嘲諷一番:“秦艽還好吧?我與秦小姐也是老相識了,我姥爺和秦爺爺是老戰(zhàn)友,兒時去過霧溪山的!
凌游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只是輕聲哦了一下:“都好,謝謝關(guān)心!
裴志頌看到凌游的反應(yīng),心里有些窩火,覺得凌游的態(tài)度太過冷淡了,仿佛是在敷衍自己,可看到滿屋的人,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又與凌游寒暄了兩句,便帶著一臉悲傷的表情回到了楚秀嵐的身邊。
楚秀嵐回頭心疼的看了一眼凌游,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作為親孫子,卻不能為爺爺操持葬禮,像個陌生人一般游蕩在楚家,這對凌游來說,或許是殘忍的。
一夜過去,次日一早,在各個新聞和報紙上,楚老離世的訃告便發(fā)布了。
此訃告一經(jīng)發(fā)布,頓時引起了社會各界的軒然大波,尤其是云海的百姓們,有些人看著報紙和電視,就潸然淚下了。
追悼會上,京城的幾名領(lǐng)導也乘一早的專機而來,參加了追悼會,并且向楚老的遺體三鞠躬。
在家屬回禮的環(huán)節(jié)上,楚秀嵐并沒有帶上兒子裴志頌,縱使裴志頌多么希望母親能夠帶上自己在一旁,所以此時的楚老靈前,只有楚秀嵐一人穿著一身黑色套裝,胳膊上帶著黑色孝帶,與眾人回禮握手致謝。
凌游就站在會場的角落里,縱使他極力控制著情緒,可淚水還是簌簌流著,白萬江見狀,便來到了凌游的身前,將凌游擋在了身后,以防他人看到這一幕,或者被攝像頭捕捉到。
追悼會結(jié)束之后,楚老的遺體便在云海火化,當看到楚老的遺體離開了自己視線的那一刻,凌游繃緊的那根弦兒再也繃不住了,就見他想要追去,可卻被手疾眼快的白萬江一把拉住,牢牢控制在了身邊。
按照楚老的遺愿,楚秀嵐將楚老的骨灰分為了兩份,一份,由京城來的治喪委員會干部帶回了京城,葬在寶山,另一部分,楚秀嵐則是打算葬在云海的革命公墓,與楚老的愛人合葬在一起。
一直到葬禮環(huán)節(jié)全部結(jié)束,楚景尋這個飽經(jīng)滄桑,為國為民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戰(zhàn)士的一生,就這樣結(jié)束了,輝煌而燦爛,可又如曇花一現(xiàn),最后只活在一些人的心中,或許再過個幾十年、一百年,在部分近代史書籍上,草草的幾筆,就能記錄下他的人生。
帶著悲慟的心情,這一天,凌游攜秦艽和凌南燭,來到了云海革命公墓,凌游的懷中,抱著凌南燭,秦艽抱著一束鮮花,三口人來到了楚老和楚老愛人的墓前。
云海的效率很高,楚老剛剛離世,公墓方面就已經(jīng)按照楚老年輕時穿軍裝的照片,為其刻造了一副雕像,這雕像中楚老的神態(tài),與病時不同,看起來威風凜凜、意氣風發(fā)。
秦艽將花放在了楚老的墓前,凌游便將孩子交給了秦艽,隨即在一旁拿起了三炷香點燃,插進香爐中之后,凌游便跪在了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