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治明的話,羅家麟伸出了自己的手,掰著手指頭說道:“正處、副廳、正廳、副部,四步臺階,你僅僅用了十年的時間,在你口中說的云淡風輕,我就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多厚的財富,能足以支持你十年連跨四步臺階,牛治明,你還是不肯實話實說啊!
牛治明一陣語塞:“我......”
羅家麟見狀便道:“你到底在掩飾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還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洗脫你的問題,從這里走出去呢?我實話告訴你,別抱有任何幻想了,云海問題,是上級領導明確指示,要求重點偵查,重點嚴辦的案件,你在這里和我兜圈子,沒有意義,云海方面向我們提供了你當時的口供,我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份筆錄里面,三分真七分假,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難道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那你真就不算聰明人了。”
牛治明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久久不為所動。
羅家麟?yún)s突然拔高了語調:“我再問你一次,你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牛治明吞了口口水,遲疑良久,這才看向了羅家麟:“他,他叫卓躍民!
“卓躍民?”羅家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記錄員,讓記錄員著重記下這個名字。
可就在羅家麟剛要再問的時候,牛治明卻誒呦誒呦的呻吟了起來:“我需要休息了。”
羅家麟見狀看了一眼牛治明,他知道,能問出這個名字,牛治明已經(jīng)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今天繼續(xù)問下去,恐怕也是無果,于是便吩咐了人,看好牛治明,自己則是先行回去了。
第二天,羅家麟一早便向程南棟匯報了這個極其有價值的信息,程南棟讓羅家麟離開之后,便拿出手機,撥給了夏宗孚。
夏宗孚站在辦公室的窗邊,這幾天的夏宗孚,肉眼可見的又瘦了一些。
端著手機,得知了這個名字之后,夏宗孚大為震驚,于是便說道:“這個卓躍民,已經(jīng)在一年多前就被執(zhí)行死刑了,難道,這條線索要斷嗎?”
程南棟嘆了口氣:“如果這個線索斷了,我們就只能繼續(xù)從牛治明的身上下手!
夏宗孚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說道:“還真有個人比較熟悉他,你等我電話!
程南棟應了一聲,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而夏宗孚緊接著,便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對方接通后,傳來了白萬江的聲音:“老夏!
夏宗孚先是和白萬江簡單寒暄了兩句,隨即便直奔正題的問起了卓躍民的事情。
白萬江聽后斬釘截鐵的說,關于卓躍民后來這些年的事情,他也旁敲側擊的打探過許多次,可卓躍民的反詢問意識很強,他始終沒有再得到過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夏宗孚一籌莫展,胸口突然又疼了起來,片刻后,他坐回到辦公桌后,吃了兩粒藥,隨即說道:“那這個卓躍民在行刑前,還見過誰?會不會有誰知道他十年前,在云海時的情況呢!
白萬江聞言則是說道:“他有幾個干兒子干女兒,現(xiàn)在都在服刑,我可以從他們入手查一查。”
“好,那就辛苦你了!毕淖阪诨氐。
夏宗孚一邊說,一邊用手中的筆,在一張紙上,重重的寫下了卓躍民的名字,掛斷電話的時候,還用筆用力點了一下。
下午時,凌游又一次帶著那份玉羊新區(qū)部門改革的草案來到了省委,上次凌游提出之后,夏宗孚不想讓凌游太快動手,可凌游這幾天卻經(jīng)過反復研究,他覺得,這個方案如果推進下去,是絕對有利的,可是夏宗孚不點頭,他又不好擅自做主。
來到夏宗孚的辦公室,凌游先是給夏宗孚請了個脈,當收手之后,凌游便看向夏宗孚認真的說道:“夏叔叔,這個病,宜早不宜遲,您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不能再錯過這次了!
夏宗孚點點頭:“我明白,放心吧!
凌游見夏宗孚這個態(tài)度,自己也只能言至于此了。
而就在凌游將一旁椅子上,包里的那份草案拿出來,放在夏宗孚桌子上的時候,凌游剛開口說了一句:“夏書記,我上次.....”
就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凌游突然看到了夏宗孚桌上的材料里,有一張紙上,寫著一個讓他終身難忘的名字,雖然只露出了兩個字,還有一個字被無意遮蓋住了,可凌游還是認了出來。
“卓躍民?”凌游凝眉道。
夏宗孚知道關于卓躍民和楚家的故事,于是連忙遮蓋了起來:“你剛剛要和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