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宏點了點頭:“那時我對你不甚了解,當(dāng)知道我那個寶貝外甥女身邊出現(xiàn)一個赤腳小醫(yī)生的時候,還很反感呢;但這兩年,你用實際行動,讓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優(yōu)秀,我為我當(dāng)時的眼拙,表示慚愧!
凌游擺了擺手:“您謬贊了,我豈敢當(dāng),不過能夠得到您的認(rèn)可,我很高興。”
常文宏嘆了口氣:“前半輩子,被金錢和欲望,遮住了雙眼,幾近瘋狂,差一點落得一敗涂地,從我把主意打到艽艽的身上時,我的認(rèn)可與否,就不重要了,我也知道,從那時起,你肯定是再也瞧不起我的!
凌游看著常文宏搖了搖頭:“艽艽敬愛您,自然有她的道理,無論怎樣,您都是那個疼愛她的小舅舅,這點毋庸置疑;而且,在常老病危時,您一舉一動的反應(yīng),我都看在眼里,您是一個好兒子,就憑這點,我也無論如何都不敢低看您的!
常文宏看向凌游的眼神有些激動,隨即又苦笑了兩聲:“那便好!
凌游隨即對常文宏說道:“而且,您的所有行為,秦老都知道!
常文宏聞言大駭:“什么?”
凌游壓了壓手,然后緩緩說道:“不光是您,連同我在內(nèi),我們的一舉一動,秦老都清楚,可他并沒有說什么;這就意味著,他并沒有怪罪您,他也在給您機(jī)會!
常文宏聞聽此言,整個身體像是在這四十幾度的桑拿房里一個猛子扎進(jìn)了零下十幾度的冷水里一般。
凌游看著常文宏的狀態(tài),也知道他此時定然是震驚無比,也惶恐極了,于是安慰道:“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我們都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最好的了,舅舅,前事種種,過去了,就過去了吧!
常文宏聞言先是一怔,然后立時看向了凌游,他聽到了,凌游叫他舅舅;隨后常文宏先是笑了笑,緊接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活了大半輩子,才如大夢初醒。”
這一晚,常文宏釋懷了許多;二人泡過澡之后走出洗浴,見門口停了許多的出租車,就隨便打了一輛,先是將常文宏送回了縣賓館,自己也回了家。
到家之后,凌游輕手輕腳的放下了鑰匙,打開了墻角的立式臺燈,并沒有開大燈。
可秦艽還是被聲音吵醒了,從臥室里走出來看著凌游說道:“怎么又這么晚才回來啊!
凌游走過去說道:“今天縣里和常氏簽約,晚上又開的晚宴,喝了點酒!绷栌尾]有將自己和常文宏夜談的事和秦艽說。
秦艽哦了一聲,然后說道:“我給煮了面,在廚房呢,我去給你熱一熱!币贿呎f著,秦艽一邊走向廚房:“肯定又沒有吃什么東西,光喝酒了吧!
凌游脫下外套便跟著秦艽走進(jìn)了廚房,從背后抱住了秦艽:“有你真好!
秦艽抿嘴笑了笑,可隨后卻換上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說道:“我明天就和小舅舅一起走了,可不伺候你了,你自己的時候也要注意飲食,不要總讓我擔(dān)心你!
凌游將下巴放在秦艽的肩膀上,像小孩子撒嬌般的蹭著秦艽的肩膀說道:“那不走好不好啊!
秦艽再也裝不下嚴(yán)肅了,笑著說道:“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凌游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秦艽隨即轉(zhuǎn)過身看向凌游,然后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又不是你老婆,總是住在凌書記的家里,多被人說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