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也算終于明白了凌游的出發(fā)點,于是便點頭道:“罷了,罷了,索性是沒攪和深了,鄭廣平處理的很好,讓你第一時間從這個漩渦中撤出來,沒有波及到你,就是萬幸了!
說罷,秦老又問道:“今天,還要回云海?”
凌游點點頭:“出來這么多天了,也該回去了!
秦老終于抬頭看向了凌游:“要不就別回來,回來了就急著走,還不如不回呢!
這時,在客廳沙發(fā)上躺著的秦艽慵懶的說道:“你不回來,整天念叨你,把你掛在嘴邊上,如今回來了,又?jǐn)[一張黑臉!
秦老聽后頓時覺得掛不住面子了,冷聲說道:“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秦艽撇著嘴一笑,沒繼續(xù)戳穿秦老。
中午時,凌游決定動身回云海,在臨走之際,秦老讓凌游去了他的書房,對他囑咐道:“云海當(dāng)下,你要以靜制動,這次,你這么一鬧,本來溫水煮青蛙的策略行不通了,只能大刀闊斧,但一時間,整個云海這么多干部要被處理,你想過沒有,云海的臉面要放在哪里?”
凌游聽了秦老說出的情況,也是不禁低下了頭:“所以,需要一個為了這個面子買單的人嗎?”
秦老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要叮囑你,從你這次回去開始,云海當(dāng)下的情況,你就不要再過多的參與了!
頓了一下,秦老又問:“你還記的,我教過你的,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凌游自然記得這話,因為不止秦老,魏書陽也教過他這句話,但這些年來,他卻總是無法做到,因為這危墻之下,不止有他凌游。
他只記得,自己曾經(jīng)立下的誓言:雖千萬人吾往矣。
更記得自己曾經(jīng)對自己承諾過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他的初心和責(zé)任感,做不到看著那危墻下的云海人民不救,自己先逃之夭夭。
所以,他要立于這危墻之下,他要在這危墻即將坍塌之際,也要以一人之身軀,頂住這墻。
他知道,自己如果和秦老爭辯,大抵會和秦老辯論個一天一夜也分不出勝負(fù)。
所以就聽凌游淡淡的問道:“二爺,當(dāng)年的戰(zhàn)爭,算危墻嗎?”
秦老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隨即便明白凌游問這話的原因了。
凌游微微一笑:“就算放在今天,這危墻之下站立著我萬千老百姓,我相信您,以及曾經(jīng)為了這危墻不倒的先烈們、戰(zhàn)士們、將官們,就算給你們一萬次選擇的機會,你們也會以自己的身軀,把這墻頂住!
秦老聽后默默的點燃了一支煙沒有說話,但是卻是默認(rèn)了。
凌游接著又道:“你不希望我立于危墻之下,是因為你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家人,你不希望我直面危險,可如果您換做是我,我相信,您還是會選擇站在這危墻之下!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您如此,我亦如此!
秦老聽了這番話之后,沉默了許久,一支煙很快幾大口就吸完了,隨即擺了下手說道:“滾蛋吧,看見你就煩。”
凌游淡淡一笑,然后站起身說道:“您老保重,這墻,塌不了,有我頂著呢,等我修好了墻,再回來看您!
秦老沒再說話,凌游也是轉(zhuǎn)身便走了。
待凌游走了之后,秦老不氣反倒是笑了,這笑容里,帶著欣慰。
秦老默默的起身走到床邊,看著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樹笑道:“老弟兄們啊,這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們,都錯不了,我們的脊梁骨啊,會硬上一節(jié)又一節(jié),這腰桿子,將永遠(yuǎn)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