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星稀,人定乙夜,二更天已經(jīng)過了大半。賢客居一間客房中正婷婷站立著三個苗條的身影。奪命判官血蓮花和催命修羅骷髏蘭似乎是長年都不曾換過衣物,依舊是那副打扮。一個一身緊身白裙,勾勒出一副傲人的身段,卻有大片大片的白嫩裸露在外,刺人眼目。
另一人一身粉衣,薄如蟬翼,光可透人。除了身上的一些關(guān)鍵部分,其他部位幾乎都是若隱若現(xiàn)。只要是個正常男人見到如此場景,都必然少不了血脈噴張。
“萬丈高峰霧中隱,欲要登上了乾坤!闭f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兩人此刻都沒有戴面巾,暴露在外的是兩張傾城傾國,有如鬼斧神功一樣的臉。一人嫵媚,一人妖嬈。
反觀陸仙兒,一身雪白的長裙將她緊緊的包裹在里面。除了一張絕世的臉頰,也就只有一雙手在外。
“仙兒,你就這身打扮去嗎?”奪命判官問。
“這樣有什么不對嗎?”陸仙兒反問。雖然她們以往行動時,她都會換上一身鮮艷的紅裙。那種血腥的顏色,讓她顯得無比冷酷無情。但今日,她不想為了殺人而去殺人。或許以白色送走那兩個老人,能讓自己心中少一點負(fù)疚。也算是對那兩個老人的尊敬吧。
奪命判官上下打量了幾眼陸仙兒,開口說到:
“由你吧!
“叮鈴鈴……叮鈴……”陸仙兒沒有再說話,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衫,腰間絲帶上的一對銀鈴發(fā)出一陣脆響。隨后,她緩緩拉起那副白色面紗,將驚世容顏遮擋在后。
“師妹,或許從今往后,我們不必再遮擋面容,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背聊蹋瑠Z命判官突然開口道。
“玉師姐不是說過,我們?nèi)f萬不能讓其他人認(rèn)得嗎?怎么現(xiàn)在又改了主意?”陸仙兒疑惑的問。催命修羅骷髏蘭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奪命判官沉思片刻,開口道:
“幾年前我們初入江湖,武功也不高。能夠打敗我們的大有人在。自然要小心一些。但是現(xiàn)在不同,我們姐妹威名在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除了寥寥無幾的那幾人外,又有誰有那個膽子與我們作對?身為女子,長得好看,卻只能孤芳自賞,如此還有什么意義?我們就要讓世上所有男人看,讓他們看得見,卻得不到!
陸仙兒一陣漠然的眼神首次變?yōu)殂等。催命修羅骷髏蘭也是一陣發(fā)呆。愕然過后,陸仙兒又恢復(fù)了不近人情的淡漠,無比高冷地道:
“那些凡夫俗子,他們不配看到我!
“呃……”奪命判官與催命修羅齊齊愣神。這得有多么驕傲與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催命修羅骷髏蘭也是緩緩拉起粉色紗巾,口中輕語:
“仙兒說的不錯,他們不配。我,這輩子只給一個人看。即便是他對我不屑一顧,但這張臉,這副身子,也只為他留。”
奪命判官一愣,神色略有尷尬。她心中沒有牽掛之人,自然不會有那種“寧為君故,但為君死”的感覺。
陸仙兒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有些耿直,將大師姐置于尷尬之地,一時間也難以想出如何勸慰。盯著奪命判官的胸口看了半天,忽然開口問:
“玉師姐,你的傷沒事了吧?”
“哼,沒事了。多謝師妹關(guān)心。”奪命判官冷冷的回答。
陸仙兒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惹得奪命判官又想起當(dāng)日被張憶一拳砸中了胸口。心中對張憶的恨意在此刻無形中有提高了一層。
“汪……汪汪”
僅僅半個時辰,三人便出現(xiàn)在老農(nóng)家里。剛出現(xiàn)在籬笆墻外,那只大土狗就警惕地站起,一臉敵意的開始叫囂。
“砰”
心有怒氣的奪命判官直接走上前,飛快一腳踢出,正中土狗側(cè)胸。
“汪……吱吱……”
土狗一聲慘叫,朝后飛出一丈,一個滾地葫蘆后又爬起,朝著踢了它一腳的這人又撲了過去,齜牙咧嘴之后,張開血盆大口,滿身皮毛倒豎,似乎誓要還以顏色。那兇惡之姿,那猙獰之色,著實可怖非常。
“哼,一只畜生而已,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別說你只是一條土狗,就算你是山中大王,草原上的霸主,本座今日也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眾Z命判官說話之際,土狗已經(jīng)到了她的腳下,對著她秀氣的腳踝狠狠咬下。
奪命判官二話不說,又是飛起一腳,朝著土狗的頭上踢了過去。不過這次,土狗似乎知道來人的厲害,在撲到奪命判官腳下時,張開的血盆大口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她的腳踝落下。
“刺啦”
奪命判官白色的裙擺被土狗一口撕下一大塊來,瞬時,一股寒意順著裂開的口子襲進(jìn)她的衣裙內(nèi)。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條土狗的反應(yīng)竟然如此迅疾。讓她一個不慎之下都差點吃虧。霎時間,一股滔天怒意涌上心頭,讓她怒火中燒,難以自制。她提出的腳上不由得又灌入了幾分力道。
“畜生,找死”
“砰”
“嗚……”
土狗嗚咽一聲,又一次被踢飛的出去。同時跟著四散飛出的還有它滿嘴雪白森然地獠牙與如雨滴一樣飛撒而出的血水。
奪命判官這一腳如何?縱便是一個武林高手被踢中,也少不了傷筋斷骨。土狗沒有被一腳爆頭,除了齊骨頭比人要堅硬許多之外,自然少不了奪命判官手下留情。
“砰”
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土狗落地后,身下的地面被染出一片血紅。它牙齒全都脫落,卻依然能動。只是他的下巴被一腳踢得脫臼,合不上,也張不開,處于半張半合。
掙扎著爬起,它又朝著奪命判官撲了過去,眼光兇戾,滿頭是血。滿身黃毛依舊炸起,卻很是凌亂,顯得很是狼籍。而它撲出的速度也變得緩慢許多,不復(fù)往日威風(fēng)。甚至搖搖擺擺,連路都走不穩(wěn)。
痛嗎?痛!只是它口不能言,有痛難出口。
懼嗎?懼!只是上天給了它絕對的忠誠,讓它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