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有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言。只好在一旁裝作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不過他卻對這個表面上看起來一臉淳善,性情純真的上官飛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家伙竟然能夠容忍一個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么多的事,也絕對是個心機深沉的梟雄人物。
看到王氏淚眼迷離,直接哭成了一個淚人,出乎張憶意料的是,上官飛并未看在這十年的夫妻情分上好言安慰一句。而是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道:
“我不知道你來我上官堡究竟有何目的,老子能給你主掌整個上官堡,自然也是看在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對你這些年做的一些事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你卻不知好歹,竟敢把主意打在婉兒的身上!在一個女子最為看重的清白和名聲上大做文章,還故意違背祖訓(xùn)放她出了上官堡。之后還猶不放心,竟然還派人追殺她!如此喪心病狂,毒如蛇蝎的女人,我還是*見。”
上官婉兒神色一變,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雙眼死死地瞪著王氏,恨恨的道:
“原來我離家出走的第二日就被兩個黑衣人追殺,竟然是你指使的。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這老妖婆怎么如此惡毒,欲要置我于死地?若非本姑娘聰絕頂,半路借機甩掉了他們,恐怕現(xiàn)在我都已經(jīng)再世為人了。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王氏的眼神終于變了。變得有些驚恐,有些駭然,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日若非見到婉兒機靈過人,獨自擺脫他們兩個,心中臨時起意讓她外出江湖歷練一番?峙履阋簿突畈坏浆F(xiàn)在了!鄙瞎亠w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莫名其妙的解釋了一通。但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意思。王氏神色恍然,眼中怨光一閃。惡狠狠的道:
“原來當時你說是在閉關(guān),竟然悄悄的離開,去保護這個孽種去了!”
“義父,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些什么誤會。姨娘應(yīng)該只是一時糊涂,并沒有別的意思。求義父格外開恩!”彭晨見勢不妙,連忙上前勸諫。
“哦?”上官飛轉(zhuǎn)頭,一臉不屑的看著彭晨,有些意外的道:
“你不說話,老子都忘了有你這么一個東西!
彭晨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卻絲毫不敢發(fā)作,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就聽上官飛接著自言自語似的道:
“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就是沖著我上官家的祖?zhèn)鞯斗ǘ鴣?不過你想要,老子就找個理由交給你。可是你小子也太過廢物,足足練了兩年,才剛剛練會《湮滅刀法》第二式,而且還不能融會貫通。豬要是蠢到你這種地步,恐怕都得羞憤地去自殺了。真不知道你這小子還哪里來的底氣得意洋洋,狐假虎威。老子的資質(zhì)雖然算不上多好,但卻只用了三個月就練會了前兩式!
“既然知道,你還要教我?”彭晨神色難看的問。
“不如此做你們會得意洋洋的大展手腳?不大展手腳,又如何能夠露出馬腳?”上官飛反問。
彭晨只覺被迎頭潑下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心中都開始發(fā)寒。不過像他這種小角色,上官飛卻是理都不理。
“你還有何話說?”他轉(zhuǎn)而盯著王氏沉著臉問。
王氏眼中閃過一抹掙扎,然后想也不想,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張口求饒。
“老爺恕罪。妾身只是一時糊涂,求老爺給妾身一個機會改過自新!
“*,你說呢?”上官飛沒有應(yīng)答,而是轉(zhuǎn)頭向著上官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這……大哥是一家之主,自然是由大哥說了算。不過大哥,大嫂畢竟是我們自家人,就算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念在多年夫妻情份上,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未嘗不可!鄙瞎僭破鸪醣粐樍艘惶,沒想到這種事自己的大哥會突然來征詢他的意見。鎮(zhèn)定之后,他若有所思的道。
王氏跪在地上顫顫巍巍,聽到上官云為她講話,帶著感激看他一眼。
上官飛點了點頭,又對著其他三個兄弟一一詢問。
“老三老四,你們怎么看?”
“全憑大哥處置!鄙瞎偬斓。
“最毒婦人心。我沒想到她背地里竟然做了這么多事,絕不能放過她。最主要的是要挖出她如此做的目的,說不定她還有幕后主使!鄙瞎俸Q壑信L滾,帶著殺機,聲音冰寒的道。
上官飛沒有說話,又是點了點頭。他再次看向王氏時,眼中滿是痛苦和不忍。他嘆口氣,道:
“老子上官飛并非是無情無義,鐵石心腸之人。這整整十年,即便不是真愛,又哪能沒有半分情感?原本看在這十年夫妻情份上放一馬,也未嘗不可。這也是為何老子明知你在堡中為非作歹卻不聞不問的原因。但你身為長者,沒有慈母之心,竟不斷想要加害婉兒,最主要的是……”
說到此處,上官飛一下子面目變得扭曲,看起來無比痛苦。他聲音凄厲幾乎是咆哮著出聲:
“最主要的是你這賤人竟無半點廉恥之心,不守婦道,紅杏出墻。竟然……竟然*老子的兄弟。你……讓老子如何饒你?”
王氏身子一顫,臉上的懊悔和自責之色消失不見,她想也不想,直接從地上躍起,轉(zhuǎn)身向外逃去。動作快如閃電,迅疾如風,只是眨眼就到了數(shù)丈之外。再一眨眼,她已經(jīng)出去了十多丈。兔起鶻落,動作靈敏至極,竟然比起上官家?guī)仔值艿妮p功更勝許多。她占據(jù)先機,此刻想要去追已經(jīng)來之不及。在場的所有人中,恐怕也就張憶追的上,不過他卻沒有動。也沒有追擊的打算。這畢竟是人家家事,他狗拿耗子,也不像那么回事。
他倒要看看,這個上官飛究竟會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