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的心中如同潮水起伏,難以平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看到本該武功被廢的上官堡二爺上官云,而且是完好無損的他,不但武功沒有被廢,而且看起來還小有精進(jìn)。
“他竟然來到了這里,而且看起來似乎和三嬌還是一伙的。這到底是為什么?”張憶心中難以平靜。
然而,讓他心中無比震撼的,并沒有結(jié)束。
在查布衣被上官云擋回來的的一瞬間,他又一次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錯過上官云,想要沖到內(nèi)院去,不與他糾纏。不過,上官云既然打定主意要纏住他,自然不會讓他輕易離去。他能在江湖上有“飛虎鐵爪”之稱,自然不是吹出來的。見查布衣竟然如此無視他,想要在他的面前溜走,不禁心中大怒。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心中不敢對奪命判官等人發(fā)作的火氣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心頭,此刻全都發(fā)在了查布衣身上。
他雙手捏爪,如同猛虎出閘,直撲查布衣。但查布衣雖然其貌不揚,卻也絕非平庸之輩。向來低調(diào),在世人面前并未展現(xiàn)出多少戰(zhàn)力,等他著實是一個可怕的高手,和上官云絕對是一個級數(shù)的高手,甚至可能會更強(qiáng)。只是一時半會兒想要分出勝負(fù),卻也絕不可能。
查布衣被莫名出現(xiàn)的上官云所阻,自己又被足以與他一較高下的“嗜血三嬌”中的兩人盯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查天霸老臉一陣*,完全霜白的山羊長須都隨之抖動。這心中怒火中燒。
“亞男,你去我的房中看看。不,守在其中,一定要確保經(jīng)書無恙!辈樘彀詫χ贿叺牟閬喣械馈
“是,爹”查亞男應(yīng)到。此刻的她華貴的氣質(zhì)消失殆盡,換上了一身凜冽的殺伐之氣。像是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女將軍。
說完之后,她腳下掠動,就要朝著后院而去。
“不必了,你哪里也去不了。”一道聲音幽幽傳出,緊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擋在了查亞男面前。
“王兄?”張憶神色驚疑不定,臉上帶著幾分喜悅脫口而出。他沒想到自上次王曉德負(fù)氣離去之后,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他是否已經(jīng)想通?緊接著他又想起以王曉德的武功,時刻將要面對的是查亞男,這個高手中的高手,他必然會有性命之危。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就要起身沖過去,幫助王曉德應(yīng)對查亞男。只是接下來他看到的一幕,著實讓他差點金的咬斷了*,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
見眼前有一人突兀的黨在自己的身前阻住去路,查亞男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罷,她眼中帶著輕蔑之色,鼻中冷哼一聲,抬起一只晶瑩白皙的手掌就朝著王曉德的胸口按去。這并不是她托大,而是王曉德一身氣息不顯,看起來年歲也并不多大,也就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如此年紀(jì),無論怎么看也不應(yīng)該是個高手才對。
只是接下來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只見王曉德頗為俊朗的臉上雖然寫滿了凝重之色,卻并不懼怕。就在查亞男出手的同一刻,他也抬起一只大手對了上去。
“砰”
兩人各自一震,同時分開手掌,看向?qū)Ψ。王曉德神情顯得更加凝重,一臉的小心戒備。反觀查亞男,整張臉上卻滿是震撼,心中不敢相信。她一臉驚奇的問:
“這怎么可能?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你這么一號年輕的高手而我不知道的?這么年輕的高手,放眼整個武林絕對是屈指可數(shù),而這些人我都一個個認(rèn)識,其中并沒有你!
對于查亞男的疑問,王曉德似乎并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思,而是趁著查亞男心神尚未完全收復(fù)之際,直接先下手為強(qiáng)。
“秋棠掃落庭”“穿云影無形”“三花聚頂氣”“旭日朝陽升”“青花扶柳絮”“野鶴徘徊東”“枯藤繞老枝”“老猿獻(xiàn)桃松”他口中長吟,出手如電,動作迅疾,異常的刁鉆。每一招每一式都朝著查亞男的奇門要穴而去。
查亞男一時不慎,被奪了先機(jī),只能疲于應(yīng)付,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張憶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搖了搖頭,幾次細(xì)看,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的確就是王曉德,并不是相像,而是同一個人。只是,他的武功怎么一下子提升了這么多?這種層次的武功,絕對可以比擬江湖上一位頂尖層次的一流高手。
“好厲害呀!你的徒弟怎么武功突然提高了這么多?而且,他怎么和三嬌攪和到了一起?”秦蓁歪著小腦袋一臉吃驚不解的看著張憶。她與王曉德算得上是熟人了,但上次見面距今還沒有兩個月,他的武功已經(jīng)提升到了如此境地。這讓秦蓁也是感覺無比的不真實。武學(xué)之道講究循序漸進(jìn),多少人數(shù)年,甚至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方能在武學(xué)之道上有所成就?墒峭鯐缘碌捏@人蛻變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張憶的雙眼死死盯著與查亞男打斗在一起的王曉德。他拳掌如風(fēng),腿腳如雷,似乎早已經(jīng)將自己傳授給他的那套《穿云掌》領(lǐng)悟了個通透,而且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信手拈來的一招,都有莫大的威力。而且,他腳踩《八卦游龍步》,曲線如龍,腳下生風(fēng),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動作,卻總能堪堪避過查亞男的殺招,像是一條溜滑的泥鰍,讓查亞男根本無處難捏。
張憶心中難以平靜,王曉德現(xiàn)在所施展的一切武功,都是他教的。他心中悲嘆一聲,知道這個名義上為徒,實際上卻如親朋一樣的人已經(jīng)距離他越來越遠(yuǎn)。稍微冷靜一下就可以想到,王曉德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可以說他已經(jīng)因此而入魔。雖然不知道他的武功為什么會在短時間內(nèi)精進(jìn)這么快,卻無可否認(rèn)的是,他一定是想借助“嗜血三嬌”的手找自己報仇。這讓張憶心中有一種無限的悲涼。他為自己而悲,更為那個為了天下人,與“嗜血三煞”中的兩位生死大戰(zhàn),導(dǎo)致這近二十年來生死不知,蹤跡全無的父親與師祖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