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鐵蹄聲破空而來,大地抖動,人人身影搖晃,站立不穩(wěn)。所有人的目光都警惕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呼!終于來了。”有著眾籌帷幄,決勝千里之能的查布衣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也盯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喃喃道。這些遠道而來的鐵騎自然是他的杰作。早在林振威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所以暗中派人前往本城城主府,尋找府主大人,讓他派重兵前來幫助。只不過這里的事情進展的太快,并沒有多久,就已經(jīng)讓他們元氣大傷。這讓有著神機妙算之稱的他也是有太多的無奈和無力。好在,在這危機之際,他們終于趕到了。
“嘶……”
一陣急切的勒馬聲,馬蹄聲止,又是一陣厚重金甲的聲音乒乓作響。這應該是這些騎士下馬抖動身上的戰(zhàn)甲所致。
“師姐,查家來援了,聽聲音至少有上萬鐵騎,我們怎么做?”催命修羅骷髏蘭一個閃身來到奪命判官身邊道。
奪命判官神色變了變,看向查家已經(jīng)破損坍塌的大門外。雖不見人影,但一股威嚴與肅殺已經(jīng)透露進來。顯然,來的人全都是些身經(jīng)沙場,歷經(jīng)百戰(zhàn),身受血雨洗禮的百戰(zhàn)之師。她冷冷的又掃了一眼查家剩余的人,道:
“算了,看來是查家氣數(shù)未盡。我們現(xiàn)在還不宜和軍隊對上,而且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讓我們的人立刻撤離,我們斷后!
“那小師妹……”催命修羅骷髏蘭望向張憶和陸仙兒。
奪命判官也將目光轉向了張憶,神情有些復雜的道:
“為了讓她參與此次行動,我們一起騙了她,想必,她對我們很失望,以她的性格,此刻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走。還是讓她獨自冷靜幾天吧?吹贸鰜,張憶那小子絕對是出自一片真心,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你不是說小師妹必須……萬一他們在一起不小心做出過界之舉,那豈不是壞了大事?”催命修羅大急。她還記得不久之前師姐才告訴過她,小師妹陸仙兒乃是玄陰之體,與她們的師叔百損道人乃是同一種體質。而這種體質出現(xiàn)在女子身上,比起在男子身上更加可怕許多,練起《玄冥神掌》來,有如神助。威力也還大上許多。這也是為什么她們服用過天山雪蓮,增加了半個甲子的功力,而小師妹依舊能奮起直追,與她們的武功并駕齊驅的原因。只是,如師姐所說,小師妹必須保證處子之身,以留給那個人練就神功,從而成就千秋偉業(yè)。
奪命判官秀眉微蹙,下意識的又看向了張憶。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想到過,但這種情況下她又能如何?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且不說《洗髓經(jīng)》乃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就說張憶那小子連查天霸都打的狼狽如犬,自己與王曉德現(xiàn)在又是身受重傷,一身實力只剩下兩三成,要是貿(mào)然動手,誰知道那小子會不會突然暴起?更何況,雖然她們和小師妹今生注定會成為兩路人,但現(xiàn)在還絕對不是翻臉的時候。要是她們現(xiàn)在對張憶出手,小師妹能夠坐視不理嗎?要是這中途出生半點差池,那自己這些人圖謀許久的大業(yè)豈不成了空談?
思慮片刻,她開口道:
“雖然我們是敵非友,但不得不說,張憶乃是一個正人君子。他有恩必報,有怨必還,有尺有度,遵循禮法,在沒有真正拜堂成親之前,他應該不會對小師妹做出越界之舉!
張憶皺眉。在剛才奪命判官看上他的那一眼起,他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雖然他們之間相隔的并不近,但以他的功力運足耳力,還是能夠聽得清她們之間的談話。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說過有關于陸仙兒的事,上次在前往峨眉的途中,他就偷聽到了一些奪命判官和催命修羅之間的談話。只是那時對方太過于謹慎,致使他只聽到了一半。現(xiàn)在又聽到類似的話,與上次所偷聽到的那些加在一起,他不難作出猜測。陸仙兒的兩個師姐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安過好心。這絕對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是針對陸仙兒的陰謀。
不能對她做出越界之舉,言外之意就是必須讓她保證處子之身。而自古以來,必須要保證處子之身的,除了那些所練的邪功必須要采陰補陽之外,也就那些需要用來祭祀的純潔女子必須要保持處子之身。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欲要將一個女子許配給一個龐大勢力的掌舵者或者繼承者。而往往這種大勢力最注重名節(jié),所以所取女子必須保持清白之身。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以“嗜血三嬌”而今的名頭和武功,普天之下還沒有能夠讓她們值得攀炎附勢的人。說句毫不客氣的話,她們三姐妹中任何一人走出江湖,除去武之極的大高手外,也就酒公子與紫曇仙子之流能作為她們的對手。三姐妹同出手,就算是武功如他,也絕對不是對手,只能暫避其鋒,尋求機會逐個擊破。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一種和第二種。要么,就是她們將陸仙兒定為采陰補陽的器皿,要么就是把她當做祭祀用的工具。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難以接受的。
想到這里,張憶心中殺意起伏。而這時,奪命判官最后的話也傳到了他的耳中。他知道,對方絕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他忍不住雙眼虛瞇,看向奪命判官。一縷殺氣被他凝聚在雙眼中,透過瞳孔射向了奪命判官。
二三十丈之外的奪命判官忍不住悶哼一聲,感覺雙瞳刺痛,像是被烈陽灼傷了一樣。
也正在此時,一群渾身被鐵甲覆蓋著的士兵沖了進來,動作整齊如一,瞬間就分成前后兩部分,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圍了起來。前面的人以甲盾護體,形成防御,后面的人弓拉滿月,對準了人群,形成可攻可守,進退自如的陣勢。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得出這群兵士絕對是訓練有素。而且,他們身上的殺氣如鴻,眼神冰冷,如同看向死人一樣,說明這些人絕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于殺人或者身死已經(jīng)看的麻木了,所以才會如此無情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