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時長,實則卻只是眨眼間而已。
見毛驤果真中招,南宮無敵和野人蠻兩人大喜,就準備乘勝追擊。
突然他們二人眼前一花,兩道掌風,朝著他們的面門劈來。
二人一驚,各自出手抵擋。
只聽砰的一聲,南宮無敵和野人蠻兩人全都被震得倒退,足足七八步之后,才勉強站穩(wěn)了身體。
他們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各自露出無比驚駭的神情。
而他們剛剛站立之地,多出來一個妙齡女子?茨隁q也就30上下,生了一副傾國傾城,魅惑眾生的臉。身穿一身薄薄的粉色紗裙,正一臉含笑的看著他們。
“武之極?要是沒有料錯的話,姑娘便是江湖上叱咤風云的催命修羅了吧?果然生的國色天香,”野人蠻上下打量一番,用力舔了舔厚重的嘴唇。
“還不快走?”顧若溪冷冷的瞥了眼身后的毛驤,淡淡道。
深深吸了口氣,毛驤臉上露出無比不甘之色。
曾幾何時,這丫頭還一口一個毛大哥,可現(xiàn)在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完全是在以命令下人的口吻與他說話。
可他偏偏卻無可奈何。
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強忍著胯下傳來的疼痛,提起一口真氣轉身就走。
但他那走路的姿勢委實可笑,弓著身子,低著頭,雙腿朝外彎曲,而且還不敢大步。
“頭兒,你沒事吧?”
“快來幾個人……”
幾個眼尖的錦衣衛(wèi)連忙沖上前來將他架起,飛快奔逃。
而這時,顧若溪才回過頭來。重新看著野人蠻和南宮無敵。
“蠻兄好眼力。眼下你也留不下我們,就此別過,如何?”顧若溪嬉笑道。
言語之間媚態(tài)十足。
此刻,除了空聞大師和天智上人他們和陸仙兒師姐妹之間的戰(zhàn)斗之外,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因為人群之中傳來騷動,這些人內心的欲望被無限放大,平日里尚且還能夠壓制一些的欲望,此刻根本難以壓制,或者說此刻他們根本不想去壓制。
這些人就地打砸,就地搶奪,當眾殺人,開始污言穢語,更有甚者有著最為不堪入目的舉止……
而那些錦衣衛(wèi),則趁此之機一個個迅速撤離。
他們一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哪里是這些不入流之輩能夠相比得了的?
故而,毒尊的致幻花粉對他們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這也正是毒尊的高明之處。
這致幻花粉的藥力并不強,對于普通人,的確能夠起到致幻的作用,可只要是修煉過內功的人,以內力稍微運轉,便可將這些花粉的藥力摒出體外。
而此刻,更加有色膽包天之人直接將一雙魔手伸向了慕容雪和紫曇仙子她們。
毫不例外,這些人全都被她們一個個扔了出去。一時間整個長街亂作一鍋粥。
好不容易解決了眼前的麻煩,紫曇仙子等人一個個回頭將目光看了看張憶,卻見他將一雙血淋林的手定定的放在眼前,神情呆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陸仙兒和薛玉兩人也是對了一掌,然后各自分開。
“小師妹果然武功天賦出眾,后來居上,竟然已經趕超了我?峙掠貌涣硕嗑,我這個當師姐的也就會成為你的手下敗將。
只是可惜,你我并非是一路人。
今日,也非我們決戰(zhàn)之日。就此便罷吧!毖τ裥Φ馈
陸仙兒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迅速撤離的這些錦衣衛(wèi)以及包圍在周圍卻被迷幻住的衙役,雖然她知道師姐,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為這些人爭取機會,卻無可奈何。
因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這些人傾盡全力,也不可能留下對方等人,強戰(zhàn)下去,恐怕受損傷的也只會是自己這邊。
而且,張憶此刻的這種狀態(tài),著實令人擔心。
看著她們的人都撤退的差不多了,奪命判官薛玉催命修羅她們悄悄的松口氣。
“張兄,多日不見,武功似乎又有長進,可喜可賀。
不過……”顧若溪說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眾多尸體,再看看白衣染血,目光平靜的張憶,接著道:
“不過張兄可能忘了你殺的這些人是誰。
這些人可個個都是朝廷中人,深受皇家俸祿,為皇帝親兵,你殺了他們,到時候,恐怕會被冠上一個殺害朝廷命官,意圖謀反的罪名!
她倒是想要看看,張憶在做出這樣的事,又聽到這樣的話之后,會作何反應?
也正好試試對方的底線。
“師姐,你別太過分!标懴蓛旱芍劬Φ,手中的白綾又握緊了幾分。
“師妹別動怒嘛,我們姐妹雖然現(xiàn)在分道揚鑣,但好歹在一起也共事這么多年。我實在不想兵戎相見,刀劍相向!鳖櫲粝Φ。
“你……”陸仙兒心中雖然氣惱,卻也無話可說。
因為在她的心里,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畢竟這兩個師姐不管對她如何,但總歸救她出水火,傳功授業(yè),教她讀書識字,又豈能說忘就忘?催命修羅說完這些之后,便滿臉含笑的看著張憶,但她眼神深處的挑釁卻不言而喻。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張憶的身上,想要看看他是如何表態(tài)。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張憶選擇動手,那他們絕對會義無反顧的跟張憶。就算是,他們的對手無比強大,動輒便有生命之危。
當然這些人當中不包括沖虛子他們。
張憶像是沒有聽到催命修羅的話,將沾滿鮮血的雙手伸到眼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片刻,又湊到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氣,滿臉陶醉。
“好誘人的味道,以前沒有殺過人,竟然不知道殺人竟然是如此的美妙。讓人情不自已。
我似乎又嗅到了這種美好的味道,找到了這種感覺!
張憶雖然說這眼神也依舊,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但他這話中的意思,卻甚是明了。
“呵呵……那個……張兄,剛才跟你開個玩笑。
小妹還有事,先撤了!
說完之后顧若溪沖著大師姐薛玉,使了個眼色,二人開始緩緩后退。
見張憶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她們只感覺心中的一顆大石緩緩落地。
剛剛,張憶并沒有對她們出手,甚至連看她們都沒有看一眼。
卻讓她們感覺靈魂欲離,肌體欲碎。
那種無形的壓迫,似乎融合了天地之勢,即便是突破到了武之極的顧若溪也深受影響。
同時,她們也對于張憶如今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這個年僅弱冠的小子,再也不是她們當初遇到時的那個。
當初,她們姐妹聯(lián)手,可以將這小子打得生命垂危,而落荒而逃。
可現(xiàn)在,她們心中卻有一種直覺,即便是她們兩姐妹聯(lián)手,怕也不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