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極是!傅宣歌其人,全憑祖蔭庇佑與阿諛奉承之道在仕途上穩(wěn)步攀升,始終蝸居江南,未嘗一日親歷戰(zhàn)陣之兇險。試問,若烽火連天,乾軍大軍兵臨城下,誰又能擔(dān)保他不會是那首個投降之人?至于劉奎,其治軍能力更是令人堪憂,北疆一戰(zhàn),面對孫賊義軍的猛烈攻勢,竟只能抱頭鼠竄,敗績連連。如此之人,竟被委以兵部尚書之重任,難怪朝野上下對其能否力挽狂瀾于既倒,心存重重疑慮。
顧炎深知此刻情非得已,只得強按下心頭翻涌的欲念,長長嘆息一聲:“唉……罷了,你去吧……”
薛小染聞言,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開的花朵,她輕盈地轉(zhuǎn)身,對著銅鏡輕輕拂了拂衣襟,那雙纖細(xì)如玉的手不經(jīng)意間又理了理鬢邊的發(fā)絲,確保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盡善盡美。隨后,她悠然地拉開房門,步入了門外明媚的陽光下。
“去傳蓮兒進(jìn)來吧。”她的聲音溫婉而柔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卻又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婢女聞聲,連忙低頭應(yīng)是,匆匆離去執(zhí)行夫人的吩咐。
顧炎望著薛小染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的善解人意,總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刻給予最貼心的關(guān)懷與支持。他暗暗點頭,心中對這位夫人又多了幾分敬意與愛意。
……
“姐姐!”孟玲瓏一見到薛小染,便如同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歡快地?fù)淞诉^去,緊緊抱住薛小染,臉上洋溢著純真的喜悅。
薛小染溫柔地?fù)肀е狭岘,感受到她身上的溫暖與活力,心中也是充滿了歡喜。她輕輕拍了拍孟玲瓏的背,笑意盎然地說道:“喲,瓏兒,幾日不見,你真的長高了不少呢,也越來越出落得標(biāo)致了,真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兩人相視而笑,那份親昵與溫馨,仿佛讓整個側(cè)廳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還是瓏兒最有心了,這么快就惦記著回來看望我。”薛小染寵溺地捧起孟玲瓏精致的小臉蛋,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里滿是笑意。她伸出蔥白般的手指,輕輕地在瓏兒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這個動作充滿了親昵與寵愛。
孟玲瓏順勢鉆進(jìn)薛小染的懷里,像一只溫順的小貓,她撒嬌地說道:“姐姐那么美,瓏兒可是每天都在想姐姐呢!
薛小染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似笑非笑地說道:“瞧你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說吧,來找姐姐肯定不是只為了看看那么簡單,肯定是有事相求吧?”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但更多的是對瓏兒的疼愛與包容。
“我……其實,我是特意來找余樂的!泵狭岘嚨哪橆a上泛起了兩朵紅云,羞澀地絞著手指,聲音細(xì)若蚊蚋。
薛小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容,掩嘴輕笑道:“喲,咱們的小瓏兒這是春心萌動了,心里頭裝著個小漢子呢!
“姐姐,你胡說什么呀!”孟玲瓏羞赧不已,連忙將頭埋進(jìn)薛小染的咯吱窩里,企圖以此逃避那令她臉頰發(fā)燙的玩笑。
薛小染見狀,也不再逗她,轉(zhuǎn)而正色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聽聞余樂那小子已從水神教的重圍中脫險,而且還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孟玲瓏一聽,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高興地喊道:“真的嗎?太好了!”她的心情瞬間變得明媚起來,仿佛所有的憂慮都隨著這個消息煙消云散。說罷,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余樂,確認(rèn)這個好消息,于是急忙向外跑去,步伐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急切。
“哎……你這丫頭,急匆匆地這是要去哪兒?”薛小染見狀,連忙呼喚,心中卻是不由得一愣,隨即關(guān)切地問道。
孟玲瓏的身形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門檻,她頭也不回地答道:“姐姐,我去鐵血內(nèi)衛(wèi)衙門找余樂,有急事要見他!
薛小染望著孟玲瓏遠(yuǎn)去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復(fù)雜的微笑,她自言自語道:“這死丫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磥,孟北鳴也拿她沒辦法,居然由著她千里迢迢從海州跑到建州,就為了找這么一個愣小子!毖哉Z中既有對孟玲瓏的寵溺,也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感慨。
……
鐵血內(nèi)衛(wèi)的軍營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馬匹嘶鳴和遠(yuǎn)處訓(xùn)練場的微弱回響打破了這份寧靜。孟玲瓏踏入軍營,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空曠與冷清,只見幾位留守的軍士在各自忙碌,而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
她徑直走向平日里余樂和唐鵬常待的地方,心中滿是對他們的思念與期盼。然而,當(dāng)她從一位軍士口中得知余樂竟已被乾人擄去乾國的消息時,整個人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瞬間僵立當(dāng)場。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孟玲瓏只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yuǎn)。她呆呆地看著這座曾經(jīng)充滿歡聲笑語、如今卻顯得格外寂寥的院落,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余樂那爽朗的笑容和堅定的眼神,還有唐鵬那幽默風(fēng)趣、總是能給大家?guī)須g樂的身影。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孟玲瓏緊緊咬住下唇,努力不讓它們落下。她深知,現(xiàn)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需要堅強,需要為救出余樂而努力。于是,她深吸一口氣,抹去眼角的淚光,轉(zhuǎn)身對那位軍士堅定地說道:“請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救出余樂?無論多難,我都不會放棄!”
“救他?丫頭,實話跟你說吧,就連咱們的王將軍都束手無策。這茫茫大海,島嶼星羅棋布,要想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水域中尋得一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更何況,我聽說你是孟都督的掌上明珠,可即便是你父親親自率領(lǐng)那浩浩蕩蕩的十萬水師前往乾國,也未必能輕易地將余樂救回啊!避娛康脑捳Z中充滿了無奈與現(xiàn)實的殘酷,試圖勸說孟玲瓏放棄這不切實際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