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順怡沒有猶豫,立刻上前將解藥喂入余樂口中。解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氣瞬間彌漫開來,與余樂體內的真氣相輔相成,共同對抗著殘余的毒液。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已經漸漸散去,滿頭大汗的余樂緊鎖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有力,顯然體內的毒素隨著汗液排出了體內?諝庵袕浡鹆艘还呻y以言喻的異味。
“真臭!”宇文順怡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眉頭緊蹙,目光中卻透露出對余樂康復的關切。她深知,這股惡臭雖源自余樂體內排出的毒素,但看到余樂逐漸轉危為安,宇文順怡心中稍感寬慰,但同時也充滿了愧疚。
“哎,你倆還傻站著干嗎?趕緊去取熱水,將他渾身擦拭干凈!現在他只是抗過了毒素的攻擊,接下來還要為他解除余毒!庇钗捻樷娪鄻吠α诉^來,心中一塊巨石落地,看到墨離、墨蓮姐倆,隨口吩咐道。
墨蓮見余樂面色漸漸好轉,心中亦是漸漸歡喜,猛聽到“蒙大!毕蛩齻儼l(fā)號施令,立即譏諷道:“哦?是誰讓我們的相公受了這等苦楚,自然就該由誰來擦拭嘛。”
墨離猛聽到墨蓮將余樂稱為相公,臉頰瞬間染上了兩朵紅云,羞澀之情溢于言表。
宇文順怡愣道:“你們都稱他為相公了,為啥還要我來給他擦身子?”她的語氣中既有不解也有幾分戲謔。
墨離聞言,連忙正色道:“他之所以身陷險境,全因中了你的毒。我們雖心急如焚,卻也不敢輕易妄動,生怕一個不慎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
墨蓮緊接著補充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果敢與堅決:“姐姐言之有理。尤其是他腿上的傷,依我看,要想徹底清除毒素,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莫過于將毒血吸出。”言罷,她竟一把將余樂褲子褪了下來。
“啊!”這一聲尖叫,尖利而急促,瞬間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也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一雙白花花的大腿呈現在大家面前,給在場的人特別是宇文順怡,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并且不知所措地驚叫起來。
“你是女人?”墨蓮和墨離二人異口同聲地質問道。
宇文順怡頓時臉紅得像塊抹布,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你究竟是誰?”在場所有人向她質問道。
“我……我是雅克薩大薩滿巴多吉的親傳弟子順怡!庇钗捻樇Y結巴巴地說道。
博日格德暗忖:這蒙大牛竟然是女扮男裝來胡鬧,真名順怡,又是和皇上同是察可金部落,會不會是皇上的什么親戚?皇上叫順吉,她叫順怡,有這么巧的事兒嗎?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你已經認錯,先治好我們頭兒的毒吧。他還穿著褻褲,不至于男女授受不親!
泰格原本想為余樂報仇,可這位蒙大牛的身手了得,還會施毒,自己打不過人家。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與不甘。最終,他緩緩開口:“你既然是大薩滿的親傳弟子,確實有本事,我泰格承認技不如人。但今日之事,關乎我們都城兵馬司的尊嚴和榮耀,不能就此作罷。你不僅要治好余侍衛(wèi)的毒,還得向他道歉!
說到這里,泰格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誠懇與請求:“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我們頭兒一命。他的性命關乎皇上,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出手相助。至于你和他之間的恩怨,可以日后再議。”
宇文順怡聞言,臉上的紅暈仍未完全褪去,但她也明白此刻的局勢。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傷者,心中雖有千般不愿,但身為薩滿法師,救死扶傷的本能讓她無法坐視不管。于是,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救他,但你們必須保證,在我施救期間不得打擾!
泰格聞言,立刻向周圍的族人使了個眼色,示意所有人出去。隨后,他向宇文順怡微微欠身,以示謝意與尊重:“多謝姑娘大恩大德,我泰格必銘記于心。請姑娘放心施救,我等自會守在門外,確保無人打擾!
隨著眾人退出,室內的氣氛逐漸恢復了平靜。
宇文順怡低頭看了看余樂腿上的傷勢,三枚寒鐵針已經盡數沒入肉中,雪白的皮膚上呈現品字形的三個紅點。但紅點外的肉已呈灰色。當務之急,必須要將寒鐵針拔除。
她不禁回憶起擂臺上的種種,余樂那些不經意的舉動,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最終化為了一時沖動的報復。此刻,她輕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初入塵世,便不慎為皇兄帶來了如此困擾,她憂慮重重,不知皇兄是否會因此責怪于她。但轉念一想,比武招親,群雄畢至,皆是男兒身,皇兄又如何能預見她的真實身份?至于那無意的輕薄,或許只是誤會一場,自己便也無需太過介懷。
然而,余樂那深不可測的內力卻讓她心生好奇,他的武功路數顯然非同小可,究竟是何等神秘功法,能讓他實力超群,甚至隱隱在她之上?這份疑惑驅使著她不由自主地俯身,細細審視起余樂來。
宇文順怡雖身著男裝,但那與生俱來的清新脫俗之氣,以及少女特有的幽香,依舊不經意間流露,與她身上的男兒裝扮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在這時,余樂閉著的眼瞼微微顫動,夢中囈語,似是對美食的渴望:“什么味道,如此誘人,快來只雞腿,肚子都餓了!边@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宇文順怡心頭一緊,她迅速站直身子,緊張地退到角落,目光緊緊鎖定在余樂身上。
幸而,這只是余樂的一場夢境囈語,不久便再次歸于沉寂。宇文順怡這才松了口氣,但心中的波瀾卻久久未能平息。
宇文順怡這才狀著膽子回到余樂身旁,從懷中取出一塊磁石。紅著臉,將手放在余樂的腿上,開始吸取寒鐵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