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一時呆立當場,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你說,我這該如何是好?”宇文順怡俏皮地眨了眨眼,詢問起余樂的意見來。
“不是說烏林珠的廚藝已經很是了得了嗎?怎么太后還要把墨離也要過去呢?”余樂心中突地一沉,想到若墨離真的去了太后身邊,日后相見恐怕就難了,不由得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你好像有些舍不得。”宇文順怡定定地看著余樂說道。
余樂別過頭去,否認道:“哪有。”
“哦……你巴不得她離開你!
“……”余樂甚是無語,岔開話題說道:“公主,這次托特爾部使團來大都,您得早做準備。您可是他們的貴人,要去喀拉拉河谷去會會他們的國師,萬一……”
“萬一什么?”
“若是您不慎被某位部落首領所青睞,依據舊俗,或許會被提議和親,以結兩族之好……”
“哼,真是胡說八道,你嘴里就不能吐出點象牙來嗎?呸!”宇文順怡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怒氣沖沖地向余樂啐了一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
“我只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嘛。”
“好,既然你這么說,萬一真有那么一天,他們向我提親,我便大方應允,嫁過去便是了。”宇文順怡突然話鋒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雙眼靈動地轉動著,白皙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顯得格外耀眼。她接著又調皮地說道:“到那時,身邊的那些紅顏知己一個個離去,你是不是就開心了?嗯?”
余樂見她這副模樣,實在是束手無策,只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說道:“罷了罷了,我這不過是隨口一說,公主殿下何必如此較真?真要是有誰膽敢提出和親之議,我一定剁了他!”
“噗呲!”宇文順怡笑得花枝亂顫,如同春日里最嬌艷的花朵,她調侃道:“別給我來這套,余樂,你可是逃不掉的。我問你,再過幾日,那位草原郡主便要到來,你究竟打算如何安排她呢?”
余樂一臉愁容,無奈地說道:“唉,別提這件事了,一提起來我就腦仁疼。人吶不能太優(yōu)秀,好端端的,非要強加給我一位郡主,這叫我如何是好?我自己心里也是一團亂麻,完全沒有頭緒!
“少裝蒜了,余樂。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心里頭不定怎么樂呵呢!我偏要瞧瞧,那位被吹捧為草原第一美人的女子,到底有何等傾城之貌,能否擔得起這般美譽。”宇文順怡嘴上雖帶著幾分揶揄,心中卻不知為何涌動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
其實,這事兒的前因后果宇文順怡心里跟明鏡似的,她清楚地知道,責任并不在余樂身上。然而,即便如此,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感仍然在她胸腔中肆虐,如同狂風中的落葉,盤旋不去。她對余樂的感情,早已深深刻入骨髓,更何況,自己的性命也曾是余樂不顧一切救回來的,這份恩情,她又怎能輕易忘懷?
宇文順怡心中便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她作為乾朝尊貴的公主,怎能容忍自己的愛情被別人輕易搶走?顏面何存?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是時候請母后出面相助了。母后一向疼愛她,為了她的幸福,想必會愿意出手相助。余樂是乾朝逐漸崛起的后起之秀,也屬于必須籠絡的新貴,于公于私也是對朝廷有利。宇文順怡的眼神逐漸堅定,她知道,為了守護自己的愛情,她必須勇敢站出來,哪怕借助母后的力量。
……
“哥哥,是你,你來了……?”隔壁房間響起了夏侯衿滿是驚訝與歡欣的聲音:“我們三個,竟然是你救下來的嗎?”
“沒錯,那家伙被我順手解決了。不過,這些事我們日后詳談。現在情況緊急,外面布滿了捕快,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即刻出城!币粋低沉而堅定的男聲回應道。
“嗯。”
“她們是誰?”
“她們是梨花庵的門人,路上我們結伴而行,不幸在上岸后一同中計!
“快走!”
“那她們……”
“亂世之中,首要之務是明哲保身,不宜與陌生人同行,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外面全是捕快,帶著她們只會增大目標,快走!”
“可是……”
“我無能為力!
隨后,只聽夏侯衿輕輕悶哼一聲,緊接著,隔壁房間便陷入了沉寂。
……
孟玲瓏緩緩蘇醒,朦朧中她微微睜開眼簾,只見風凝紫發(fā)絲散亂,無力地倒在身旁。她猛地一激靈,徹底從迷蒙中驚醒,慌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檢查,確認衣物完好無損,并未遭遇任何不妥,心中這才略微安定了些。
她環(huán)顧四周,周遭一片死寂,沒有絲毫聲響,也不見半個人影。除了她們兩人,夏侯衿竟是不知所蹤,這讓她心中頓時充滿了不安,心提到了嗓子眼。
“凝紫,快醒醒!”她焦急地呼喚著,雙手一刻不停地搖晃著風凝紫的肩膀。
風凝紫發(fā)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眉頭微微皺起,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師姐,我們現在在哪兒?”風凝紫迷茫地問道。
“不清楚,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孟玲瓏邊說邊匆匆站起身,伸手去扶風凝紫,“來,我扶你,咱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做計劃!
“好,師姐,麻煩你了。”風凝紫聲音虛弱地回答。
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呀”,兩人相互攙扶著推開了廂房的門。門外景象令人驚愕,一片狼藉映入眼簾。
這是一座宛如世外桃源的院落,里面古木參天,枝葉繁茂,假山堆疊得錯落有致,亭臺樓閣掩映其間,小橋流水潺潺,景致之美,不輸江南水鄉(xiāng),處處透露著雅致與寧靜。然而,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這里已然成了人間煉獄,橫七豎八地躺著尸體,到處都血跡斑駁,掉落的器皿、碎片灑落一地。顯然,這里發(fā)生過極其慘烈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