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不敢有絲毫怠慢,大步流星返回營地,一聲令下,震響云霄:“博日格德!”
“末將在!辈┤崭竦伦猿了斜幻腿惑@醒,慌忙沖出帳篷。
“即刻傳令全軍,火速集結,返回大都!”余樂的軍令如山,不容置疑。
博日格德見狀,不敢多問,直奔軍鼓,掄起鼓槌便敲。鼓聲驟然響起,如雷鳴般震撼人心:“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鼓點如同戰(zhàn)歌,喚醒了所有沉睡中的將士。
將士們本就和衣而睡、整裝待發(fā),一聽到鼓聲,瞬間沖出帳篷,迅速在營地前集結完畢。
人數(shù)清點完畢,余樂早已躍上戰(zhàn)馬,馬頭一轉(zhuǎn),豪氣干云地大喝:“上馬,全速返回大都!”
“遵命!”百余騎如狂風掃落葉,向著津門城方向狂飆而去。
......
遠處,馬蹄聲密如鼓點,大地顫抖,如同悶雷。整座津門城,都被突如其來的馬蹄聲驚醒。
津門步兵營的將士們已接到封城令,正守在正陽門前,打著盹。他們被突如其來的馬蹄聲驚醒,手持兵器,列隊迎上,高聲喝問:“吾等奉命,津門城禁止一切出入。爾等何人,竟敢硬闖城門?”
然而,這些騎兵竟絲毫不減速,直沖而來。
“放肆!我乃朝廷欽命的二品督軍統(tǒng)領余樂,豈容你區(qū)區(qū)總督節(jié)制!此刻,我手握十萬火急的軍事要務,爾等速即開門迎令!膽敢延誤軍機者,定不輕饒,格殺勿論!” 隊列之前,一位身姿挺拔之人,單手持著一枚閃閃發(fā)光的令牌,聲震屋瓦,威嚴赫赫。
火把跳躍的火光將四周照得通明,步兵營的士兵們在這光芒中辨認出,這群策馬而來的,竟是守護皇城的督軍營精銳騎兵?謶秩绾靼阍谒麄冃闹新,生怕被那勢不可擋的鐵騎洪流所淹沒,紛紛不由自主地退散開來。
“不可!除非親眼見到總督大人的親筆手諭,否則城門絕不開啟!你們?nèi)粢獜娦,便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來呀......” 城樓上,一位步兵營的小隊長挺身而出,梗著脖子說道。他的眼神中滿是絕狠。
未等他的話說完,余樂雙腿輕輕一夾馬腹,胯下的戰(zhàn)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猛然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向前猛沖而去,直挺挺地停在了那位滿嘴放狠話的隊長面前。余樂動作迅疾如電,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襟,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身體拎起,宛如老鷹捕捉小雞般毫不費力,場面既震撼又帶著幾分戲謔。
“哎...這...”那位小隊長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自己竟如無助的小雞般被余樂凌空提起,立刻就慫了,說不出話來。那模樣既狼狽又滑稽,引得周圍人一陣暗自竊笑。
余樂目光如冰,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膽敢阻撓軍務者,即刻押解回大都,投入兵部大牢,交由兵部依律嚴懲不貸!毖粤T,他身旁的博日格德已迅速上前,一把從小樂手中接過那名隊長,聲如洪鐘,厲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速速開門!莫非你們想和他一起去兵部大牢享享福?”
副隊長知曉督軍營的厲害,知道不能與這幫人硬剛,見風使舵,拱手說道:“不敢,不敢。咱們自家人不為難自家人,小人斗膽開門放你們出城,你們也別再為難俺們兄弟,成嗎?”說完,扭頭向手下那些呆若木雞的兵丁喝道:“愣著干啥?開門!”
“哼,總算有明白人,今日便饒你一回!”博日格德將隊長摜到地上。隊長早就嚇得如同一灘爛泥,手腳發(fā)軟起不了身。
城門“吱呀吱呀”洞開,余樂等人如同旋風般沖出城門,消失在城外的無盡黑暗之中。
......
子時已過,直隸總督府沉浸于一片深邃的寧靜之中,所有人都已遁入夢鄉(xiāng),編織著各自的夢幻。然而,“篤篤篤……篤篤篤……”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如鋒利的刀刃,劃破了這夜的寂靜。
“誰呀?”門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被驚擾的不悅與不耐煩。
“卑職田文,有緊急公務需稟報大人!
屋內(nèi)隨即傳來衣物摩挲的細碎聲響,緊接著,邵飛披著一件薄夾襖,腳步匆匆地拉開了門扉。
“大人,大人……”田文的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其中的焦急:“那位督軍統(tǒng)領余大人,不知為何,竟在深夜時分強行出城,正星夜兼程返回大都!”
“什么?”邵飛聞言,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幾分,滿是震驚,“何時發(fā)生的事?”
“大約半個時辰之前!
邵飛的心猛地一沉,睡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余樂才剛剛開始著手調(diào)查他府中的血案,何以會如此突兀地連夜返回大都?是大都那邊發(fā)生了緊急軍情,還是自己這里出了什么紕漏?一時間,他的心中如亂麻般紛擾,思緒萬千,難以平復。
“不好,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上還有一支鐵血內(nèi)衛(wèi)舊部?”邵飛心猛地一抽。燭光在風中搖曳,將他投射在墻上的身影扯得細長,映襯出一片孤寂與惶急。他在屋內(nèi)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重錘敲擊在命運的鼓面,咚咚的回響在靜夜中格外刺耳。思緒如電,飛速盤桓于應對之策間,他深知,一旦余樂極速返回大都是為了攔截龐軒和韓冰,后果將如脫韁野馬,無法預料。內(nèi)心不禁泛起悔恨的漣漪,悔恨自己當初怎會被一時的短視所蒙蔽,竟私下維持了這支舊部,更悔恨此番錯上加錯,糊涂地派遣他們?nèi)プ粉檭词郑?br>
邵飛越想越覺脊背發(fā)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人頭落地、家族慘遭屠戮的慘狀。他猛然一聲令下:“備馬,即刻出城!”
說著,便扭頭回屋披掛久未穿過的戎裝。
“大人……”田齊欲言又止。
“勿需多言,速去追回龐軒與韓冰,我親自前往!”邵飛回過頭來,斬釘截鐵。
“遵命!碧稞R應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