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孟玲瓏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憂慮:“我擔心爹爹、唐鵬哥哥、王孝武還有那些對燕朝忠心耿耿的將士們。他們?yōu)榱艘粋或許早已腐朽的朝廷,付出了鮮血乃至生命。每當想到這些,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更何況,如果真有朝一日,你與他們兩軍對壘,各自效忠于不同的朝廷,到那時,親人、兄弟之間難道真要劍拔弩張,成為彼此的敵人嗎?”說到此處,她的眼神變得迷茫而深邃,心中的擔憂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
余樂緊緊握住孟玲瓏的手,試圖將自己的堅定與溫暖傳遞給她:“玲瓏,我明白你的擔憂,這也是我心中一直以來的隱憂。但是,戰(zhàn)爭往往并非個人所能左右,它是政治、利益、立場交織的結果。然而,即便真到了兩軍對壘的那一天,我也會盡我所能去勸說他們。人,必須要有分辨善惡、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微微一頓,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我會向他們闡明,真正的忠誠,絕非是對一個腐朽朝廷的盲目追隨。我們應以天下蒼生為重,以百姓的安寧與幸福為念,勇于舍棄那已無法庇護民眾的朝廷。拖延只會讓百姓承受更多的苦難,創(chuàng)傷日益加深。因此,為了更大的善行,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免于戰(zhàn)火摧殘,他們應當明智地選擇站在正義與強大的一方。而我,也將竭盡全力,確保我們兄弟之間不會走到那兵戎相見、骨肉相殘的絕望境地!
孟玲瓏依偎在余樂的胸膛,輕聲細語,帶著一絲憂慮:“余樂哥哥,乾朝強盛,燕朝勢弱,終有一日,你或許將與他們兵刃相見。那時,請你務必銘記今日之誓言!
余樂溫柔地回應:“我定會銘記于心!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從庭院中傳來,如同春風拂過,卻意外地打斷了這寧靜美好的晨光:“相公!”孟玲瓏猛地從余樂懷中抽身,愕然地望向余樂。
余樂略顯尷尬,急忙解釋:“這是上官大哥為我安排的侍女,當初……”
“無需多言,順怡已經(jīng)向我解釋過了!泵狭岘囎旖枪雌鹨荒ㄐσ,腦海中浮現(xiàn)出宇文順怡邊笑邊介紹墨蓮的情景,以及余樂在比武招親中被“訛詐”的趣事,不禁忍俊不禁。
“相公!”墨蓮在院中再次呼喚,“聽說你昨晚見過洞主了?他人呢?”
余樂回應:“他自會出現(xiàn),你無需擔憂!
“你快下來吧,我從宮里帶回了姐姐親手燉制的‘龍陽壯元羹’,說是對男子大有裨益!蹦彽穆曇魩е鴰追旨鼻。
余樂一時語塞。
“快些下來,再不喝就涼了,姐姐說趁熱喝效果最佳。”墨蓮毫不避諱地喊道,引得院中的仆役、丫鬟紛紛低頭偷笑。
“這‘龍陽壯元羹’可是太后特意囑咐姐姐熬制的,她老人家盼著早日見到順怡姐姐有喜訊呢!币娪鄻愤t遲未動,墨蓮更顯焦急。
孟玲瓏紅著臉,輕輕推了推余樂:“去吧,別磨蹭了!
余樂輕攬她的腰肢,望著她嬌羞的模樣,心中泛起漣漪,輕聲在她耳邊呢喃:“此羹喝了怕是要命,順怡哪里受得住,不如……”
“快走,去找扎若娜!我說了,沒有明媒正娶,我還算不得是你的人!更何況還有墨蓮,人家一口一個相公叫得那么親熱……”孟玲瓏的臉頰更添了幾分緋紅。
“瓏兒,你知道我與她們并不熟……”
“感情嘛,總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泵狭岘嚽纹さ卣f。
“不要,我想要你……哎呀……這是什么?”余樂突然感覺屁股一陣刺痛,猛然跳了起來,只見孟玲瓏手中多了一根銀針。
“暴雨梨花針!泵狭岘嚨馈
余樂一時無語,順怡動不動就用北川寒鐵針威脅自己,好了,現(xiàn)在玲瓏也用暴雨梨花針扎自己,哎……女人吶,他只能揉著屁股苦笑。
……
“余樂,這次讓你僥幸逃脫,下回可就沒那么運氣了!毕暮钋嗄抗膺h眺天邊京城的輪廓,計劃失敗讓他有些心灰意冷,語氣中充滿了不甘。
夏侯衿回頭催促道:“哥哥,我們走吧!
夏侯青驅馬跟上,心中仍有不甘:“衿兒,你和余樂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衿輕輕搖頭:“沒什么可說的!
夏侯青指著被藏匿于酒桶中偷運出來的肖無極和穆長山:“他們兩人都親眼所見,你還想隱瞞什么?”
夏侯衿不愿正面回答,轉而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你別想岔開話題!”夏侯青堅持追問。
夏侯衿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哥哥,你的初衷是好的,想為水神教謀求發(fā)展,我不會指責你的決定。但我的個人問題,也請你不要干涉!
“他已經(jīng)有那么多女人了!上次在那山谷,我還差點被他的女人所傷!”夏侯青憤怒地說道。
夏侯衿神色平靜:“那是我和他的事情。至少,他是一個正直勇敢的人,是一個值得敬佩的男子漢,是我心中的天下奇男子!
“天下奇男子?哈哈,妹妹,你這般夸贊他,可真是讓為兄大開眼界!毕暮钋嘧旖枪雌鹨荒ǔ爸S的笑意,繼續(xù)道:“依我看,你這是被那所謂的‘情’字迷了心竅,就如同古時候那些癡男怨女一般,一旦陷入情網(wǎng),便不分青紅皂白,智謀全無。妹妹啊,你可要清醒些,這天底下優(yōu)秀的男兒多了去了,你又何必非要在余樂這棵樹上吊死?更何況,他如今已是乾朝的駙馬爺,身邊環(huán)繞著眾多佳麗,他又豈會真心待你?這樣的男子,真的值得你如此傾心相待嗎?”
夏侯衿的臉色依舊平靜如水,但夏侯青的話顯然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敏感點。她微微一顫,隨即深吸一口氣,以一種近乎決絕的語氣說道:“哥哥,你總說我不清醒,但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失去清白,這輩子恐怕只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