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余樂笑得肆無忌憚,“我猜你們定是學著男兒家站著……”
“啪!”話音未落,余樂臉上已挨了一記清脆的耳光。墨蓮失手打了他,神色慌亂,急聲道:“呀,相公,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把我惹急了才……”
余樂擺了擺手,笑容收斂:“好了,玲瓏,你們先回大都。瓜州之戰(zhàn)一結(jié)束,我定會盡快歸來!
“嗯!泵狭岘嚿碇灰u潔白長裙,立于夜色之中,宛如一朵靜靜綻放的雪蓮花,清冷而高雅。
……
太極殿內(nèi),百官分兩列肅然站立,整個大殿內(nèi)異常寂靜,只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所有人的臉色都鐵青一片,被瓜州傳來的緊急軍情嚇得心驚膽戰(zhàn)。北方四鎮(zhèn)中,一個已被圍困,其余三個已落入乾軍之手,瓜州如今已成為北方孤零零的一座城池。若瓜州失守,玉龍江北將再無屏障可擋乾軍鐵蹄,建州也將直面乾人的猛烈炮火,不久之后,對岸必將出現(xiàn)乾軍的身影。
在這緊要關頭,鄭錦挺身而出,向皇帝錢元昭奏請道:“皇上,從各地奔來的虎賁軍已多達二十萬之眾。如今瓜州被圍,形勢岌岌可危,臣擔心唐鵬年輕氣盛,難以獨力支撐。瓜州眼看就要落入乾軍之手,臣懇請皇上恩準老臣親率二十萬大軍,火速馳援瓜州。”
錢元昭自幼生活在深宮之中,又曾歷經(jīng)街頭的落魄歲月,如今雖貴為天子,但對軍事卻一竅不通。這個皇位,說白了也是鄭錦一手扶持起來的,因此對于鄭錦的奏請,他自然是言聽計從。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準奏。只是鄭閣老,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身體。”
“謝陛下隆恩,臣自然會注意。”鄭錦道。
……
錢元昭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越鳳宮,他的步伐沉重,似乎背負著千斤重擔。宇文順蘭見狀,連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陛下為何如此不悅?心中有何煩惱,不妨說出來,讓臣妾為您分憂解難。”
錢元昭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鄭閣老奏請率軍北征,前去支援瓜州。朕無法拒絕,只能準奏,但心中實在擔心,鄭閣老一走,朝中無人坐鎮(zhèn),建州恐怕會陷入混亂啊。”
宇文順蘭聞言,輕輕一笑,安慰道:“陛下何必如此擔憂?建州守備王孝武一向忠心耿耿,有他守衛(wèi)建州,陛下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然而,錢元昭的神情并沒有因此放松下來,他依舊心神不寧地說道:“可是朕心中還是忐忑不安,總感覺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宇文順蘭瞥了眼低頭不語的錢元昭,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擔憂。她輕聲說道:“陛下,鄭閣老確實是您的肱股之臣,他離開建州,您心情有些失落也是在所難免。但是,鄭閣老離開之后,建州手握兵權(quán)的無非就是王孝武和水師總督孟北鳴二人。難道陛下是擔心他們會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錢元昭抬起頭,看著宇文順蘭,沉聲道:“順蘭,滿朝文武之中,朕只相信鄭閣老。他對朕一片赤誠,絕無半點私心。其他人,朕都難以完全信任!
宇文順蘭聞言,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輕嘆。她深知,錢元昭身為燕朝太子,自幼便被深鎖于皇宮的象牙塔內(nèi),對外界的紛繁復雜一無所知,對朝政的運作更是全然依賴鄭錦這位重臣。如今,鄭錦因戰(zhàn)事緊急而北上,錢元昭自然如失去了主心骨般,滿心焦慮與不安。
此次乾軍南征,局勢異常嚴峻。她的父親正率軍圍攻聯(lián)民城,勝利似乎已指日可待。而據(jù)蘇赫熾的密報,乾軍已對瓜州城形成了包圍之勢,這無疑給燕朝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鄭錦之所以急于北上,正是為了解救瓜州之圍,避免其落入敵手。
宇文順蘭心里明白,瓜州一旦淪陷,乾軍的軍隊將如洪水般不可阻擋地沖向玉龍江。而孟北鳴統(tǒng)領的大燕水師,正是橫亙在乾軍南下江南征途上的最后一道堅固防線。盡管她無法直接勸降孟北鳴,使其倒戈相向于乾軍,但她自信有能力通過幾句微妙的言辭,在君臣之間播下猜忌的種子,為大乾清除這一最后的障礙。
她其實并不愿意背叛錢元昭,但如果她不為大乾出力,恐怕會連累到父親的前程;噬弦言S諾賜予父親親王的爵位,同時也冊封錢元昭為燕王。蘇赫熾也曾私下透露給她,無論孟北鳴的水師是否存在,大乾擊敗大燕都只是時間問題。如果她選擇坐視不理,那么當建州城破之時,錢元昭將不可避免地淪為階下之囚,自己將成為族人的笑柄。
宇文順蘭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隨后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深沉與思考:“陛下,如今大燕竟至于斯,需鄭閣老親自率軍馳援瓜州,致使朝中空虛,讓您憂心忡忡,這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您可曾深思過,這背后的緣由?為何六叔會突然調(diào)頭南下,轉(zhuǎn)而猛攻瓜州?又為何局勢會惡化至此,兵敗如山倒?我們燕軍,真的有能力抗衡乾軍的凌厲攻勢嗎?”
錢元昭聽聞宇文順蘭的話,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驚愕的神情,他瞪大了雙眼,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不解:“順蘭,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一切不是宇文順吉蓄謀已久,意圖吞并我大燕嗎?”
宇文順蘭輕輕低下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絕與無奈:“到了此刻,有些話臣妾不得不說。請陛下寬恕臣妾后宮干政之罪!
錢元昭連忙扶住宇文順蘭那柔弱的肩膀,眼中滿是誠摯:“你說吧,朕恕你無罪!
宇文順蘭抬起頭,目光直視錢元昭:“皇上將臣妾賜婚于您,又派六叔親自護送我們回瓜州,一路南下攻打建州,助陛下奪回皇位。這期間,他們可曾向陛下提出過任何要求?”
錢元昭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