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狄尚杰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宇文順吉的反應(yīng)。只見宇文順吉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之后,宇文順吉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些什么,緩緩開口:“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但無論背后之人是誰,朕都絕不會姑息。你即刻暗中調(diào)查此事,務(wù)必查清真相,朕要的是確鑿實據(jù)!”
狄尚杰聞言,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領(lǐng)命:“是,皇上,奴才定當竭盡全力,查清此事!”
……
隨著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灑落在蜿蜒的古道上,尊貴的托特爾部郡主扎若娜終于結(jié)束了她的省親之旅,率領(lǐng)著浩浩蕩蕩的車隊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大都。車隊之龐大,旌旗招展,塵土飛揚中透露出一種不凡的氣勢,彰顯著郡主歸來的尊貴與榮耀。
扎若娜所乘的馬車,裝飾得尤為華麗,車廂上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車內(nèi),不僅滿載著托特爾部的各式特產(chǎn)——從珍貴的藥材到精美的手工織物,從醇香的美酒到異域風味的糕點,無一不體現(xiàn)出對大都親人的深情厚意與部落文化的獨特韻味。
扈從侍衛(wèi)們各個英氣逼人,穿著深藍色或者墨綠色寬大的長袍。長袍的領(lǐng)口與袖口,以精致的金色或銀色絲線繡制著簡潔而大氣的圖案。下身穿著緊身的馬褲,褲腳扎進高筒的馬靴中,馬靴由上等皮革制成,靴面光滑如鏡,靴筒上繡有簡潔的幾何圖案,既實用又美觀。不僅便于他們騎馬射箭,更能在草原上馳騁如風。腰間系著寬大的腰帶,腰帶上掛著各式各樣的佩飾和匕首,還有象征身份與地位的銀牌或玉佩。
侍女們上身穿著緊身的繡花短袍,袍身以鮮艷的藍、紅、綠等色為主,上面繡著繁復(fù)而精美的圖案,既有象征吉祥的龍鳳圖騰,也有寓意富貴的牡丹花卉。短袍的領(lǐng)口與袖口,則以精致的銀飾或珊瑚珠點綴。下身穿著寬松的長裙,裙擺寬大,隨風輕輕搖曳,如同草原上綻放的花朵。腰間系著色彩鮮艷的綢帶,綢帶上掛著小巧的銀鈴,隨著步伐輕輕作響,為隊伍增添了幾分悅耳的音樂;也有寓意吉祥的荷包,內(nèi)藏草藥或符咒,寄托著對家人平安歸來的美好祝愿。
侍衛(wèi)侍女們騎乘的馬匹體型健壯,肌肉線條流暢,毛色光亮,或黑如夜空,或白如雪原,或棕如秋日落葉。馬蹄鐵堅實,敲擊著地面,發(fā)出清脆而有力的聲響,“嘚嘚嘚……”聲勢浩大,隨著車隊緩緩駛?cè)氪蠖嫉某情T,路旁的行人紛紛駐足側(cè)目。
車隊進入大都以后,忽然有一騎迅速靠近郡主的馬車。
“郡主,就此別過!肮攀媾_策馬上前,在扎若娜的馬車邊低聲說道。
扎若娜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探出頭來,說道:“古舒臺大叔,那你多保重!
“知道了,你在駙馬面前不要提我的名字,這小子會壞了烏蘭娜的大事!惫攀媾_再次提醒扎若娜。
扎若娜眉宇間隱隱有些憂慮,但她無法改變?yōu)跆m娜姐姐的決定,所幸的是,她的夫君余樂已遠離朝堂紛爭,賦閑家中,這讓她在答應(yīng)烏蘭娜的請求,將部落第一高手古舒臺秘密帶至大都時,心中稍感寬慰。她輕咬朱唇,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言罷,古舒臺不再多言,他輕輕撥轉(zhuǎn)馬頭,駿馬仿佛理解主人的心意,靈巧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最終消失在繁華的市井深處,只留下一抹不羈的背影,和扎若娜心中那份復(fù)雜的情緒,隨風輕輕搖曳。
……
深夜,一條黑影仿佛自虛無中凝形,悄無聲息地穿梭于皇宮的幽深巷道。這黑影,正是古舒臺,他的輕功已臻化境,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空氣之上,不留絲毫痕跡。
皇宮之內(nèi),守衛(wèi)森嚴,火把如林,然而對古舒臺而言,這些不過是夜色中的點綴。他身形輕盈,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忽左忽右,時前時后,輕松避開了巡邏的禁軍,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無跡可循。
他穿梭于宮宇殿檐之間,身形如同貍貓穿林,又似白鶴亮翅,每一次縱躍都恰到好處,每一次落腳都無聲無息。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身影在宮墻上跳躍,如同一只在夜色中翱翔的雄鷹。
最終,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鳳棲宮的巍峨殿檐之前。他身形一頓,宛如一片輕盈的落葉,在微風中悠然飄落,雙腳輕輕一勾,便如同倒掛金鐘般懸掛在殿檐之下,透過那精致細膩的窗欞,向內(nèi)窺視。
鳳棲宮內(nèi),燈火輝煌,將每一寸空間都照耀得如同白晝。長公主扎布烏蘭娜,此刻正端坐于銅鏡之前,容顏絕美,卻難掩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慮與決絕。
古舒臺心中微微一動,眼前的烏蘭娜,已不再是當年那位英姿颯爽、笑靨如花的長公主。一年的時光,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讓她變得如此沉靜而深沉。他心中暗嘆,想不到曾經(jīng)灑脫不羈的烏蘭娜,如今竟也陷入了這深宮之中的煩惱與糾葛,宛若一位被囚禁的怨婦,令人心生憐惜。
他深吸一口氣,身形再次如同夜風中的幽靈般躍起,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鳳棲宮幽靜而莊嚴的庭院之中。他的腳步輕盈得如同踏在云端,緊貼著殿墻,一步步悄無聲息地向那扇透出溫暖燈光的窗口靠近。
到了窗前,他動作輕盈地輕輕推開窗戶,宛如一只靈貓般悄無聲息地竄了進去,沒有驚動殿內(nèi)的一絲一毫。
扎布烏蘭娜坐在銅鏡前,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訪客,卻出奇地鎮(zhèn)定。她的身形絲毫未動,只是輕輕啟齒,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堅韌:“來了?”
古舒臺身形一頓,他如同一位從黑暗中走出的勇士,無聲無息地站在了扎布烏蘭娜的面前,恭敬地行禮:“古舒臺見過公主!彼穆曇舻统炼辛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