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
馬祿山冷冷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宮殿。
在他邁出腳步的那一刻,便聽到嚴廣祿對其咒罵,以及死前的慘叫。
糜天禾看著手持滴血長劍,踩在嚴廣祿尸體上的金圣英。
“金大俠,你這是要干啥去?”
金圣英冷聲道:“當(dāng)然是殺了嚴家其他人,門閥世家之人全部斬殺,肯定會有冤假錯案,但殺九成,肯定還會有漏網(wǎng)之魚,所以哪怕錯殺也不能放過,我可不想把他們留下繼續(xù)為禍人間!
“金大俠且慢,如果嚴家之人都殺了,那可就打亂了我的布局!”
“嗯?難道留著?”
“對,嚴家人沒了,那些投靠來的勢力必然樹倒猢猻散!”
金圣英疑惑道:“這不是正好?”
“不好,他們離開嚴家還會加入其他家族,沒有了嚴家,其他幾大門閥勢力就會將其代替,我們要的是他們互相廝殺!
金圣英微微皺眉:“你們這些謀士的彎彎繞我也不懂,你就是如何做吧!
糜天禾笑道:“很簡單,把馮禹和他的幾個親信,打昏帶來就行!”
“好!”
金圣英話落,與紅拂帶著衛(wèi)奇技離開。
翌日。
“陛下,您與并肩王一夜宿醉,臣妾給你送來了解酒湯……”
“!陛下死了!”
“來人!”
一名歸順勢力送上來的狐媚子,打扮妖艷,搔首弄姿地端著湯碗走進宮殿,頓時眼前滿地的尸體,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濃郁血腥味,讓她嚇得手中湯碗落地,發(fā)出驚聲尖叫。
“出什么事了!”
馬祿山第一時間帶著嚴家高層趕到,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無不震驚。
“這…這……”
看著地上被扒光的無頭尸體,嚴廣祿剛過弱冠,這次一起隨行的三子,嚴茗徽撲過去驚聲尖叫。
嚴家所有人下意識拔出刀劍,滿臉敵意地看向馬祿山。
“馬王爺,昨日陛下是與你飲酒的吧?”
老謀士冷聲道:“馬王爺,陛下昨日和你說了什么?”
“哎~早知道我就不獨自離開,留下來也能保護大哥了!
馬祿山追悔莫及地長嘆一聲:“大哥還沒等和我說話,馮禹便找上來,說有要事與大哥相商,我就先行告退了,沒想到……”
說到最后,馬祿山按照糜天禾的劇本,走到嚴茗徽身邊:“賢侄你要冷靜,你如今是大哥膝下唯一子嗣,子承父業(yè),大哥這若大江山社稷的重擔(dān)你要擔(dān)任起來!
嚴茗徽緩緩抬起頭:“馬叔,我…我……”
“今日起,你就是后吳的九五至尊!”
嚴茗徽頓時表情一喜,雖然自己是嚴廣祿僅剩的嫡子,但如今各方投奔來的勢力,都知道嚴家被滅門,所以紛紛投其所好送上美人,按照嚴廣祿一天寵幸三女的架勢,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要子孫滿堂了,而且本人平時很重視養(yǎng)生,身體很健康,今后誰來繼承還真就叫不準……
嚴茗徽勉強不讓自己笑出來,一把抓住馬祿山的手:“馬叔,茗徽年齡小,恐怕難以服眾!”
“只要馬叔在一天,這后吳江山就必然屬于你嚴茗徽!”
“謝馬叔……哦,不!亞父!”
嚴茗徽一把抱住馬祿山:“父皇臨終前曾說過,如果他有一天遭到不測,就讓孩兒我認馬叔做亞父,此乃父皇對馬叔的友誼與信任,托妻獻走的情誼……”
這話就算他媽傻子都能聽出來是假的,這些嚴家高層誰不知道,嚴廣祿的尿性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先不說他的人品,就算是平時嚴家高層會議,他經(jīng)常說的就是,如何把馬祿山架空。
如今說他托妻獻子馬祿山,眾人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假的,無非就是嚴茗徽知道自己年紀小,不服眾,想要找勢力最大的馬祿山拉關(guān)系托舉自己罷了。
“看來,嚴家的內(nèi)斗要開始了!
須發(fā)皆白的老謀士看向抱在一起的嚴茗徽與馬祿山,不由深吸一口氣,他沒有選擇勸道,因為在權(quán)利面前,親爹媽都該死,更別說他這個外姓客卿,他已經(jīng)開始準備找后路,選擇不蹚嚴家這渾水了……
馬祿山輕輕推開嚴茗徽:“賢侄,如今大哥被刺殺,身首異處,我們一定活剮了兇手,替大哥報仇,讓他的在天之靈得已安息!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茗徽全聽亞父的!
馬祿山站起身,殺氣滔天地冷聲道:“昨日是馮禹來找大哥商量要事,想來他肯定能知道些蛛絲馬跡!”
“傳令下去,集合兵馬,去找馮禹!”
隨著馬祿山下令,吳憂快步跑出去安排。
一名嚴家高層連忙道:“我覺得不妥,陛下駕崩很可能馮禹是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但絕對不是他所為,我們率領(lǐng)大軍過去,這樣不好,不好!”
說話之人是嚴廣祿同父異母的四弟,嚴廣康,同時馮禹也是他曾在外面偷偷發(fā)展起來的勢力,算得上二流頂尖,距一流大型勢力還差上半個檔的勢力。
嚴家得勢后,馮禹也以中立勢力的名義前來投奔,這些早已被糜天禾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昨夜才會讓金圣英把馮禹打暈帶過來,栽贓嫁禍……
“四叔你放心,如果真不是馮禹所為,我嚴茗徽絕對不會誣陷他,濫殺無辜,如果真是他殺害父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嚴茗徽也定讓他血債血償,將其抽筋剝皮活剮了!”
嚴茗徽說完,與馬祿山大步流星地走出宮殿,甚至都沒有去管嚴廣祿的尸體。
金陵,東軍,青龍營。
隨著馬祿山與嚴茗徽還有一眾嚴家高層來到,巡邏將士連忙放行。
一行人暢通無阻地進入主營,嚴茗徽輕聲道:“馮禹何在,還不快快出來見我和亞父!”
一連喊了三聲都無人應(yīng)答,馬祿山上前一腳將主營的門踹開,入目所見,四十多歲的馮禹趴在酒桌上,屁股下做的是象征著王權(quán)的九龍金椅,身上穿的是龍袍……
在其兩側(cè),所有親信都穿著染血的侍衛(wèi)衣服,此時這群人好像喝多了,伶仃大醉般,趴在桌子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