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做什么!”
尤君集劇烈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鮮血滲出染紅了包扎白布。
躺在床上的他,重重喘息著,剛剛這一下,他已經(jīng)用盡了渾身力量。
“三郎,咱們?nèi)宜拦饬,結拜兄弟也都死在了我的眼前,你爹無能,你爹是廢物,你爹還有何臉面茍延殘喘于世上?”
“可是爹,你還有我啊。”
尤坦然抱住尤君集,哭著道:“爹,我已經(jīng)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如果走了,讓孩兒怎么活?”
“而且我尤家滅門之仇,爹爹幾位結拜兄弟,孩兒幾位干爹之死的仇誰來報?”
“這……”
尤坦然加重語氣道:“爹,如果你還想尋短見,孩兒不會再阻攔,可你要明白一點,如果你死了,一切仇恨就都壓在了孩兒身上,曾經(jīng)你總教導孩兒,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有擔當,你一走了之那就不負責任,沒有擔當!
哎~
尤君集拍了拍尤坦然的肩膀:“放心吧三郎,爹爹不會再做傻事了,咱們尤家的滅門之仇,還有我天蕩山幾位兄弟的仇,爹爹會擔負起這個責任!”
在房間內(nèi)父子倆相擁哭泣時,門外金圣英等人對視一眼,紛紛識趣地沒有進門,退后幾步離開。
糜天禾的房間內(nèi),幾名毒士軍小聲道:“老大,咱們啥時候動手啊,朱思勃那狗賊,如今已把皇宮內(nèi)部的隱患都解決了。”
糜天禾走到窗邊,抬頭看天:“驚蟄時節(jié),天氣轉暖,春雷始動,萬物復蘇……估計這幾天就會有一場春雷了!”
“哦?老大的意思是……”
“戰(zhàn)栗失箸!”
糜天禾背著手笑道:“三國時期,劉備在曹操青梅煮酒論英雄時,借驚雷掩飾失態(tài)的歷史典故。我們也可以借驚雷,來毀掉皇宮的城墻,而且還能做到一切黑鍋都推給蒼天。”
幾日當中,皇宮內(nèi)一半江湖好漢被朱思勃絞殺,而且?guī)缀醵际鞘最I級的人物,剩下的那些小嘍啰在群龍無首,明知必死之下,紛紛選擇了投降。
就這樣朱思勃麾下軍隊,在剿滅江湖好漢的死傷,又成倍地彌補回來。
在汪滕等幾個馬屁精的吹吹捧捧之下,朱思勃已經(jīng)開始自封他自己是孔明在世,神機鬼藏……
而門閥聯(lián)軍這邊,各大家主天天聚在一起開會,可卻沒有任何進展。
放著朱思勃一家獨大,到時將他們逐一吞并,他們可做不到,同樣他們還惦記著孔孟兩家的底蘊,所以不打是不行的。
但打的話,因為地勢原因,回回炮失去了作用,強攻的話,朱思勃占據(jù)皇宮城墻的防御工事,讓他們每次強攻都死傷摻重。
當然這還要賴南昭帝,因為他膽小怕死,所以多次重建皇宮的防御工事,導致易守難攻到了極致……
因為門閥這邊的束手無策,也給了朱思勃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的可乘之機。
眼看著門閥聯(lián)軍就要慢慢從內(nèi)部瓦解,可就在第七天的夜里,狂風陣陣,驚雷滾動,豆大的雨點瓢潑而下。
毒士軍高層齊聚糜天禾的房間:“老大,你說的幾個位置,咱們已經(jīng)埋下了驚天雷,可問題是現(xiàn)在雨太大了,火點不著啊……”
“今后出去別說是本座的部下,一個個沒長腦袋?”
糜天禾瞪著眼睛怒斥道:“你們下雨咋辦?”
“回房里避雨啊……”
“那如果在外面呢?”
“荷葉傘,或是蓑衣,可這和點燃驚天雷有啥關系?”
“一群蠢貨,給驚天雷打傘,或者披上蓑衣不會嗎?”
糜天禾單手背后,一副宗師模樣裝逼地道:“比如點燃引線后,在上面扣個大鐵盆擋雨啥的!”
“還是老大聰明……”
四更天,在雷聲最大的時候,忽然整個京城都聽到一陣巨大的雷聲。
這雷聲將皇宮內(nèi)外的朱思勃與各方門閥家主,全都在熟睡中驚醒。
“來人啊!”
一名小太監(jiān)連忙跑進寢宮,雙膝跪在地上,對朱思勃道:“相爺!”
“剛剛的雷聲為什么如此大,可是劈在皇宮的旁邊?”
“回相爺,奴才也不知道,但奴才這就去查看!
“去吧!”
小太監(jiān)披上蓑衣走出寢宮,在冷雨之中嘴里罵罵咧咧:“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才這么怕打雷……”
與此同時,京城外的門閥家主們,也都紛紛派出管家前去才看剛剛的雷聲,無一例外,這些管家披著蓑衣,在前去查看時候,嘴里都嘟囔自家老爺是缺德事做得多了……
當幾個門閥的管家湊在一起,來到之前打雷的地方時,赫然發(fā)現(xiàn)原本光滑如鏡,十多米高的朱紅城墻,此時已被雷電劈出一個絕大豁口。
皇宮外的幾名管家,與皇宮內(nèi)的小太監(jiān),都穿著蓑衣,拎著燈籠,互相面面相覷。
“這…這……”
“城墻塌了?”
“臥槽!”
“快稟報老爺(相爺)!”
管家與小太監(jiān)紛紛丟下燈籠,在雨夜連滾帶爬地跑了回去。
“什么!”
“什么!”
朱思勃與各方門閥家主同時在床上驚坐而起:“城墻被雷劈塌了?”
“那還不馬上讓將士們沖進去!”
“那還不馬上讓將士們?nèi)シ朗兀 ?br>五更天時,傾盆大雨減減變小,最后徹底雨停,天邊出現(xiàn)了魚肚白,空氣清新,但整個京城的人都沒有任何心情去呼吸這新鮮的雨后晨曦空氣。
因為無論是百姓還是兩方兵馬,都知道一場大戰(zhàn)馬上就要展開。
暗衛(wèi)、御林軍、守城軍、以及朱思勃收編的各方勢力全部堵在皇宮城墻的缺口處,同時在百米之外,就是一眼望不到頭,黑漆漆的門閥聯(lián)軍。
兩方兵馬互相觀望,彼此都緊張地握緊兵器,誰都不敢有任何異動。
而在大軍的中心位置,幾名門閥家主聚在寬大的馬車之中:“現(xiàn)在到底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這……動手的話,必然是短兵相見,死傷摻重!
“可不動手的話,就錯過良機……”
“動手!為什么不動手!這可是天老爺都想讓朱思勃滅亡!”
馬車門開,糜天禾帶著孔清淺走了進來。
孔清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誰能拿到朱思勃的人頭,我就保證孔孟兩家一切都歸屬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