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點頭,她的行事作風(fēng)容易被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所以她就先塑造了一個苦命的形象。
她是個無父無母、被哥哥殘害進了監(jiān)獄的可憐人,之后又成了植物人。好不容易醒過來,身體機能下降嚴重,肌肉萎縮,干不了活,生活艱難,只好走點捷徑,實在是悲慘。
大家對她都多了幾分容忍度。
這就導(dǎo)致,周圍的人都對趙溪的態(tài)度復(fù)雜,一方面覺得她墮落,一方面覺得她可憐。
“大爺,就是她害得我顛沛流離。”
保安立刻就露出嫌棄的神色,可惜夜色將他的表情掩蓋住了,何女士沒有看見。
母女倆見面,何女士倒是哭得稀里嘩啦,搞溫情那一套,結(jié)果趙溪根本不理她,讓保安把她攔外面,自己進去了。
“我媽早死了,您不用理她!
何女士傻眼了。
“趙溪,我是你媽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這是不孝順!你不怕我去告你嗎?”
“那你就去告!
趙溪頭也不回,喝醉了酒,她有些步履蹣跚,但態(tài)度很堅決。
何女士深夜鬧起來,又哭又叫,結(jié)果沒有人給她主持正義,有人還給保安亭打電話,說擾民。
保安不讓她待在這里,拿著叉子把她趕走了,說她再鬧,擾亂社會治安,就報警抓她。
保安嘲諷她:“你這人真搞笑,差點害死趙溪,還來找她給你養(yǎng)老,做夢吧。”
何女士反駁:“女兒贍養(yǎng)母親,天經(jīng)地義!
“哈哈哈,你是她母親嗎?笑死個人了,這小區(qū)里的人,誰不知道趙溪的親媽早死了,你就是她爸的一個情人而已,還差點害死她,就差沒拔了她的氧氣管。”
蒼老的女人傻眼了,怎么會這樣?
她怎么就成了趙開濟的情人?趙溪這死丫頭胡說八道,敗壞她的名聲!
她還以為,趙溪見到她,會不計前嫌,把她請進家中,心疼她在國外受苦,立馬就給她買新衣服新首飾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怎么趙溪就不能理解她的無奈呢?
“她胡說八道,我真是她親媽!”
“趕緊走,我管你是不是她媽,別打擾我下班!
保安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他要換崗了。
何女士哭喪著臉,在附近找了個小賓館住下,她不會拉下臉面去掃大街,她賴上趙溪這個親女兒了,本來子女也該給她養(yǎng)老。
可惜,趙溪素來以自我為中心,這些年經(jīng)過社會的捶打,更是不顧他人死活。知道她那狠心的親媽從國外回來了,一看母親那落魄樣子,就知道沒好處拿,直接搬家了。
她這幾年老的快,找不到金主,缺錢。
反正這里的房租要到期了,房東又要漲價,她也不想租了。
何女士蹲守幾天,得知趙溪搬走了,她氣得大叫:
“你們?yōu)槭裁捶潘?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們都惡毒死了,不管我一個老年人的死活!既然她走了,那你們養(yǎng)我。∧銈儾火B(yǎng)我,大家一起死!一起死!”
保安和小區(qū)居民看她就像是看智力障礙者一樣。
“前幾天她訴苦,我大姨問她年齡,也就65歲而已,F(xiàn)在延遲退休,我爸都還在工作呢。街道辦不是有救濟政策嗎?她應(yīng)該沒到餓死的地步吧!
“我媽看她可憐,叫她一起去撿瓶子,還分享了好幾個地點,說一天能賣六十元,她大罵我媽是臭要飯的,要我媽滾遠點。我真是服了,幸好趙溪搬走了,脾氣這么差,活該。”
“她精神不正常吧?別人的事,我們干嘛要管?怎么能怪我們呢?我們也沒站在趙溪那邊,審判她啊。”
“要不打電話吧,她看起來要報復(fù)社會!
“該不會失去理智,拿著刀就來捅我們吧?”
“快報警吧!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何女士反而不敢鬧了,怕真的被送進精神病院。
她直接跑了,又去找了趙馳。
趙馳接到通知,隔著玻璃,看到自己親媽那一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