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發(fā)出驚呼,而后就落入了男人的懷抱。
相鏡俏臉上露出了驚恐。
她對陳萬里沒什么了解,但凡在這種地方,一位神祖要對她們姐妹做點(diǎn)什么,那就是小羊羔進(jìn)了狼嘴,毫無反抗余地。
相清雖是俏臉發(fā)燙,但扭捏掙扎了幾下,就老實(shí)趴在了陳萬里懷里,小眼神撲閃撲閃的,就似有些期待什么。
下一秒,陳萬里就將隱藏氣息的玄甲拉開,把兩女都包裹了進(jìn)去。
這件隱藏氣息的玄甲是當(dāng)初夸父氏夸絳贈與的,是一件“雞肋”的上品寶器。
唯一的用處就是遮掩氣息。
這種品級的寶甲,雖然大小可以根據(jù)需求調(diào)節(jié)變幻,但一下要包裹三個人,還是顯得不足。
陳萬里只能緊緊將二女拉入自己懷里,盡可能的縮小間隙。
這幾日雖然一直在修行,但神念一直敏銳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因?yàn)椴桓覐氐讓⑸衲罘懦鋈,所以陳萬里也并不知曉,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當(dāng)強(qiáng)大的神念不斷從頭頂掃過時,還是有所感知。
這連續(xù)數(shù)日,每天都有幾次強(qiáng)大神念掃過的感知,唯獨(dú)今日到現(xiàn)在還沒有。
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真覺得一無所獲走掉了。
但陳萬里覺得,若真是走了,葉真君或許會出現(xiàn)。
他對葉真君的判斷,談不上是好是壞,卻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確實(shí)不想讓自己死。
那么只剩下另一種可能,這幾日或許是調(diào)來了什么搜尋法寶或者妖獸,會有更嚴(yán)苛的搜尋。
只是一種邏輯上的推斷,但陳萬里還是決定要以防萬一。
自己沒必要現(xiàn)在去硬撼四個化神,即便僥幸得以脫身,且不說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還會引得十萬妖山和魔谷應(yīng)激重視,全面追殺。
不利于后面自己在魔窟行動。
一切都在計(jì)劃中,時間站在自己這邊。
兩女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陳萬里并非要做什么,只是為了更好的遮掩氣息。
相清乖巧的又多篆刻了幾個遮掩氣息的陣石。
相鏡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以我這幾日的觀察,這個暗道,本身就有一些遮掩氣息的法陣!”
“知道!”
陳萬里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玄甲能完全覆蓋他們。
“這什么法寶呀?可以不可以收進(jìn)儲物寶具里,太礙事了!”
相清小聲地嘀咕了句,法寶不都放在儲物寶具里嗎?這怎么放袍下?
陳萬里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被扒拉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法寶啊?”
相清還在嘟噥。
相鏡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這妹子蠢得讓人無法直視!
回到族地,一定要好好教導(dǎo)!
“你管是什么?神祖的法寶,是你能亂動的?還不把手收回來!”
眼見妹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萬里似乎也不好意思說破,相鏡硬著頭皮嬌叱了句。
相清哦一聲,撇著嘴角,一副委屈的小表情:“神祖把法寶收進(jìn)儲物袋不就好了!”
“……”相鏡不說話了。
陳萬里老臉一紅。
別的能收,這個可不好收。
“不對啊,這是什么法寶?竟然是熱的。是咱們在月羅洞得到的那個火元至寶嗎?火元的威力應(yīng)該比這個……”
正說著,她感覺一只手捂住在了她嘴上。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相清一臉懵逼,陳萬里滿臉尷尬,反倒是相鏡羞臊難當(dāng)。
相鏡看了一眼茫然的妹妹,只恨自己對世界的認(rèn)知過于寬泛了,羞的不敢跟陳萬里對視。
明明是在生死危機(jī)之中,卻彌漫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和旖旎。
……
無盡城上空,此時仿若掛著一輪“金烏”,金燦燦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城池。
仔細(xì)看去,這金烏更像是一只眼睛,一圈圈光芒環(huán)繞在眼睛周圍。
這便是汪芒氏的寶物,金耀天眼。
最近十日,幾位神祖,就是在等汪芒氏族裔,將此物送來。
汪芒重一步踏出,宛如登天而上,站在金耀天眼后,神念注入其中。
頓時,眼睛上的金光不斷膨脹,而后釋放出了一股特殊的氣息。
氣息絲絲縷縷朝著四面八方墜去,像是完全與虛空中的魔氣妖煞靈元融為一體,開始隨著風(fēng)流動,像是無序的,沒有方向的。
但氣息所到之處,只要遇到活物,其形象就會出現(xiàn)在這只金眼上。
九方食府中,各方人馬都尚未離開。
其中大多數(shù)都沒見過這件寶物。
包括龍季海和防風(fēng)裴一行,此時都忍不住走出門口,仰頭遠(yuǎn)遠(yuǎn)看向那耀眼的“金瞳“!
“咦……”龍季海感覺好似有什么從身體穿過,但又完全無法察覺任何跡象。
下一秒,他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那金色的眼睛上。
而后,只見“金眼”如同放電影,出現(xiàn)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
大到妖獸,小到螻蟻,凡是螻蟻,無一例外。
葉真君,一直在隱秘的食府樓上,面容也出現(xiàn)在了金眼之上。
便是連城池地面之下的蟻獸,也都清晰無比的一只接一只亮相。
“此寶果然如神瞳一般,無孔不入……”龍季海半瞇著眼睛,語氣頗為忌憚。
防風(fēng)裴點(diǎn)了點(diǎn)頭:“傳說方圓兩百里,都可以在其查探范圍之內(nèi)!
跟在后面的鹿妖,冷不丁的一句:“你們說那陳神祖,是走了還是沒走?”
“???”
龍季海和防風(fēng)裴嘴角一抽,都沒有說話。
若是走了,只有一種可能,九方食府樓上,有直通無盡城外遠(yuǎn)處的陣法。
早在神祖?zhèn)兘蹬R之前,陳萬里就已經(jīng)走了。
可化血妖尊上樓查過了,若有傳送陣,還折騰這么久作甚?
所以,陳萬里大概率還在城里?
在月極神臺,陳萬里就施展過遮掩氣息的法門,那些虛妄獸就完全不能察覺。
但是,即便有遮掩氣息的法門,只怕也逃不過著法寶的探查?
他們都沒有說話。
在月羅洞中,他們或多或少都得益于陳萬里手下留情,此時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就像陳萬里有遮掩氣息的法門,他們就絕口未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這城中絕大多數(shù)地方都被掃視探查了一遍。
但始終沒有陳萬里和兩女出現(xiàn)。
汪芒重皺起了眉頭。
夸父崇和化血妖尊,也露出了些許煩躁。
“難道真被他給逃了?”
“依我之間,相獸氏后裔,竟然敢堂而皇之的來無盡城,十有八九就是有所準(zhǔn)備!”
“你是說相獸氏或許提前部署了臨時傳送陣?”
“我覺得很有可能。一個小型短距離的傳送陣,對相獸氏而言,不就是手拿把掐?”
汪芒鶴聽著這二位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折騰了一圈,若是一無所獲,笑話可算是鬧大了!
……
地下暗道中。
相鏡想說點(diǎn)什么,化解一下眼前的困境。
這時,一股特殊的氣息,從暗道一頭掃過。
陳萬里反應(yīng)極快,抱著兩女側(cè)身,這股氣息從玄甲上方掃過。
而后,又從暗道的另一頭躥出!
好奇怪,不是神念,倒像是一種氣息掠過。
但陳萬里克制住了仔細(xì)觀察的好奇心。
相鏡和相清并沒有察覺到這股氣息,但是能感受到陳萬里猛然繃緊了身體,也知許是有狀況,兩女氣息完全收斂。
……
約莫兩個時辰后。
整個無盡城都被掃了兩三遍。
一無所獲。
汪芒重收起了金耀天眼,讓汪芒氏眾重新運(yùn)回族地。
“看來此子確實(shí)是逃了,那我便回去向妖皇復(fù)命了!”
“可惡,我去方圓再尋一尋,你們呢?”夸父崇不爽的嘟噥了句。
汪芒鶴剛想說話,卻見汪芒重腰間傳音符寶亮起。
汪芒重拿起符寶探知消息后,陰沉的神色微微多了一絲活泛:
“汪芒氏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哼!什么死了后裔,報(bào)仇雪恨,我看你汪芒氏也就說說而已!”
“???”
吵鬧中,化血妖尊化作一道猩紅消失。
夸父崇接著怒沖沖的離開。
汪芒鶴不甘心的問道:“族叔,真不查了?”
“族地附近發(fā)現(xiàn)了天生歲木精!吾在附近暗查,你押送金耀天眼回族地,務(wù)必拿下那異變的歲木精!蓖裘⒅爻谅暟才。
汪芒鶴猶豫了下,點(diǎn)頭道:“知曉了!”
而后,汪芒氏眾一番收拾,將金耀天眼搬上了飛舟,一行浩浩蕩蕩離開。
葉真君這時,方才走到窗前,看著遠(yuǎn)去的飛舟,微微一笑:“真走了?還是有詐?”
……
暗道中,陳萬里感覺那股氣息徹底消失在了暗道。
又安靜的感知了片刻。
無盡城突然“活”過來了!
與前幾日死氣沉沉的安靜完全不同,陳萬里甚至能感知到外面的腳步聲,似更為輕快。
甚至偶爾能聽到一些聲響。
看來,是那幾個老怪走了?
陳萬里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將神念一點(diǎn)一點(diǎn)放出地面,正如自己所料,城池的活躍,明顯是一種壓迫徹底消失后的松弛。
但他依舊沒有著急出去。
再等等!
逃過一劫,陳萬里才感覺到相清不對勁。
或許是因?yàn)樘珨D了,相清一直在研究怎么弄走那礙事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