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在整個青鸞峰。
隱匿氣息的殷庭和殷悅在后山碰面。
兩個人白天勇猛出擊,晚上頭腦清晰,知道自己來這青鸞峰是干大事的。
“梧桐殿里沒有魔靈的氣息!币笸ッ擅,站在月光下,聲音冰冷。
“殿下那里也沒有魔靈的氣息!币髳偯擅妫驹谝笸サ纳磉,聲音比他更冷。
“......”
“......”
半晌,沒人說話,冷場。
“所以我們?yōu)槭裁匆擅?”殷悅一把扯下臉上的破布,深深嘆了口氣。
勾引殿下的計劃毫無進(jìn)展。
但這完全不是她的問題。
宴祁安連少宗主那樣的人間絕色都看不上,卻跟那個老氣橫秋城府頗深的寧瑾不清不楚。
這證明殿下眼光實在有問題。
殷庭同樣露出苦瓜臉:“臉皮薄吧!
勾引不到少宗主,可能他的癖好沒那么變態(tài),沒宴祁安那么臉皮厚吧。
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后,兩人分頭行動。
身為魔族,他們能夠感受到魔靈。
大不了今晚就從上到下,將這青鸞峰走個遍。
兩人沒注意,他們的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融在黑暗之中。
“卞城王...真蠢!
宴祁安垂眸,掩下煩躁。
他還以為利益的誘惑會讓卞城王不顧一切。
竟然只是派了這兩個蠢貨來探測....
少年好整以暇地用絲巾擦拭雙手,粘膩的觸感還在。
少宗主吃靈果都要剝皮?
壞毛病。
白色的身影很快離開,不遠(yuǎn)處的大樹旁,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所以,我們在干嘛?】
系統(tǒng)無語。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反派根本就是看個熱鬧走人而已,沒有絲毫要調(diào)查的意思。
寧熹元嘴角微勾:“我們在...”
“俄羅斯套娃!
【......6】
-
殷悅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剛走進(jìn)去,一把長劍就已經(jīng)橫在她的脖頸上。
“誰!”
殷悅的聲音都抖了。
脖頸處的劍冰冷,黑暗中執(zhí)劍的人高深莫測,周身的氣息好似有千鈞重。
她對自己的實力有把握。
因此,清楚地認(rèn)識到,對面是個不折不扣的強(qiáng)者。
“我!我可是卞城王的女兒!”殷悅自報家門,希望能震懾到面前之人。
執(zhí)劍人朝前走,殷悅便只能小心翼翼地后退。
直到兩個人都退出山洞。
“我去...”
殷悅小聲驚呼。
面前的男人...太絕了。
玄衣金冠,尤其是那雙漫不經(jīng)心的雙眸,冰冷深邃,讓人欲罷不能。
裴玄手中的劍很穩(wěn)。
隨時都能刺穿殷悅的腦子。
夜探浮屠宗的魔族,該殺。
于是手腕微動,那長劍發(fā)出嗡鳴,好似下一秒就能削掉殷悅的耳朵。
“刀下留人。”
這四個字響起的恰到好處,十分應(yīng)景。
只是語氣卻不急迫,好似隨口開玩笑,略微輕快了些。
“師妹!
長劍收回,殷悅頓時癱倒在地,整個人頭上一層冷汗。
死里逃生的感覺,她長這么大頭回經(jīng)歷。
裴玄聲音低沉敦厚,兩個字,聽不出任何感情。
“師兄能饒她一命嗎?”寧熹元上前兩步,打量裴玄。
裴玄:“魔族!
還是兩個字,是態(tài)度。
寧熹元勾唇:“對,我知道!
“倘若我就是要包庇她呢?”
面前的男人沒有猶豫,答案不用思考。
“今日我便沒來過!
裴玄說罷,轉(zhuǎn)身走了兩步,腳下傳送陣亮起,之后便再沒了任何人的身影。
寧熹元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
她盯著裴玄消失的地方,眼底有些許不解。
她在試探。
試探裴玄的底線,連包庇魔族這樣的事情也不在乎嗎?
裴玄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
【他與原主有過契約,不能違背】系統(tǒng)出聲提醒。
寧熹元沒有理會。
就算如此,那也不該...全無情緒。
“少宗主!多虧有你!”殷悅從地上爬起來,面色蒼白如紙。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
但是...該死的長得好看。
寧熹元轉(zhuǎn)身,看向殷悅:“那么...乖孩子。”
“告訴我,你在找什么!
月光清冷似薄紗,少女的聲音隔著這層薄紗,朦朧空靈,聽不真切。
-
寧熹元回到梧桐殿時,猛然被攥住手腕,抵在方才關(guān)閉的門上。
熟悉的氣息。
所以寧熹元沒有動手。
從袖口滑下的匕首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做什么?”
少年的臉就懟在她的面前,很近,近到她能看清微翹的睫毛。
“你在試探裴玄?”
宴祁安沉聲道。
他的手撐在寧熹元的耳邊,手背上青筋隱隱跳起,指甲幾乎快嵌進(jìn)門上的雕花。
煩。
這種很少出現(xiàn)在他心中的情緒,最近總是被無限放大,讓他略感不適。
今夜,少女同裴玄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用腦子就知道寧熹元是什么主意。
“嗯!
寧熹元輕哼了聲,算是認(rèn)同。
“不行!
戾氣在得到答案的瞬間無所阻攔,沖破所有偽裝,清晰明白刻進(jìn)了宴祁安的眼底。
不行。
寧熹元對裴玄感興趣的樣子他實在討厭。
從裴玄第一次出現(xiàn)。
他的厭惡就從未減輕。
寧熹元蹙眉,掙脫了宴祁安的手,指尖抵在少年咽喉處那顆小痣上。
紅色的。
跟血一樣令人討厭。
“你管得太多咯!
宴祁安:“......”
少女的指尖實在冰冷,那處的皮膚變的敏感異常。
手指抵在那里。
比匕首還冷。
心尖卻是灼熱的。
他不屑去想為什么熾熱滾燙,為什么會煩躁。
但對于寧熹元的問題,他心中早有答案。
“少宗主,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
“口頭協(xié)議本就全憑你我自覺!
“如此,我若不是你的唯一...選擇!
“對我太不公平。”
宴祁安收回?fù)卧陂T上的手,轉(zhuǎn)而落在少女纖細(xì)的脖頸上。
臉上的笑容再不是虛偽的溫和。
而是偏執(zhí)、是威脅、是毫不掩藏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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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點兒晚了,第二章估計得生死時速了。
這學(xué)期很少這樣趕進(jìn)度了,晚上在看《少年法庭》
影視作品是可以看爽的。
希望現(xiàn)實也是如此。